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孟希月才注意到她身边的丫鬟还站着。
“秋儿,你也快坐下吃吧。”
秋儿摇摇头,“奴婢不敢。”
“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家里,月儿的丫鬟都坐下了,你也坐吧。”
南荣芷开口,秋儿才入了座。
“这个草莓簪子很衬你。”
秋儿坐在了孟希月的左侧,她抬眸正好看到秋儿发间的草莓簪子。
秋儿虽然总是板着脸,可圆圆的脸蛋,甚是可爱,配上这草莓簪子,让她整个人更显的柔和了几分。
自己设计的簪子,也算是找到了合适的主人。
沉浸在喜悦中的孟希月,并没有看到南荣芷变了脸色。
“月儿也知道草莓?”
“草莓怎么了?”孟希月不解的望向她。
想到孟希月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女子,循规蹈矩。
出于直觉,南荣芷试探道,“这个时代还没有草莓。”
“是没有,我……”
突然,孟希月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南荣芷,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
“二十一世纪。”南荣芷率先说出了口。
“中国。”
孟希月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
两人相对无言,泪水从她们的眼中滑落。
看的一旁的浅香和秋儿满是疑惑。
“小姐,你们怎么了?”
“浅香,你先出去。”孟希月没有看她,吩咐道。
“秋儿,你也出去,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秋儿虽然不解,也不情愿,可见南荣芷面色凝重,还是点头应下。
待房间只有两人后,她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是怎么来的?”
“我先说吧。”孟希月开口,压抑住内心的兴奋。
“我是在17年…意外去世的,来到这个世界应该是十五年了,我知道我当时是个婴儿,但可能是由于世界规则的束缚,我是直到三岁才清醒过来,有了记忆。”
“前世我去世的时候还是一个高中生,今生我投胎在青云城县令孟家,一直过着摆烂平淡的日子。”
“直到遇到了祁王,随他来了京城。”
“你呢?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比你来的晚。”
南荣芷说道,“我在二十一世纪是一名警察,在19年抓捕犯人时,被一枪打中,醒来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我是穿到了容芷的身体里,原本的容芷在战场上被杀死,我的灵魂进入她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才两年多。”
“至于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南荣芷垂眸,“她身份特殊,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这京城到处都是耳目,她的身份是万不能让人知道的。
“没关系,你想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孟希月对这并不在意。
“我就说我们两个怎么这么有缘呢,原来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说着,孟希月又红了眼眶,“我终于找到真正的亲人了。”
“我也是。”
孟希月胎穿,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多少也适应了。
可南荣芷才来两年多,还是占了别人的身子,她更觉得没有依托。
“你有没有寻找办法回现代啊?”
孟希月摇摇头,她对现代并没有执着,加上她是胎穿,从没有想过回去的事。
“那你现代没有亲人吗?你不想他们?”
孟希月微微一怔,亲人,那就只有亲手捅死自己的母亲了。
突然,她想起南荣芷比她晚来两年,她问道。
“你在17年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案子,一个高中生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杀死了?”
南荣芷看着她,沉默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知道,那女子是孟氏总裁的情人,那孩子是他们的私生女。”
“那件事情轰动全国,每个人都知道。”
更何况那个案子还是她办的,她自然更清楚。
“那个女孩也叫孟希月。”
“没错,我就是那个女孩。”孟希月苦笑,原来她死后还风光了一把。
生前见不得人,死后却被人摊在了阳光下指点。
“我妈妈后来怎么样了?”
“她在你死后,就跑到了孟氏集团的大楼上,跳楼身亡。”
虽然心里恨死了她,可听到她身死的消息,孟希月的心一阵阵抽痛。
那个傻女人,就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
南荣芷握住她的手,当时调查案子经过的时候,她就无比心疼那个女孩,小小的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
对父亲来说,她是累赘,对母亲来说,她是工具,最后还死在亲生母亲的手中。
这是何等悲惨的人生。
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有缘分,在这个世界遇到。
孟希月比她想象的,是更美好的女子,只是前世给了她太多磨难。
怪不得,她从来不寻找回去的办法。
“一切都过去了,今生你一定会平安幸福的。”
孟希月点点头,“是啊,都过去了。”
前世的一切,都同她已经没了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南荣芷。
“你想寻找回现代的日子?”
“是,这两年我一直在找,可始终没有线索,听说京城的护国寺主持,是得道高僧,法力高深,我特意过来,就是想看他有没有办法?”
“那你见到他了吗?”
“还没。”南荣芷叹口气,“我到京城的时候初三,他只有每个月初一才出关讲经,见客。”
“初一?那不就是明天。”
“对,只有明天见了他,才能得到答案。”
南荣芷在这京城中等一个月,就是为了明天见主持。
“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好啊,虽然我并不一定要回现代,可若真有法子,我也想回去。”
最起码,在现代她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
在这里,除了姨娘,她也没有其他挂念的人,而姨娘好似也不需要她。
如此想着,脑海中却不自觉的出现谢君屹的身影。
若是自己真的能回去,他…会不会伤心难过,或许会吧,可过段日子大概也就好了。
那自己呢,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谢君屹,她的心就忍不住疼。
“月儿,你怎么了?今天从回来就心不在焉的?”
谢君屹看着面前总是发呆的人,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