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稍微有些复杂!
安然爸--安有道,有一个弟弟叫安有义,也是军人。
不过,在级别上,要比安有道小很多。
如果安有道是将职军官的话,那安有义最多也就是个大校。
今天,安有义领着一个叫张晋北的年轻人,登了安有道家的门。
当然了,人家打的名义,是来看看安有道。
但实际上,就是来提亲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
安家的女儿--安然,在他们那个阶层,其实是非常出名的。
长相漂亮、脑子聪明、性格贤淑温顺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安有道的护犊子。
在安然的成长过程中,尤其是近一、两年,随着安然的长大,渐渐的就会有一些二代们,开始往她跟前凑和。
对于这些人,甭管你是青年俊杰,还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安有道一律是先打了再说。
这些被打了的孩子的家长们,心里肯定会有一些不满。
不过,就算再不满,那些家长们也不好说什么。
职位比安有道低的,是不敢说。
职位比他高的,则是没办法说。你要是说了话,那可就有点仗势欺人的味道了。
但今天的这个张晋北,却和别人有些不太一样。
他爸张震山,不仅是安有道的领路人,老领导,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数次救过他的命。
所以,人家上门来提亲,安有道别说动手揍人了,就是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要是在安然碰见王平之前,张晋北上门的话,安有道可能也就顺势答应了。
但现在,他的宝贝姑娘,很明显的,已经有了那么点儿,非王平不嫁的意思。
这个时候,强迫自家闺女放弃王平,嫁给张晋北,安有道又实在有些做不来。
左右为难的他,这不就来找王平了。
......
胡大成把事情介绍清楚后,就让王平上了车。
而他和司机,则是远远地走开了。
王平坐在车后座的一边,挺直腰板正襟危坐。
安有道坐在另一边,把头扭向一旁,连看都没看王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皱着眉头,打量起王平来。
不过,那眼神中,却满满的都是嫌弃。
“那个...”王平厚着脸皮,叫了一声‘安叔!...’。
结果,安有道立刻瞪着眼睛,怒道:“小子,你叫我什么?”
“呃!...”王平噎了一下,苦着一张脸,满是无奈地道:“那我该教您什么啊?
您!...
安然不在这儿,您不能欺负我,不是嘛?”
安有道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烦躁中略显无奈地挥了挥手,“行了,你小子随便吧!”
有他这句话,王平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个...安叔!...”
又叫了一声后,王平偷瞄了安有道一眼,发现...
他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并没有像刚才似的,一点就炸,便接着说了起来。
“您...您是打算怎么办啊?”
“怎么办?”安有道气哼哼地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叫你来干什么?”
唉!...这老家伙真不好伺候!
王平心里吐槽了一下,硬着头皮又道:“那个...安叔...
就胡秘书跟我说的情况来看,您是即想拒绝那位叫张晋北的小伙子,又不想伤了同他爸的交情。
是这样吧?”
安有道瞪大着双眼,斜瞥了王平一眼,才缓缓点了点头。
“不错!...”
“我原本想着...”
“叫上你,和我一块儿回去。”
“这样一来,不论是我弟弟--安有义,还是张晋北,也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就算是震山大哥,也说不出我什么来。”
“不过,你小子刚刚往车边一站,我就知道:这个主意是不成了!”
说着,他又满是嫌弃地,斜瞥了王平一眼。
“不说的别,光从长相来说,你就和人家晋北差远了。”
“其他的,你就更没法比了。”
“人家晋北,十六岁参军,二十二岁退役的时候,光是三等功,就立了两个。”
“现在更是浙省一家龙头钢铁企业的生产调度处的副处长。”
“据说,最多再有一年的时候,这小子就能升正处。”
“那可是一家将近两万人的企业啊!”
“啧啧...”
“这么大企业的二十几岁的正处长,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
“而你小子呢!...”
“现在不过是一个采购员罢了。”
“而且还是刚刚转正的。”
说着,他又不屑地瞥了王平一眼。
“你虽说岁数比人家晋北要小很多!”
“但就算是累死你,也不可能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升到红星轧钢厂的处级干部。”
“即便是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去给你跑跑关系,最多也就是过个三、五年,让你在厂里当个科长、副科长什么的。”
“你这样的人...嘿嘿...”安有道略显苦涩地笑了笑,“我要是就这么明晃晃地带回去,那才是真的得罪人呢!”
“震山大哥非得以为...”
“是我从外面,随便找了一个人回来,在搪塞他。”
对于安有道的贬低,王平心里很是不甘。
他觉得,有必要让这位老法西斯认识到自己的优秀。
“那个...安叔...”王平‘嘿嘿’一笑,有些嬉皮笑脸地道:“其实...我也没您说的那么不堪...
那个...安叔!
我上班才刚刚三个来月...
厂里不仅给我转了正,还给了我一个以工代干的身份。
而且,还用厂里的大喇叭表扬了我。
那个...
您可以这么看...
我其实是创造了一个小奇迹的!
可着四九城...啊!...不!...可着全中国,又有几个人,能在上班的前三个月,取得我这么辉煌的成就!
你说...是不是?”
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王平,安有道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他终于知道,自家姑娘为什么只和这小子接触了几次,就拔不开了。
这小子的嘴,太他么厉害了。
这是忽悠死人,不偿命啊!
这小子的话,有一种魔力。
你刚听的时候,会觉得狗屁不通。
但你稍微一琢磨的话,又会觉得有些道理。
再进一步琢磨的话,则有一种他说的话是至理名言的感觉。
他的话,不能深琢磨啊!
你一琢磨,就陷进去了。
自家姑娘,可能就是这么中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