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说道:“族人跟我说,人族的奶娘价钱便宜一些,问我要不要买几个人族的奶娘?”
战暖吐气,“等会我去集市帮你们买点,你们先尝尝,看你们喜欢哪个口味。还有羊奶也挺好喝的。这五桶多少灵珠啊?你族人有没有说日结还是月结?”
买几个奶娘就不必了,买卖人口这件事她无法接受。
“族人说这是应该的,我是牛族幼崽。”
囚牛继续抱着桶喝牛奶了。
他喜欢喝牛奶,但是娘亲冲泡的更好喝。
其实族人还说爹走之前就说了要送衣食,算是给娘亲的第三份礼物。
第一份是牛角,第二份是麒麟天马。
羽麟奶爹恐怕还不知道,他被他的夔沐舅舅卖了……
战暖琢磨了一下,“咱们过一阵子就要启程了,在路上的话让你的族人送牛奶不太方便。”
说着她拿出了一罐奶粉,“能把这个给你的族人吗?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办法做出这样的奶粉。”
囚牛接过奶粉罐,蹦跶着去了门口,他把奶粉罐放在了门口。
战暖看到了一条牛尾巴把奶粉罐勾走了。
这里虽然没有现代工艺,但是有灵力的,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羽麟出来了,穿着衣裳。
战暖头一回看到羽麟穿衣裳的样子,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头上的角也隐藏了,应该是恢复了灵力。
羽麟愣了一下,“喝奶啊?”
“你不喜欢?要不我去给你买些草料?”
羽麟咬着嘴唇,然后坐在了桶边上,也跟三宝一样,用水瓢舀着喝。
他喝了半桶之后说道:“大早上喝牛奶容易上火。”
战暖只喝了两碗,她觉得牛奶不顶饿还占肚子。
听到一个混血兽族,说上火的问题,她觉得有些割裂感。
但……这世界就是这么割裂。
今天不用刷奶瓶,今天刷饭桶……
三宝喝的饱饱的,又去睡觉了。
战暖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完之后,就打算开铺子去了。
羽麟跟在她身后。
“你跟着我干啥?你的伤好了,可以走了。”
“我得报恩。”
这是战暖没想到的。
说话间战暖就进了前屋,她拉开了门栓。
她打算回头找扫帚的时候,羽麟抬了抬手指就把门口洗刷干净了。
只是……现在是冬天,这么一洗刷门口结了一层冰。
就是说羽麟是木水双灵根。
战暖一琢磨,倒也不错。
店里没有生意,这走到门口滑一跤,她生意不就来了吗?
好像缺德了点……
良心终是占了上风,她去厨房找到了个短把小铲子,然后蹲在门口凿冰。
“哎呦,战暖姑娘,这是闲到自己哄自己玩了?”
对面铺子的掌柜穿得毛绒绒的,手里抱着汤婆子看热闹中。
战暖抬眸,给了他个白眼,继续干活。
羽麟站在铺子内,看着战暖发呆中。
掌柜看了眼那少年,这衣裳是天一宗的,穿在他身上特别贵气,这人好像会发光似的。
而且他看战暖的眼神好认真。
掌柜:磕到了磕到了。
羽麟蹲下身子,他伸出手,手指勾起战暖的下巴。
羽麟的脸慢慢靠向战暖。
战暖一铲子拍在了他头上,“大庭广众就敢轻薄良家妇女是吧?”
羽麟揉着脑壳委屈道:“我能治好你的伤疤。”
“啊?”战暖忙把铲子放下了,然后揉着羽麟后脑壳的包,“你咋不早说呢,来吧来吧,给我治脸。”
她也想做个美人,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也欢喜不是。
羽麟没跟她计较,再一次慢慢靠近她,然后吐出灵气。
“呕。”战暖避开了,牛奶味太冲……
“要不你先刷个牙吧……”
羽麟呆愣地看着她,“你嫌弃我?”
“你们在干什么?”
这吼声,把战暖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冰冰凉凉。
她怒视着司墨,“你有病啊!”
司墨手中的鲛珠掉在了地上,他看着战暖,“你就这么急着红杏出墙吗?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羽麟站了起来,他抓着战暖的衣裳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战暖今天白眼翻的有点多,“咱俩不是说好了吗?各过个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司墨语塞。
是说好了的,可是他那是怕战暖赖着他。
战暖都无语了,“你整天这么无理取闹有意思吗?”
司墨低下了头,他弯腰把鲛珠捡了起来,然后塞到了战暖手里,“我娘让我给你的。”
战暖把鲛珠还给了他,“我用不上了,他可以治我的脸。”
“他能治你的脸,你就要以身相许吗?”
羽麟握紧了拳头,这个人伤了他……
战暖感觉到了杀气,她忙把羽麟拉回了后院。
司墨站在门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战暖说道:“一码归一码,司家对我挺好的,我吃了他们家不少肉干,三宝也吃了很多。”
羽麟也是一时之气,冷静下来之后,也没想干啥。
毕竟司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他打不过一家人……
“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你去陪娃们玩吧。”
战暖把羽麟推进了房间,她撸起袖子就去了前屋。
她站在了椅子上。
“司墨,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
司墨平视着她,“说什么呢?连你都看不上我,呵呵,我就是个废物,人见人厌的废物。”
战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好说话你咋骂人呢?”啥意思?她是地表之下呗?
司墨坐下了,“我是嫌弃你,你一脸伤疤,虽然我没看过你的身子,但你身上也一定很多伤疤对吧?你还被天一宗赶出了门。可我对你不好吗?你就那么急着找别人吗?”
战暖气笑了,“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别人呢?”
“等到……”司墨说不下去了,他轻声叹气,“我确实挺讨人厌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明知道咱俩没有以后,我也不喜欢你,可是看到你有别人,我心里堵得慌。”
战暖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
这很容易理解,就是司墨把她当成个物件,可以随意丢弃,但是别人不能捡走。
跟大师兄相处的时候,她的感觉没这么明显,但是司墨确确实实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他的观念是男尊女卑,而大姐是女尊男卑,这俩人要是打一架就好了,肯定是司墨鼻青脸肿。
她也没空去管别人的三观,她的母性只对她的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