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个人结了婚,自己有的是办法好好蹉跎收拾她!
清晨时分,薄雾弥漫,矮小的房屋升起一缕缕炊烟。
徐成拿着几个干粮就出了门,村口处,徐川贵和关小龙已经等着了。
因为要去装修柜台,在这之前还要去找装饰材料,所以三个人早早便出了门。
关小龙年纪最小话也最多,他跟着后头还啃着一块馍馍:“成哥,嫂子真能去供销社做生意啊?这也太神了!”
徐成也带了笑意:“她很好。”
徐川贵腿脚不是很利索,走得比较慢,闻言也感叹道:“嫂子现在和以前差别可真大呀!”
分田之前,因为他受过伤,队里没少照顾他,所以跑村里也勤一些,和白潇潇自然也接触过几次。
不说和现在天差地别,但说换个人也完全不过分。
当初知道徐成要娶白潇潇,他都替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捏了一把冷汗,谁能想到现在白潇潇竟然变化这么大!
徐成抿了下唇:“她一直很好。”
关小龙和徐川贵对视一眼,然后促狭的笑了:“成哥,你这是就会用一个好字形容嫂子呀!”
徐成没再说话,只是那双黑眸却带着柔意的笑。
三个人坐上刘应站的拖拉机,很快到了县城,这个时候的供销社还没开门,于是他们便先去木材厂看看。
徐川贵以前跟着村里的老木匠学过手艺,所以徐成才叫着他出来一起帮忙,能捡到一些废旧木材,只要按照白潇潇给的图纸装修就行。
关小龙经常往城里跑,对木材厂毕竟熟悉,又是个能说会道的,所以负责打交道的自然是他。
三个大男人分工明细,很快就准备好了东西,拿着事先开好的证明就进了供销社。
而白镇村里,白潇潇起床后就让徐云芸带着自己去找小花。
既然在供销社卖衣裳,那这前期自然不能只做上十几件衣裳,按照白潇潇的初步想法,她打算做上三十件左右,一共七八个款式,大多以大衣和裤子为主。
三天的时间,这算是一个大工程了。
刚走到小花家门口,就听到吴兰芳难听的骂声:“臭丫头,让你看着小宝,你干什么呢?看看把你弟摔的!”
然后是一个小男孩的哭声,还伴随着尖叫:“娘,疼!你打我姐!呜呜,你使劲揍她!”
院子里传来竹条打人的声音。
徐云芸脸色一变,连忙把大门推开,就小花抱着肩膀缩在角落里,不吭一声。
而吴兰芳则拿着一个细细的枝条往她身上抽,一旁的男孩竟然还在拍手叫好!
徐云芸和白潇潇虽然都是女孩,可家里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恶习,尤其是白潇潇在家里的待遇可比三个哥哥还要好。
对于吴兰芳这种不把女儿当人看的做法实在理解不了,白潇潇紧紧皱起了眉头,一把抓住了还在往小花身上抽的枝条,声音极冷:“吴婶子,你这是在干吗?!”
吴兰芳见是白潇潇,知道她现在有钱,立刻献媚的笑起来:“是潇潇呀!婶子就是教训一下这闺女,让她看个孩子都看不好!你说说她还能干点啥?”
徐云芸拉住小花的手,仔细看了看,发现不仅身上,就连小花的脸上也被抽出了一道血痕子!
这是亲娘吗?哪有这么打自己闺女的!
“你是不是傻了?不知道躲呀!”徐云芸恨铁不成钢的瞪小花一眼,又凶巴巴的看向吴兰芳。
“吴婶子!你这是要打死她吗?”
吴兰芳干笑一声,把手中的枝条扔了:“你这孩子咋说话呢?我还能打死自己闺女?这小枝条就是打个皮外伤!”
小花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也不说一句话。
白潇潇叹口气,两个月的功夫没怎么见过小花,这孩子又瘦了许多,尤其是那张蜡黄的小脸,哪里像一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
反观那个小宝,吃的白白胖胖,还穿着一身新衣裳,和小花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再看不惯,她也没能力改变小花的命运,也帮不了她多少。
吴兰芳抱起来小宝,眼睛转了转:“潇潇,听说你要去供销社卖衣裳?”
白潇潇实在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只看向小花:“我以后基本上要天天做衣裳,你愿不愿意去给我帮忙?”
“去去!”
还没等小花开口,吴兰芳慌忙答应下来。
现在地里没活,再过两天天气冷了,可就等着过冬了,能跟着白潇潇去做衣裳,那可是大好事!
小花往后藏了藏自己满是裂痕的手,却摇摇头:“白姐,我手现在用不了针……”
秋天本来天气就干,她每天刷锅洗碗不说还要喂鸡洗衣,那双手干裂了很多口子,一碰就疼。
如果做比较精细的手工活,她怕做不好。
吴兰芳没好气的踢了她一脚:“你这个懒货!手又没断怎么就不能做了?让你去你就去,天天在家里吃白饭吗?”
家里所有的活都是她的,吃的却是剩饭,有的时候甚至没得吃。
偏偏到了她娘嘴里,自己就是一个吃白饭的!
小花任凭她骂自己,仍旧低着头拒绝:“白姐,对不住了……”
徐云芸一把从后面抓过她的手,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小花,你这手都成什么样了?这是干啥活了?”
白潇潇看了一眼,心中有了数。
长期营养不良,抵抗力差,再加上每天做家务下地,这才造成了干裂……
这样一双手如果天天摆弄她那些娇贵的布料确实不太行。
可是看到小花自始至终没有抬起来的头,白潇潇还是心软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小花枯黄的头发:“我有其他活让你干,跟我走吧!”
吴兰芳又狠狠踢她一脚:“人家都说了,还不去!不去以后就别吃饭了!”
徐云芸拉了一把小花,挡在她面前:“婶子!她手受了伤,难不成你要把她腿也踢伤?那还能干什么活?要是这样,我们可不要!”
吴兰芳讪讪的收起来脚,干笑一声:“你这孩子,我就踢一脚咋还能踢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