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林非鹿淡淡的应了下来,没一会儿就有医生来为她做检查。
而阎蓉蓉就一直陪在床边,念叨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林非鹿都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听着。
“那个墨嘉熠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还囚禁你,那就算了他竟然还开枪打你!”
阎蓉蓉忍不住忿忿不平的看向了林非鹿:“待会儿警察来了之后,非鹿姐不用怕,把他对你做的那些恶行都告诉给警察!”
林非鹿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叩叩叩——
“你好,我们来找林小姐做一下笔录。”
阎蓉蓉连忙站了起来,一回头就看到两个身着警服的人,她赶紧将人迎了过来,贴心的搬了张椅子。
“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女警察看了一眼林非鹿,她想了想,转而看向了身旁的同事:“我来吧。”
另一个人倒是也没多说什么,任由女警察上前坐在了林非鹿的面前。
“那现在我开始了,可以将林女士您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一遍吗?”
林非鹿沉默了半晌,她缓缓侧头对上了女警察的眼睛。
“墨嘉熠他现在怎么样?”
女警察微微一怔:“他目前作为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拘留了,我听江先生说,林小姐是被墨嘉熠囚禁了,想来确认一下真实情况是这样吗?”
“……”
一时间两个警察看着林非鹿的眼神都透着些许凝重。
在门外的阎蓉蓉时不时偷瞄两下,也不知道林非鹿的状态能不能好好说清楚。
将近过去了半个小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阎蓉蓉只听着两位警察低声议论什么的样子,不过她也没有仔细听清,等她快步进房间的时候林非鹿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想休息一会儿。”
林非鹿语气有些虚弱,听起来似乎确实没什么力气。
“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去外面守着。”
阎蓉蓉一步三回头,转而将房门重新关上。
“怎么样?做笔录还顺利吗?”
没过一会儿江皓谦风风火火的回来了,阎蓉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做笔录我也不好在场。”
“不过你去干嘛了?”
阎蓉蓉下意识问了一嘴,江皓谦只是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还能干嘛……”
“墨云驰天天都嚷嚷着要找林非鹿,以他那种状态乱跑不是开玩笑吗。”
听着江皓谦这么一说,阎蓉蓉的脸色也染上了一抹复杂。
“那怎么办?你能拦得住墨总吗?”
“已经让医生尽量给他用药了,除了让他睡着,我也没办法了。”
江皓谦面色凝重的看向了病床上的人:“现在我必须得让他们见一面,让墨云驰安心的去国外接受治疗了。”
“啊?可是非鹿姐现在的状态哪里能乱动啊?”
“所以就得靠你好好照顾她了。”
江皓谦认真的看向了阎蓉蓉:“最近这两天我会尽量安抚墨云驰,你一定要好好看着非鹿,让她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尽快让他们两个能见一面。”
阎蓉蓉思索了半晌,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咔嗒——
漆黑的房间骤然明亮起来,华丽的水晶灯之下,一个与墨云驰有几分相似的年迈男人缓缓转过头去,看向了走过来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
墨景怀语气透着几分不悦,但更多的反而是沧桑。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就连头上都多了不少白头发。
黎清似乎只是看到了墨景怀就觉得晦气,直接别开头去。
“你以为我想来见你吗?”
她踩着高跟鞋,缓步坐在了墨景怀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
“墨嘉熠不单单是我的儿子,更是你的儿子。”
黎清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威胁:“他现在被抓了,你作为他的父亲,难不成就一点儿忙也不帮?”
“墨景怀,他如今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别让我瞧不起你。”
墨景怀捏着酒杯的手一顿,自从墨云驰的死讯传开之后,他整日也早就无心处理公司。
墨氏也都全部交给了墨嘉熠,每天除了在家里酗酒以外,甚至能做的事情也没有。
更无心做任何事。
“他怎么被抓了?”
墨景怀冷不丁开口,惹得黎清一愣,她好半晌才嘲弄的冷笑出声。
“你还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啊,连你儿子被抓走了你都不知道。”
她忽而起身,一把将桌子上的所有酒杯如数都掀翻在地。
“当初你假装墨氏要破产,骗的和我离婚,甚至连离婚分的财产都是打发我的牙祭,我还以为你这人有多精明,多有心机呢。”
“没想到现在死了一个最得意的儿子,就让你在这里堕落借酒消愁?”
黎清忽而上前一把揪住了墨景怀的衣领:“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你当初对付我的劲儿呢?”
相对于黎清的怒火冲天,墨景怀反而平静无波的看着她:“我从来就没有对付过你。”
“离婚,是你想要主动跟我离婚的,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至于公司,出事之后都是云驰处理的,公司也是他一手重新带起来的。”
“破产也是事实。”
对于墨景怀的解释,黎清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眸底闪过了一抹狠辣。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骗谁玩?”
“墨云驰他背后到底有什么,我不信你不清楚!”
墨景怀眉心一蹙,对于黎清的话听的莫名其妙。
“他人虽然已经死了,可他手上的东西还在,告诉我,他到底把东西都藏在哪儿了!”
黎清此时甚至有些发狂,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眶声嘶力竭的质问着。
墨景怀看着她这副模样,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感慨还是无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驰人都已经去世了,他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你去惦记的?”
黎清动作一顿,她一瞬间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到底是在思考墨景怀说这番话的可信度还是其他。
“……好。”
黎清忽而松开了墨景怀,抬手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仿佛现在的她冷静的和刚刚激动的样子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那我就问你一句,墨嘉熠被抓,你管还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