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总,公司现在已经重归正轨了。”
孙秘书将几份文件摆在墨云驰面前,眉宇之间尽是喜悦:“这些都是前阵子跑掉的项目,这回又重新回到我们墨氏的手里了!”
也难怪他喜不自胜,最近墨氏经历危机的这段时间,孙秘书基本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虽然墨云驰几乎能连续好几天不怎么睡觉。
但是自己也大差不差了。
能够这样重新救活一个公司,他心底肯定是高兴的。
然而墨云驰却并没有预想之中的兴奋。
甚至他面色平静近乎于冷淡,一双宛如寒潭死水一般的眸子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几个文件。
他甚至都没有打开看看,直接用两根手指捻了起来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惹得孙秘书有短暂的失神。
“曾经放弃过墨氏的,没必要再继续合作了。”
“让他们都滚吧。”
墨云驰语气冰冷至极,听得孙秘书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的文件。
虽说在关键时刻撤资毁约拒绝合作几乎和过河拆桥无异,可大家都是混迹生意场上的人。
谁不是利益优先?
在墨氏那种情况下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实属不易。
不过既然墨云驰如今已经是墨氏的正经总裁,孙秘书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能轻易忤逆的。
“是,我知道了。”
孙秘书将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低声应了一句。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他说着,便捧着文件打算离开。
然而在孙秘书背过身去的那一刻,墨云驰却冷不丁开了口。
“等等。”
孙秘书脚步一顿,疑惑地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墨云驰眸底闪过一抹复杂,他捏紧了手中的钢笔,薄唇紧抿。
“……算了你出去吧。”
孙秘书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闹得有些发懵,他犹豫着转过身,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
果不其然,自己每走一步,墨云驰的脸色就更黑了一步。
“……墨总,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想交代啊?”
孙秘书实在没忍住,他转过身看向了墨云驰。
下一秒墨云驰锐利的目光便投射了过来,孙秘书被扫视地打了个哆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哦对了,那个……林小姐她从昨晚就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回公寓。”
“至于她去哪儿了,我还真不知道。”
墨云驰眸光一顿,都没回?
他昨天被拒绝了求婚之后,说实话心底很受打击。
明明都已经怀着自己的孩子了,甚至还光明正大地抢婚。
却连个名分都不给自己,他真想把林非鹿的脑袋瓜敲开看看里面到底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哪儿都没回,你没派人看着她?”
墨云驰的语气明显变得阴冷了许多,孙秘书一听就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先兆。
“墨总您也没有吩咐啊……”
就这还是孙秘书自己去问了一嘴的,他只是总裁秘书又不是总裁管家。
连总裁的女人睡哪儿都得自己摸清楚了……
墨云驰森冷的视线扫视了他一圈儿,刚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沉默地垂下眉眼,最终挥了挥手。
“算了,出去。”
孙秘书如蒙大赦,赶紧溜出了办公室。
墨云驰缓缓朝着椅子后背靠了过去,他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钢笔。
或许得到这个结果,也是自己太过纵容了。
倒不如趁着这一次,让林非鹿自己冷静一下。
让她明白,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她既然想闹,就让她闹吧,只要她心中有自己,终究会回来的。
“唔……”
林非鹿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她猛然惊醒。
哗啦一声,清脆的铁器碰撞的声音,让林非鹿心头一颤。
嗡——
她只觉得脑袋仿佛疼得快要裂开了一般,指尖不自觉地开始打战。
对了!昨天她记得被苏漾下药了,然后……
然后是墨嘉熠出现了,再后来她就没有记忆了。
意识朦胧之间,几个记忆碎片突然闪现在眼前。
墨嘉熠似笑非笑用力吻在她唇角的脸突然在面前放大,林非鹿整个人如同被警钟狠狠敲醒了一般。
什,什么?
她连忙低头看过去,只见自己身上的衣服赫然已经换了一套。
一套纯白的冰丝睡裙,谁给她换的?
林非鹿左顾右盼,这才意识到这里十分陌生。
只见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宽大的房间。
房间偏向欧式古典的装修,甚至能够看到窗边飘起来的窗纱,以及窗外的大片花卉。
不得不说,这里很美。
除了……
林非鹿抬起手来用力晃悠了两下。
这是什么?!
只见她纤细的手腕上正铐着一副手铐,上面连接的是一条长长的锁链。
林非鹿下意识朝着门口的方向冲了过去,却在伸出手指即将要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骤然停住了。
这个锁链,就像是早就计算过了长度一般。
刚刚好触碰不到门的位置。
林非鹿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囚禁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又?
“……”
林非鹿觉得很无语,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至少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就好。
不过,她因为药效晕倒之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叩叩叩——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敲响。
林非鹿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便瞧见一个女佣正手中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她看到林非鹿就站在门口也是一愣:“原来小姐已经醒了。”
女佣仿佛看不见拴着林非鹿的那条锁链一般,径直朝着桌子走了过去,将托盘里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等一切都摆盘完毕,女佣这才不紧不慢的回过头看向了林非鹿。
“已经到早餐时间了,小姐请慢用。”
说罢她捧着托盘就打算往外走,林非鹿连忙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女佣的手腕。
女佣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怔然地对上林非鹿的双眸。
“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林非鹿心底有些恼火,在她面前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锁链。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这样对待我是禁锢我的人身自由,我有权告你们的。”
女佣却不紧不慢地收回了眼神,旋即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
“可是小姐,你出得去吗?”
林非鹿不禁一怔,总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被她放在眼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