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吃馊饭。
而且要学狗叫才能有吃的,甚至要学狗的动作,摆尾巴,犬叫,在他们面前亲自承认自己是条狗。
那时候他只有五岁,眼里全是屈辱和恨,在幽灵山没被幽灵狼王咬死,他却差点被这对见钱眼开的夫妻折辱致死。
当时他伤口流脓,发臭感染,却要和狗关在一起,无数个漆黑的夜,他饿、他臭、他痒,他害怕,可没有人来救他,他缩在狗笼子边缘,透过竹子编的藤框,看天上的月亮,他想他的母亲,如果母亲还在,绝对会护着他。
可她死了。
为保护他。
所有人为了护他一命,都死了。
苏家满门,母亲,还有漠北军、龙骑军,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为了苏家满门, 为了他母亲,他只有活下去,匍匐在地上,吃着狗盘子里的馊食,难以下咽,味道令他作呕,那时候他就发誓,他要变强,做主宰者。
扶苍和扶影在一旁听到萧寅焕的话,直接愕然在当场,主子小时候竟然被人当狗养?比他们惨了不是一点点,他们很幸运,在很小的时候被萧寅焕发现,虽然训练残酷,也经常为了任务刀尖舔血,可他们有饭吃,有俸禄领。
主子还护短,给他们撑腰。
所以他们视他为天,视他为信仰。
萧寅焕脸色阴恻恻的,没多说话,倒是问了一句,“当年,谁给你的银票,那样虐待我和折辱我?”
话说完尖刀子就捅到他心口,全是男人疼痛歇斯底里的吼叫,“没有人指使。”
他还敢嘴硬。
萧寅焕当着他的面拿剑割他肚子上的肉,“那人那么重要,值得你拿命护着?那你就好好看着,我怎么把你的肉一点点剐下来的。”
萧寅焕笑了,却让人看着害怕,他站起来,“将我让准备的狗群放进来,将这两个人和那群狗关在一起。”
男人和女人惊恐的睁大眼睛,里面有极度的恐惧和害怕,两人吓得抱做一团,“我们养了你几年,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竟然恩将仇报,也不怕天打雷劈。”
萧寅焕直接无视他们,天打雷劈,要是诅咒有用,他当时遇见的就不会都是鬼。
狗叫声响在门外,萧寅焕一挥手,门打开,狗群冲进来咬人。
萧寅焕故意将狗饿了三天,男人身上的肉被四只狗撕扯啃咬,它们牙齿锋利,想把他整个人分了吃。
男人怕极了,“我说,我说,你饶了我的命,我还不想死。”
萧寅焕却并没有喊停。
他冷漠的看着。
曾经他为了讨一顿午餐,要和十几只狗抢食,那时候他被撕咬得全身没有一处好肉,他被这个男人带去奴隶场,放狼和狗和他搏斗,供权贵们取乐。
他当时多害怕啊,可他得卯着劲杀了那些畜牲,要不然他被撕碎在斗兽场上,甚至会引来一阵哄笑,无人给他收尸。
直到男人只剩一口气,奄奄一息,院子里全是血。
萧寅焕才大发慈悲的挥手喊停。
不过不用问萧寅焕也知道是谁,除了虞烟还有谁?
男人有气无力,脸上肉都被撕咬得快没了,“是幽州郡守夫人。”
“郡守夫人是虞贵妃远房表亲。”
萧寅焕并没有放过他,直接一刀一个将人解决了,头也是自己亲手割的,“将这两个人头运回上京城丢到虞贵妃的宫门口。”
血腥味令萧寅焕难受得作呕,肮脏的血液染到他指尖,他皱眉,很嫌弃的起身,“装到狗笼子里,送去。”
扶苍和扶影赶忙上前去,不敢看萧寅焕,觉得他此刻阴厉,甚至阴鸷中透着掩饰不掉的疯狂。
难以想象他们骄傲贵气、只手遮天的主子竟然被人折过傲骨。
这些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月色映出满院子的苍凉,蝉鸣声起,那清透的月色像银霜照在萧寅焕那张轮廓深邃的脸上,越发显得他莫测骇人。
他说过,欺负他的人他都会一一的还回去,游戏才刚刚开始。
萧寅焕回去泡了许久的澡,再出来时,扶苍和扶影已经将事情处理好。
萧寅焕坐在窗子旁,披着一头刚洗过的墨发,问扶影,“沈姑娘有消息没有?”
“没有。”
“继续找。”
“遵命。”
“明日一早启程去上京城。”
扶苍和扶影刚要退下,萧寅焕问,“冥妄那人刺杀得怎么样了?”
扶苍低头,“他武功深不可测,神出鬼没的,不好跟踪。”
萧寅焕就知道。
想起那时候他是和沈意浓在一起,冥妄发出那枚飞镖,很难让他不胡思乱想冥妄是为了抢沈意浓而来。
他呵一声,“他就非要和我抢?”
扶苍和扶影一头雾水,异口同声,“抢什么?”
“抢沈姑娘。”
那姑娘对他没杀心,逗起来还挺有趣的,萧寅焕觉得带在身边能随时逗逗,不错。
何况她血也还没取呢。
扶苍和扶影对视一眼,觉得沈意浓着实是个奇女子,能让主子那么短时间内惦记上。
“冥妄,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上京城。”
萧寅焕手里把玩着那块玉佩,指腹摩挲着那朵红艳艳的曼陀罗,“那真是太巧了,他去上京城干什么?”
“不知。赤鬼谷一直很隐秘,我们天下阁消息探不进去,且那冥妄和主子一样神秘莫测,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冥妄。
这个名字就很诡异。
萧寅焕让人下去,抬头看了眼高悬的月,管他是谁呢,敢坏他好事,杀。
萧寅焕懒懒的靠着椅子一直看着窗外,直到头发干了,他才起身去床上,那里还放着他今日给沈意浓买的桃色抱腰长裙,本打算给她的,她悄无声息的跑了。
他走上去,仔细瞧了一眼,然后将它拿到椅子上,上了床合眼。
无意抬手看到自己虎口处,那里被咬开的血肉结了痂,几个牙齿印清晰可见,见到这个伤口,免不得又想起沈意浓。
萧寅焕烦躁的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