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和师弟，灵珠我会尽快还给你。”
“寒霜师姐客气了，自己人说什么还不还的。”
墨容和没等百花寒霜说话，就直接飞走了。
百花寒霜看向百花瑞雪，她在大师姐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大师姐，对不起，我做了你最讨厌的事。”
百花瑞雪轻叹之后，低声说道：“我是获利者，没有责怪你的权利。我很庆幸。”
“庆幸什么？”百花寒霜疑惑道。
“庆幸我还算优秀，庆幸你们的付出没打水漂，庆幸我成为了你们期待的模样。”
百花瑞雪张开了双臂。
百花寒霜愣了一下，然后走到了百花瑞雪身前。
百花瑞雪把百花寒霜搂进了怀里，她低声说：“辛苦了。”
因为懂得，她说不出责怪的话。
因为曾经饿过肚子，曾经疲于奔命，曾经期待过有个强者能降临，她做不到责怪师父和同门的这份心思。
百花寒霜靠在百花瑞雪的肩头，“是我心甘情愿。”
“你可以不愿意，你以后可以随时说不，知道了吗？”
“知道了。”
百花寒霜为难道：“师父那边……”
“我回宗里一趟，你在极乐城待着吧。”
“好。”百花寒霜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父。
如果不是她，师姐不会知道这一切。
极乐城。
自从二花从极北之地归来，整个极乐城都凉爽了不少。
神族倒是还好，神族之前所处的环境就温度偏高，因此他们比较能适应。
百花寒霜就不太舒服了，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要去苍暮的宅子避暑。
百花瑞雪回了百花宗，她见到师父的时候，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百花宗主已经得知百花寒霜退亲，自然也清楚瑞雪知道了一切。
“我知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她也想过，瑞雪知道之后会接受不了。
那么高傲的百花瑞雪，怎么能接受自己得来的一切，是同门用婚姻换来的呢。
“师父，事已至此，我不想再纠结过去。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纠结过往，不如想想之后该如何。我会去看看已经出嫁的同门。”
百花瑞雪慢慢站了起来，她说：“师父，徒儿如今可以保护您，也能护住同门。我百花宗弟子以后无需为了资源委屈自己。”
“好，为师知道了。”
“徒儿告退。”
百花宗主看着百花瑞雪走远，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没想到瑞雪会这般平静，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弟子。
之后的日子，百花瑞雪游走于各处，见了很多同门。
多数同门都过得还算不错。
她们的说法很一致，她们说既然资源有限，那就把所有资源都给最优秀的那个。
百花瑞雪也说不清楚现在什么感觉。
道理她都懂，可还是没办法跟自己和解。
百花瑞雪一大早回到了极乐城。
她看到龙雪浮的时候烦躁憋闷的情绪散了些许。
龙雪浮提着牛奶桶，“回来了？正好帮我提牛奶。”
“好。”
赑屃挂在了百花瑞雪背上，这种活不适合她干，以她的速度，很可能还没到家牛奶就变质，或者被她喝光光了。
龙雪浮没问百花瑞雪去做什么了，这事一想便知。
她也不清楚瑞雪师姐要多久才能平复情绪。
时间是良药，会让伤疤没那么疼。
回家之后，百花瑞雪就去洗澡直接睡下了。
她好些天没睡了，脑子是懵懵的。
龙雪浮坐在院中，余瑾和莲绽在做饭。
她能感觉到瑞雪师姐的情绪很复杂，而且很负面，可她一时半会还分析不出来。
大门开了。
风苍宁站在门口。
赑屃平时的反应可没这么快。
龙雪浮还在发呆的时候，赑屃已经挂在了风苍宁身上。
这一身浓郁的生机，普通的鬼魂靠近就会灰飞烟灭。
她脑子突然转了过来。
“幽冥那边不需要你了吗？”
风苍宁走到龙雪浮面前，他的影子将龙雪浮笼罩。
他轻声说道：“需要，但这里更需要我。”
“嗯？”龙雪浮又反应不太过来了。
“你的死气太过浓郁，我在能平衡一下。城里近些日子多了不少孩子。”
龙雪浮知晓，不只是孩子会被影响，身体稍弱的成年人也会。
“那我走？”
“我在你无需离开。”
“幽冥那边？”
“如果你有空可以去转转。”
龙雪浮迟疑了一下。
如果说风苍宁是因为她留在了极乐城，那她去幽冥干活也是应当应分的，有些债……
她欠风苍宁的好像已经算不清了。
风苍宁微笑，“心甘情愿，无需偿还。”
轰隆隆，晴空万里，惊雷乍现。
龙雪浮干笑两声。
她那个不省心的前任啊，走的时候不很洒脱吗？现在又是闹啥呢？
“等吃完饭，你送我过去。”
“好。”
风苍宁很是自然地进了厨房，跟着一块忙乎。
赑屃没进厨房，而是回到了娘亲身旁。
“娘亲，你喜欢苍宁奶爹对不对？”
龙雪浮捂住了赑屃的嘴巴。
如果……如果开始就知道结局，那她不会伸出手去触碰。
这样的风苍宁只会让她遍体鳞伤。
跟浮世无关，跟不好惹也没关系，只是她不想。
风苍宁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只是瞬息，旁人并未察觉。
之后一家人吃着早饭。
龙雪浮说道：“瑞雪师姐的情绪有些负面。”
“我会给瑞雪师姐一些生机。”
“多谢。”
“无需。”
余瑾看了看龙雪浮，又看了看风苍宁。
低下头继续扒饭。
有些人啊，配偶一个接一个，有些人一个配偶也找不到，上天不公啊。
饭后。
风苍宁抱起赑屃，握住了龙雪浮的手腕。
龙雪浮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看清楚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浓郁的鬼气。
周遭零零落落飘着些白灯笼。
风苍宁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龙雪浮感觉手掌刺痛，“疼。”
风苍宁立刻放开了手，“抱歉。”
龙雪浮摇头，“没事。”
之后风苍宁引路，龙雪浮牵着赑屃跟在他身后。
一身生机的女娲血脉，和这鬼气森森的幽冥格格不入。
生死之间的界限，就像她和风苍宁，看起来不远，却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