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如其来的言语,使得宴会厅之内针落可闻。周元霖的目光如寒冬般冷冽,杀意弥漫,他死死盯着那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存在,愤怒至极地嘲讽道:“吾三十年修道生涯,还未曾有人胆敢出言侮辱于我。”
此刻侮辱周元霖的,除了叶以谭还能有谁?
“叶以谭,你这不是找死吗?竟敢玷污周少威名,你有几颗头颅可供斩首?”赵云海心中狂喜不已,这位直肠子的家伙果真按捺不住,自己不过是略施手腕,他就已深深得罪了周元霖。
今夜的盛会,表面上是由周元霖操持举办,实际上却是因得知柳清欢为救叶以谭而屈尊向周元霖求助,因而才有了这场盛宴。
宴会上的所有宾客皆瞠目结舌,这小子,果真是山野村夫出身,竟然如此冒犯周元霖,显然是不知道生死为何物。
“赵兄是要替人出头吗?”叶以谭随手扔掉擦拭嘴角的手帕,几步踏上宴会台。
“叶以谭,在周少面前,哪有你嚣张跋扈的份!”有人喝斥道。
“吵闹!”叶以谭口中轻斥。
紧接着,只听见一声脆响,众人眼前出现了一条弧线掠过的身影,赵云海竟是倒飞而出,落在远处墙上,呕出一口献血,再反弹回来,已是双膝跪在叶以谭面前。
“还算有点悔悟之心,尚能挽救!”叶以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即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随着“啪”地一声脆响,赵云海的脸颊瞬间变得臃肿不堪,不仔细看,恐怕无人能认出这就是先前那个盛气凌人的赵云海。
下方的众人纷纷吸了一口冷气,全都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哥哥!”赵语嫣惊恐之下尖叫一声,慌忙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赵云海。
“叶以谭!”
三次交锋,叶以谭就像是周元霖命中注定的克星,只要相遇,吃瘪的总是周元霖。赵云海眼中闪烁着狠辣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将叶以谭挫骨扬灰。
叶以谭无暇理会周元霖的怒火,目光转向杀气腾腾的周元霖,冷冷问道:“方才你说,想要清欢仙子成为你的侍妾?”
面对叶以谭的羞辱和挑战,周元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让她成为我的侍妾。”
话音未落,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宴会厅,只见周元霖同样脸颊高肿,愣住了数息时间,方才能转过头,充满怨毒地看着叶以谭,嘶吼道:“你,居然敢打我?”
叶以谭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这狗眼怕是瞎了吧,老子双手负在背后,如何打得你?”
这一幕场景令人触目惊心,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赵云海心中哀叹一声,正想提醒周元霖小心,后者却已咆哮起来:“狗东西,你敢打我,我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完了!”赵云海心中悲呼一声,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不愿目睹接下来那场惨烈的画面……
果然,当周东林刚刚抬手之际,一股凶猛无匹的灵压瞬间撞击在其丹田之上,引得四周观者无不惊骇失色。那位自省城而来洛城显摆的周家长子,竟如同遭到重击的虾米一般,蜷曲着身形倒射而出。
\"砰!\"
周东林步了赵东城的后尘,同样被劲力反震回墙面,生生双膝跪地,痛苦不堪。
“糟了!”赵东城心中暗叫不好,他请来的这位周家贵客竟是这般结局。他在自己出资举办的炼宝大会上,被人如此羞辱成猪头模样,这一责任,又能推诿给何人?
赵东城昏厥之前,无助的眼神望向高高的穹顶。原本他是想借周东林之手教训叶以谭,并顺势让他牵线搭桥,将自家妹妹赵玉儿介绍给周家表弟认识,以便得知洛城中,除了柳清欢之外还有哪些绝世仙姿。
然而,一切已成泡影!
赵东城昏迷之时,口中仍不由得发出一声悲鸣。大厅之内,在目睹两位今晚的焦点人物——一位昏迷不醒,另一位趴地呕血,所有人皆被叶以谭那狂放不羁的武道修为所震撼,深感无力对抗。
此子以拳脚诠释大道真理,无人能够制衡,怎能让人不感到无力?此刻,那些依仗家族财力傲视群雄的世家子弟才蓦然醒悟:原来,以力证道,实乃痛快淋漓之事。
张、王、李三家的继承人皆暗含喜意,默契地期盼这两家能在冲突中两败俱伤,届时便可从中渔翁得利。尤其是赵东城先前的嚣张行径,试图倚仗赵家之力与柳家抗衡,分明就是在蔑视他们这些世家的存在。
跪伏在地的周东林神情迷茫,怨毒地盯着叶以谭咆哮道:“孽畜,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以谭却不屑回应,仅轻描淡写道:“你尚未达到有资格在我手中赴死的程度,我嫌污了我的手。回去告诉你那位表弟,我在洛城静候他的到来。给他七日时间集结人脉与修为,不过切勿拖延过久,否则待我踏足省城之时,区区几颗人头便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
叶以谭揽着神志不清的柳清欢离席而去,而他的话语仍在宴会上余音绕梁,犹如雷霆滚滚,震动人心——他竟然公开向省城的大佬发起挑战!
他,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待叶以谭二人离去之后,柳思礼哪里还敢犹豫,这些人一旦反应过来,在失去了叶以谭这尊煞星的威慑下,恐怕自己将会成为他们的泄愤对象。柳家大少这时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恐惧的味道。
归途上,柳清欢一反常态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临近家门时,她依然如梦似幻,全身冰冷。
直至停车的轻微晃动让她恢复了意识,她立刻握紧粉拳朝叶以谭砸去。
“喂,你发什么疯?”不明所以挨了揍的叶以谭满脸疑惑,自己好心保护她,她却反过来攻击自己。
“你才是疯子!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招惹周东林,可是你不听。现在可好了,彻底玩完了,我们都得完蛋了!”柳清欢的愤怒逐渐化作抽泣,在他面前,她难得流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叶以谭轻嗤一声,“哼,你难道没听过‘善者不寿,恶者长存’的道理吗?像我们这样的‘祸害’,命硬得很呢。”
\"你才是灾厄之源,罢了,天尚未倾覆,即便倾覆也自有你抵挡于前。\"
刚才还在悲喜交织的柳清欢,竟赠予他一道摄人心魄的眼神,随后推开飞剑,袅袅娜娜地朝着仙居行去,那一扭动间的身姿,仿佛带着勾魂夺魄之力。
\"这女子,莫非已入魔道?\"
叶以谭哪里能够揣摩透女性心中的思绪,满腹疑惑地收起飞剑,随后尾随而去。
走在前方的柳清欢并未将心中的忧虑流露出来。他或许不明智,然而那份被守护的感觉,实是令人心安,不是么?
仙府之内,王雪儿手持一份《灵界日报》。待二人踏入府邸,王雪儿立刻高声喊道,“你们总算回来了,今日的《灵界日报》可是读过了?”
\"今日的《灵界日报》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让你这向来不阅报之人如此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