第41章 阿托菲拉道菲·雷白克
★斯科特观点★
阿托菲拉道菲·雷白克。
是拉普拉斯战役期间传言的最强魔王,亦是现代尚存的魔王中的最强。
以武力见长。
通常也被称为『力量的魔王』和『不死魔王』作为识别她的共同名号。
从外貌来看,是个浑身呈现紫黑色但并不突兀,容貌可以说是美人的家伙;只要忽略那明显充满力量的肌肉就好.....
性格上来看?那可就是个唯我独尊,喜欢玩勇者和魔王游戏的武痴了。
传说要是在决斗中战败的话,会被扣留在城堡的亲卫部队当中,浅浅陪练个十年,一套流程下来说不定真能变强。
就是对短寿种族不太友好。
太弱的话也有可能死掉。
总之,这位大人物不好讲道理,普世认可的规则对她而言都是没有意义。
问我为什么提及她?
是的,我们面见了魔王。
倘若不提醒大家我们只是来找茶叶的,或许会下意识误会成勇者小队讨伐boss吧?这番宣言未免太正统了一些。
而正因为我了解阿托菲的性子,和平解决事端根本不可能,索性应允。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乃阿托菲拉道菲·卡尔曼,这涅克罗斯领土与漆黑堡垒的主人!”
“身负重任的勇者啊!”
“只要能够击败我,我就赋予你勇者的名号,承认你所贯彻的人生道理”
“如若失败,就心甘情愿的加入我的军队,由我操练成为强大的战士”
“对了,你是叫.......”
阿托菲高昂的情绪突然一沉,压低了声音向身旁的副官穆亚问着什么。
明明刚报上大名不久。
忘得真快啊。
“是叫斯科特·萨伊兰,阿托菲大人,和那位贝蒂大人是同一个姓氏”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听过后的阿托菲神色又一变,现在严肃的很,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鲁迪和克里夫表示理解不能。
艾莉娜丽洁适时的评价道:
“大概是某位长辈的风流往事呢.....能让女人露出这种表情可不简单哦~”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谁知道贝蒂干过什么事呢?
“喂,小子,问你一件事”
“请问吧”
“你和贝蒂那家伙什么关系”
“姑且.....算继承人”
“那就好,说明你很强啊,就让我久违的见识下你们这一脉的花样吧!”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我谈条件,阿托菲就从高台上疾驰而出,以超越此前所敌人的速度对我轰出了一拳见面礼。
纵使及时用出【守护】也还是没能抵御那股夸张的冲击力,向后倒飞而出;直驱十几米到达宫殿中央,才再站定。
在感受到对方激昂的战意时,不知怎的,我的心底也生了那份胜负欲。
勇者与魔王游戏?
对小孩子来说可能是幼稚了。
但对我而言。
也是次值得记录的时刻!
“哦哦,不错嘛,竟然能挡住我的拳头,和贝蒂那家伙一样的抗揍”
“嘛.....侥幸罢了”
“别废话,到你出招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抱着最高的敬意唤出了夜枭之荡,旋转挥舞一圈,又使上了最大功率。
——【纨代流·破】——
对准尚未移动的阿托菲就是一炮,可从命中的感觉来看,这招作用不大。
果不其然,那身影一闪而过。
对准我的面门再度冲拳。
一次,两次,三次.....更多。
如何形容阿托菲的力量呢?如果说加尔是锋利与迅捷的顶峰,那么前者的战斗风格就像一辆坦克车一样毫不讲道理。
身体强度硬的可怕,每次攻击都像砸了一块几吨重的巨石那般过分沉重。
因为已经提前有过准备,已经能够反应她的速度了;在招架那些痛殴的同时,我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划定战线范围。
尽可能争取对我有利的情况。
“技巧不错,但力量太弱!”
“看好了,剑是这么用的!”
恍然间,一把飞来的重剑被阿托菲轻松的接住握持在手中,意外的震撼。
那是魔剑【颚碎】。
转进的剑技名为【虎振】。
[阿托菲的身影再度加速]
[以诡异的速度斩出一剑]
哐当一声,用上双手撑住剑身,并卖力稳住身形后才没被一招打倒在地。
如果说她是北神流的代名。
那我便是在和祖师战斗。
一想到这种事,就觉得毫无胜算,但就此放弃,可不该是我特训的结果。
阿托菲的剑术很有特点,虽说和亚历山大一样同属于大剑流派,但前者的动作更加厚重,外露着夸张的力量压迫。
一般人被架剑会怎么做?
应该撤退,避免被抓住破绽。
但阿托菲显然不在乎这些,不讲道理的强大肉体让她获得了放肆的资本。
防御?不存在的。
可如果我能让她失神的话.....
“卡尔曼祖师有用过这招吗?”
“哈?你说卡尔什么?”
抓住了她愣神的片刻时机,挥剑死死的咬了上去,连续两下砸击后成功挑开了微小的距离,为自己留下发挥空间。
——【纨代流·乱】——
提升攻速,并不断以阿托菲的手腕以及关节部位为目标展开突击;换做其他人,这时本应该武器脱手或瘫倒才对。
可偏偏对方是个不死魔王。
完全无视了这些把戏。
在我失去优势后,阿托菲放弃了单手战法,而是认真的双持大剑出击。
看到这个情况才意识到不对。
立刻做出相应的措施。
——【纨代流·燕】——
起跳飞跃空中,斩出剑气。
与旋转一大圈发动无差别横扫的阿托菲拉开了安全距离,免于削首结局。
“现在倒还算像样!”
“要试试空中作战吗?”
言毕,魔王大人即刻展开了背后的翅膀,向我这处位置极速的靠近。
我也只好马上防御。
寻找新的能够对峙的契机。
——【纨代流·鸣】——
与目标交错而过,原本计划着砍掉阿托菲双手的斩击完全没有起到效果;在我落地后,后者也亦展示了那伤势。
看似重伤的双手,不过刹那间愈合完整,回归到了全盛状态的肉体。
“还真是不讲道理啊.....”
“我算是明白勇者的力量了”
没有松懈,反而再度加快后撤的步伐,吸引阿托菲向我这边主动出击。
只有发挥出纨代流的优势。
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魔术公式·第一序列】
【链接导入·形态畸变】
突破地层升起高柱,踩踏在其之上跃飞于空中,以最强的攻率发动斩击。
——【纨代流·喧与鸣】——
虽说成效不大,但还是成功控住了没有离开地面的阿托菲,同时击碎那些石柱,配合着碎落的石子压在她的身上。
最后,靠着这争取来的时间。
将夜枭之荡换作断钢。
摆出了预定的架势。
二度爆发速度的极致。
——【纨代流·镇魂曲】——
视野中的空间发生扭曲,一切扭成了一段狭窄的道路,在感受到腿部肌肉的紧绷的同时,身体也自动的踏出了脚步。
指剑直冲阿托菲的脖颈。
我有把握。
假设真的能够击中,这一剑足以砍断她的脖子,也就是说我取得了胜利。
至于她会不会耍赖?
那都无所谓了。
毕竟.....不该以常理衡量她。
[剑刃束直的攻入其身]
[只感觉突然阻力增强,阿托菲单手抓住了断钢的连接处,用力紧握]
[生生的掰到偏移位置]
[只在盔甲处斩出豁口]
[积蓄的力量落了空]
果然啊。
是我太想当然了。
现在的速度还是不够快。
只有超越她的反应能力,也就是使用光之太刀亦或者达到列强的境界,这才能让她破防,让她落入劣势的境地。
不过,那都没关系。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不能示弱,如果放任她用那蛮力折断断钢的话,我也就自然的要宣告落败,现在只有一招可用了。
不保证能赢。
但能保证让对方大意。
“您还真是非常强大啊”
“比我遇到的所有对手都强”
这话确实是由衷的。
但转移注意力才是重点。
而阿托菲又恰好吃这套。
“理所当然!”
“卡尔说我就是很强!”
因为对方看起来确实高兴。
无暇顾及那有意无意的狗粮,稍微动了动脑筋,就提了个荒唐的提案:
“所以说,多谋无益”
“我是人族,而您是不死魔王,打持久战的话怎么想都是我的劣势”
“不如一招定胜负如何?”
这种方法在谈判中完全就是灭自己威风的说法,换做平常时候只会导致对手胜券在握,攻势更加猛烈;但阿托菲偏偏是脑子缺根筋的,很轻易的就中了这套路。
在她的思维里,勇者挑战自然是要堂堂正正,就算是魔王也不该胜之不武;该庆幸这家伙作为魔王却格外道德吗?
能被答应还真是神奇。
“好啊!我成全你!”
“在我面前小聪明可没有用!”
“拿出全部的本事吧!”
原本穷追不舍的阿托菲脚步一停,如约后退几步站定,等待着我的信号。
我也姑且制定了最后策略。
全力一剑裹挟着暴涨的斗气扭曲了空气,将胜利的希望赌在一招之内。
阿托菲也愉快的响应挑战。
那一刻感受到的只有寂静。
是耳鸣过后的迷惘。
但,并不碍于动些小手段。
【形态畸变·拆解】
动用仅剩的精力,将希望寄托在了秘技之上;虽说如今这种极限的情景并不能提供给我完全解析【颚碎】构造的时间,但除去拆解之外,移动位置也是其功能。
哪怕只是能在她手里脱出一丝一毫的距离,都能对战局起到决定性作用。
同时,一股劲的发动缴械。
“轰”的一声伴随钢铁摩擦的动静响彻过后,我做到了准备许久的设想。
【断钢】被径直被砸在地上,嵌进了地板里,剑身完全碎裂成了废品。
而【颚碎】也亦被掀进墙中。
“怎么样?”
“我的小把戏还算成功吗!”
阿托菲满脸惊讶,可持续不久的异样没过多久就转变为了莫名的欣喜。
“好啊!”
“我现在战意盎然!”
在双方的佩剑同时脱手的时刻。
我们仿佛确立了共识。
要用最古朴的战斗决定胜负。
故而,化握于拳,将夜枭之荡附着在手上变作手甲,直迎向阿托菲的攻势。
两道冲击交汇于一处。
“轰”的炸响荡遍整片的空间,所引发的余波正正好好波及到每个角落。
最后,以这样的姿势结尾。
我和阿托菲都没有后退哪怕一步,搏斗也算势均力敌,非要说胜算的话。
她的护手确实碎掉了。
我这边则还完好无损。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错不错,你这家伙太对我胃口了,我一定要把你留在亲卫队!”
虽说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可实际上我早就没了力气,纵使是阻拦诺西的政变也未如此疲惫,反倒是她还生龙活虎的。
不见有被造成任何影响。
所以说,能被称作怪物绝非没有原因,我可不想和她变成敌对关系。
打起来太痛苦了。
“伊兰!没事吧?”
“我这就给你治疗”
约莉丝来的很及时,马上开始进行治愈的咏唱;其余四位队友先后挡在了我的前方,准备随时迎战阿托菲的纠缠。
就从刚刚的交手来判断,光靠鲁迪四人是肯定奈何不了阿托菲的,更何况还有穆亚和黑铠军在旁虎视眈眈,万不可以冒然的下决定,拿到药草才是我们的初衷。
“抱歉了阿托菲大人”
“我的时间不允许我滞留”
“您可以兑现承诺了吗?”
原本打算二番战教训勇者小队的阿托菲闻言后突然一呆,仿佛把此前的约定忘了个一干二净,何种情况是显而易见的。
毕竟是不死魔王嘛......
巴迪有时也是这个损样。
“嗯?什么承诺?”
“是药草的事,阿托菲大人”
得到忠实的穆亚协助,阿托菲的脑细胞大量消耗,终于想起了事件原委。
随后是虚张声势的大笑。
“我当然没有忘!”
“药草啊!随便你拿!”
“其他人走了也无所谓”
“但你得留下和我喝酒,赢了也放你离开,输了的话就老实留下来”
和阿托菲拼酒?我吗?
你没开玩笑吧?
这不是故意找事吗?
找人挡酒显然不可能,我们当中约莉丝的解毒能力最强,也是个千杯不倒;可阿托菲怎么想都不会接受这种事。
她就是想要折磨我。
无可奈何。
向穆亚投出了难看的目光,对方也似乎理解了我的处境,点头示意安心。
又按着阿托菲的命令拿出了一套酒具和酒,掏出一张折叠桌摆了出来。
待到休息后我才发现,刚刚和阿托菲战斗的范围一片狼藉,完全不像样。
修理起来要花很大工夫。
因为有奇希莉卡那档子事,拿到草药倒是没怎么费精力,要说有什么阻碍那也只能是阿托菲的胡闹,还算好糊弄。
被铁链绑成木乃伊的奇希莉卡并没有被限制行动能力,反而还能做到蹦跳着跑到我这边,转着五颜六色的魔眼观察。
简直就像老虎机一样花哨。
但又货真价实。
所以我很期待她会说什么。
“嗯嗯.....两份吗?转生秘术还能这么用啊,不愧是贝蒂那个点子王”
“想不想要魔眼啊小子?”
“白送”
魔眼确实是不错的实力增长附加品,运用门槛也很低;但就艾米妮和基列奴的一致观点指出,对视力的影响在所难免。
因为魔眼这玩意本质上就是刻进了眼珠中的固有魔术,有损耗是必然的。
适应期很长。
而自由使用的年限却很短。
需要考虑其中的利弊。
“不需要,我有刻印了”
“只是有关于我身体的事情”
“陛下你知道什么吗?”
“知道,但妾身无可奉告”
“看在你的食物得妾身青睐的份上,妾身就姑且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
“但有件事还请容妾身多嘴”
“利用秘术的漏洞,不可避免会被秘术灭亡,就算是拉普拉斯也一样”
“贝蒂拿你做了这种实验”
“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嘻嘻.....到时候我会好好看着的,你这有趣的小伙子可别死了啊!”
☆☆☆☆☆☆
★鲁迪乌斯观点★
斯科特和阿托菲的战斗快到肉眼完全反应不过来,依靠预知眼才能勉强确定发生了什么,然后又再度被那场面震惊。
这位魔王的身体构造过于强大,以至于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幻觉;随手一拳就能砸烂看起来特别硬的墙壁与地板。
我无法想象要如何战胜她。
好在对峙的人是斯科特,以他的实力来说,我相信这次绝对不会落败。
也随时做好了支援的准备。
“看来力量上是弱势呢”
“嗯?在我看来可是势均力敌”
“确实如此,但从斯科特的状态来看,他一直都在避免正面交锋”
“这也是前辈剑技的特点吧?”
“也有这方面原因就是了”
基列奴是我过往记忆中最快的人,能够与阿尔曼菲对弈甚至处于上风;可现在,斯科特可能就要取代这一位置了。
“阿托菲大人在战斗上格外的专注,所以如果事态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我希望各位能够帮我压制住她的动作”
“作为属下,我效忠于阿托菲大人,却也不希望与人轻易的成为敌人”
穆亚是个大白胡子的中年男人,身高不算很高,可能有着小人族的血统;交流起来很顺畅,完全不像他的主人那样蛮横,从行为举止来看明显是个管家人设。
那身盔甲的话......也是战士吗?没看到哪里藏着魔杖的样子,总之在确认暂时是中立态度后,我们便闲聊了起来。
“对了,穆亚先生有看出现在斯科特前辈想做什么吗?完全是在撤退呢”
“这位先生清楚自己无法在角力中胜过阿托菲大人,所以一直在探索能够缩小差距的方式,比方说是消耗与地形战”
“换做其他对手应对这种变化多端的剑技的话,大概率早就会落败了”
“但阿托菲大人不一样”
我在想,如果是完全蓄力的岩炮弹和雷光的话,能不能伤的到阿托菲呢?
如果换做我和她对垒的话。
又应该采取什么战术呢?
“艾莉娜丽洁小姐觉得怎么样?”
“我的话,就算全神贯注也只能勉强看到残影呢,亲身体验应该会更糟”
在拿到茶叶回到空中要塞后,我们第一时间去找了卧床的七星,将早已经泡好的茶交给她,这才终于安心的松了口气。
看起来饮用后的效果不错。
就像是rpg游戏中可以解除负面效果的神秘药水一样,功效非常的神奇。
这也就代表着没有白跑一趟。
“咳咳,谢谢大家了”
“我现在好多了”
“对了,斯科特没来吗?”
在被问到这个时,我们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看,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的话,不太好。
骗七星的话,更不好了。
实在没办法也只好对事实润色一下,将严峻得程度降低了好几个度。
“他.....还没醒酒呢”
“用上解毒魔术也缓的够呛”
实际上我喝的酒并不多。
在兑水后满打满算也就三四杯,这还是蒸馏技术不成熟的古代,那东西的度数怎么想都不高,可偏偏醉酒的人是我。
平时杯酒不沾的本人在一次性摄入过多酒精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按理来说不该这样才对。
拥有强健肉体的战士在代谢方面的机能也远超常人,怎么可能会醉倒呢?
后来也被尤尔兹证明了确实是酒精中毒,区区化学毫无预兆的击破了我的体内防线,可见魔王城的酒有多恐怖。
又或者说.....是过于脆弱。
这是我一直感知的到的。
那种莫名的虚弱感。
终究无法掩盖。
“完全无法理解”
“为什么要为七星付出这么多,仅仅是因为她帮你引荐了奥尔斯蒂德?”
“还是因为同为地球人的善意情结作祟,让某人做出了鲁莽的决定?”
“与其说是那种理由”
“倒不如说”
“帮助伙伴.....本就平常呢”
“哪怕把命也搭上?”
“有待商榷”
“对亏了你,现在咱可惜命了,还有家要养,有媳妇要陪,有活要干”
“可如果有这个必要”
“我随时愿意”
“哼....是你的风格没错”
“但友情提示”
“下次再这么乱来”
“就真不确定性命安危了”
“同样是你教我的”
“确认是对的后”
“便没有什么理由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