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浓站起来,就看到萧寅焕那货接圣旨不跪,那个海公公念完圣旨直接举双手将圣旨给了最近的扶影。
“王爷,圣旨也念完了,小的就回去复命了。”
萧寅焕今天心情好,懒得看他,直接看沈意浓,海公公没被为难,走得那是极快,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沈意浓,过来。”
沈意浓第一次见接圣旨还那么拽的人,她走过去,“你是王爷啊?”
“嗯。璟王。”
怪不得一身贵气,拽得二五八万的。
“那我要跟你见礼吗?我可不会。”
萧寅焕看她那腰都不想弯的样子,“不会你还那么理直气壮?”
沈意浓:………
萧寅焕原本站在阶梯上的,忽然俯身,凑到沈意浓面前,“沈意浓,你一直跟着我,在上京城你可以每天横着走,闯祸了我给你兜着,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她要去现代去横着走。
“啧,王爷身份还委屈你了是吧?”那皇帝他也就是不想当,事儿多,没一个有权又闲散的王爷好玩。
“走了,房间任你挑。”
萧寅焕转身,看了眼璟王府三个字,见后面没脚步声,他回头,看到沈意浓还站在那儿。
“怎么不走?”
“我不想住你王府。”她住他王府算什么事?而且他情绪不太稳定,会随时发疯。
“不走是吧,行,我来抱你。”萧寅焕鞋尖转了个方向,又朝沈意浓走来。
沈意浓见他来真的,她看一眼在她身后的一排暗卫叹一口气,“你可别过来了,我自己走,不用你抱。”
那么多高手守着,她真是有翅膀也飞不了的。
萧寅焕等着她跟上,放慢脚步和她一起走。
璟王府很气派,占地面积很大,里面花园、亭台水榭和回廊都有,走得沈意浓都有些累了还没到。
不过沈意浓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古代的宅子,倒也很新奇,四处看。
萧寅焕见她慢下来的脚步,知道她多半是累了,他走到她身前,蹲下,“沈意浓,我背你。”
“不用你背。”
沈意浓侧过他继续往前走。
得,还挺犟。
“我都这样纡尊降贵要背你了,沈意浓,你还不知好歹的不领情。”
沈意浓撇嘴,“我怕你哪天发疯,让我背回去,我可背不动你。”
萧寅焕挺不可思议,“沈意浓,我是那样的人吗?”
没想到沈意浓还挺赞同的点点头,“你是啊,谢谢您老人家的纡尊降贵,我还是不知好歹,想走走捏。”
“沈意浓,我才二十三,比你大五岁而已,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哪里老了?”萧寅焕忽然介意起自己的年龄,因为她太小了,才十八,“再说了,年纪大点的男人会疼人。”
沈意浓正蹲着看鹅卵小路旁长的一簇绯色小花朵呢,开成了簇,粉粉嫩嫩的,看着怪好看的。
冷不丁听到萧寅焕这句话,她竟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萧寅焕,会疼人这三个字和你沾边吗?你怎么好意思用自己身上的?”
她那笑纯粹的,直达眼底,被阳光一晃,灼人眼。
“沈意浓,会疼人三个字怎么就和我不沾边了?”
沈意浓折了一把那绯色的小花捧在手里,站起来,“那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疼过人吗?”
“怎么没疼过了,我对你不就挺好的?”
“大哥,我谢谢你对我的好嘞。”一见面就各种恐吓,要么断手断脚炖汤要么就要拔她牙的,可真是好得挺别致的。
“你是大了我五岁,可比我还幼稚。”
这话萧寅焕可不爱听,“沈意浓,我哪里幼稚了?”
沈意浓懒得和他扯皮下去,“我要赶紧去房间沐浴睡一觉,你放心,住你王府,我会给你付房租。”
说完沈意浓低头轻嗅了下手里的花。
萧寅焕听到她这句话,眉头皱得不成样子。
“沈意浓,你觉得我一个王爷缺你那点儿房租?”
“你是不缺,可我不能白住。”
“你一定要和我分那么清楚?”
沈意浓从那捧绯色的小花抬起头,“分清楚点不好吗?我就喜欢泾渭分明。”
萧寅焕被她问得堵心,懒得理她,“快去沐浴睡觉吧。”
说完走在她前面,头也不回的,看那背影好像还生气了。
沈意浓不知道他生气什么,自己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她随便挑了个最近的房间,有仆人给她打好热水,还捧来新的衣服,沈意浓谢过,就开始沐浴了。
泡澡是真舒服。
萧寅焕带着沈意浓到她房间以后就去了隔壁,一进去就吩咐平安,“查下沈意浓家住哪里,和她定亲的人家是谁。”
平安低着头,“主子,天下阁查了很久,没查到沈姑娘的家。”
“继续查,发令下去,给五天时间,查不出来,天下阁所有人的俸禄这个月都不用领。”
平安忙点头回是。
沈意浓泡完澡去隔壁房间敲门,萧寅焕没想到是她,见没人应,沈意浓推下门探出个脑袋看进去,见萧寅焕刚好朝她看过来。
“你在啊,为什么不吱一声。”
湿漉漉的头发垂在半腰,还滴着水,刚洗完澡她整个人浑身清爽,带着皂角的浅香,像刚出水的芙蓉。
萧寅焕问,“怎么了?”
她可不是能主动找他聊天之人。
“我等下要睡觉。”
沈意浓推开门走进来。
“睡你的。”
沈意浓手捏一下她衣角,“那个,等下我睡觉,你别进我房间。”
那门根本拦不住他。
噢,特意来说这个的,他就说沈意浓能专门来找他才怪了。
“沈意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十八了,你一个成年男性不能进我房间,有一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
成年男性。
萧寅焕呵一声,“沈意浓,你想得挺美的,我害怕我这么一个英姿焕发的青年才俊清白毁在你手上呢。”
沈意浓:………
“我又不会那么饥不择食。”
“说什么呢?”萧寅焕被她的话气笑了,“沈意浓,我有那么寒碜,饥不择食都让你用上了?我好歹皮相尚可吧?”
沈意浓抬头看他尚可的皮相,他像只男狐狸一样坐在那,帅而自知。
萧寅焕忽然又来了句,“当初在幽灵山你冲上来抱我,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儿迟了?”
沈意浓:………
当时草率了。
见她眼睛里头的防备他觉得烦躁极了,语气也不耐烦,“去睡你的,别在我眼前晃,不进你房间行了吧?”
沈意浓赶紧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呵君子,他是君子吗?
沈意浓转身就走。
萧寅焕看她湿漉漉的发,出声,“把头发擦干了睡。”
“我就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