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人彘
作者:蒲竹   汝悦舒云风卷晚最新章节     
    怪不得,怪不得他最近行为总是这么出格,怪不得他最近总是待在房里,每次从这里出去都是如沐春风。
    女人还在继续喋喋不休。
    “这床若再来两次,便会彻底塌坏,你猜到时他会换一个多大的床?换一个多结实的床?你猜他若是玩腻了无数,会轮到谁?”
    “哈哈哈哈,穆先生还是准备准备,好接受你的好主君吧。”
    女人眼中突然闪过恐慌,而后是更加旺盛的火焰。
    最后一把火,来的猛烈些吧。
    “你说,他会不会,在这里和你把床摇塌?这样,他就能成功骗过自己,过往的种种,都是你,都只是你?一直都是你?”
    “哈哈哈哈,穆程归,好好迎接你的主君吧。哈哈哈哈哈,噗!”
    鲜血四溅,溅到穆先生黑色衣袍上,消失不见。
    穆先生回头,再看见乔木这张脸。
    巨大恶心袭来,指甲陷入掌心。
    躲过他的触碰。
    乔木气急,上前掐住女人脖子。
    “我有没有说过,舌头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拔掉?”
    额头,手背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好像下一刻就能爆裂。
    穆先生第一次见乔木这么暴怒。
    女人嘴角溢出鲜血,流到乔木手背:“心,心虚了,恼羞成怒了。”
    乔木理智回笼。
    将她甩到矮榻。
    嘭!一声,矮榻彻底塌了。
    女人笑到断断续续:“哈哈,哈哈哈,哈哈,噗!”
    乔木手足无措,在空中比划半天。
    “你给我说清楚。”
    女人笑到嚣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求求我,要是能跪下来求最好。”
    说着,握住腹部匕首,就要用力。
    乔木出手制止:“别,我跪。”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木丝毫不拖泥带水,噗通一声跪下。
    女人很爽,晾他一晾。
    抬头对目光复杂的穆先生说:“看啊,他多么在乎你的看法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能在有生之年,让摄政王殿下给我一小小奴婢跪下,死也值了。”
    手中用力。
    噗呲一声,再想用力却没了力气抵抗这强有力大手。
    “既然,你费尽心思想要死在这里,那我必然不能如了你的愿。”
    撕下布条,堵住她的嘴,手也被快速绑好。
    “毕竟生不如死,才能惩罚你这张哇哇乱叫的嘴。”
    穆先生没有看身后乔木,自顾自说:“那就做成人彘吧。”
    “你放心,我们府里住有神医,你的肠子露不出来。当然,也不会把切口切的太丑,那断下四肢该如何处置呢?”
    “像你这么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不如用来堵住你的嘴好了。”
    女人眼睛瞪大,满是怨恨和懊恼,怪自己太贪心,不知及时止损,若她在匕首飞来片刻就自杀,也不至于让他们逮住机会。
    求生本能让她剧烈挣扎。
    但两个大男人,还治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吗?
    好在女人废话太多。
    不然让他们撞见宋悦院中异常,摄政王府真是可以热闹好久了。
    伊风白听到外面动静,警惕起来。
    来到门口听动静。
    ……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东方泛出鱼肚白。
    摄政王府彻底沉静下来。
    若在摄政王府上方,听到的一定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好像约定好的般,一觉睡到正午时分。
    摄政王府才慢慢活了过来。
    乔木自顾不暇,哪里会发现,府内多了四人。
    除了禾汝、没有人知道府内到底有多少人。
    纳凉也不在自己院中了,搬个小板凳坐到宋悦院中的梨树下。
    嗑着瓜子,好不惬意。
    “悦悦,你发现了吗?”
    宋悦吐出瓜子皮,点头。
    “这么明显。”
    “你说他们到底怎么了?”
    苏戈举起手:“打断一下,你们发现什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
    “你说。”
    “你说。”
    禾汝、宋悦,表示狗粮已经吃的够够的了,不想再说。
    但她们对这狗粮免疫了,苏戈还没吃过呢。
    “一人一半。”
    达成共识。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叽咕叽咕。
    蛐蛐蛐。
    苏表情逐渐精彩,很大程度上愉悦了讲的头头是道的两人。
    处芜:虽然但是,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既然他们都行。
    自己为什么不行?
    思绪打开闸门,不受控的溢满心头。
    频频看向苏戈。
    每见她兴奋的眼神,自己眼里也满是兴奋与窃喜。
    ……
    “表哥,表哥。”
    肖新弦手在伊风白面前挥,将他招回神。
    肖新弦取笑:“藏不住了吧?这才多久,你敢给我看看你的蛊虫爬的多深了吗?”
    伊风白很不喜欢她老是打断自己。
    眼刀飞过。
    “闭嘴吧你。”
    肖新弦鹦鹉学舌:“闭嘴吧你。”
    伊风白:……
    转向一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府中仆人好像很少见到自家摄政王和穆先生腻歪在一起了。
    隐隐有流言传出。
    穆先生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对此流言,竟无一人出来讲句好话。
    穆先生真的容易令人生畏,除了在乔木眼中还算个纯洁的人,对他的心狠手辣也没放到心上。
    现在最看重他的,唯一不怕他的人都保持沉默,穆先生真的有在考虑离开。
    毕竟上头迟迟没有下达任务,自己在哪待都是待,何必在这个哪哪都不舒服的地方呢?
    对的,现在他看见乔木就想绕道走。
    好像没有乔木在旁叽里呱啦,自己在哪都无所谓了。
    他知道那女人说的是假的。
    但还是在他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每与乔木见一次面,那颗种子便像汲取到了养分般,疯狂成长。
    他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问题。
    但心往往不由人控制。
    乔木在拦住他几次想要解释,都被打断后,便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不再往他跟前蹦跶。
    穆先生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何为人言可畏。
    这或许就是语言的力量吧。
    第三日,该消失的人,终于消失了个遍。
    摄政王府又只剩下摄政王一人。
    他好像一个空巢老人般,一遍遍走过他们走过的路,一遍遍做着他们做过的事。
    甚至一人饮酒也能自言自语半天,毕竟平时他们都是不开口的,一直说话的只有自己而已。
    他总以为自己讲话,将自己耳朵填满,就能听不见那孤寂的声音。
    石榴树下,花落了,一颗颗青涩果实挂满枝头,他便一遍遍数着。
    好像有谁回到了那个小院,那棵石榴树下。
    可是这棵石榴树底下没有母亲,也没有任何人,只有自己。
    明明他说,他们抢不走自己的石榴树。
    明明他说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