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柳清欢已被吓住,乔婷婷愈发嚣张,冷笑道,“知晓了我的身份,你们还不打算道歉?”
“那要如何道歉,你说吧。”
“这……你来定。”乔婷婷竟一时语塞。
叶以谭轻笑一声,看来这小姑娘并非彻底心狠,以往知晓她身份之人皆不敢招惹,才惯出了她的骄横。
“乔姑娘,不如我们陪你逛坊市?”
“好啊好啊,我最爱逛坊市,可惜无人相伴。”
什么?
围观的众人惊愕不已,这还是那个跋扈的乔婷婷,一句逛坊市就化解了争端?
“只是,我脚踝扭伤了。”
乔婷婷竟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可以帮你诊治。”
乔婷婷并未拒绝,当众坐地脱鞋。叶以谭屈膝蹲下,刚抬起她的脚,乔婷婷猛然扑向他,大声呼救,“救命啊,有人非礼城主之女。”
“哎哟喂!”
就连叶以谭也被这小丫头的伪装骗过。围观者这才明白,不是恶女变善良,而是手段更高明了。
“堂堂城主千金,竟急着倒贴?”
柳清欢鄙夷地试图拉开二人,乔婷婷却紧紧抱住叶以谭,哭喊道:“快来救我啊,有人非礼城主女儿。”
远处尾随的护院,原以为叶以谭只是个倒霉的普通人,听见小姐的哭声,连忙赶了过来。见倒霉蛋无助地趴在地上,小姐却缠在他身上,护院头痛地拍额,小祖宗啊,到底是谁非礼谁呢。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他们拿下,送去禁闭室。”
几名护院同情地望了他们一眼,正要动手。
柳清欢急切阻止,“慢着,是乔婷婷设局陷害我们,周围的人都能作证。”
“你们谁愿作证,站出来让本小姐瞧瞧。”
见识过乔婷婷霸道的人,纷纷避之不及。柳清欢气得脸色苍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百姓的眼光是明镜,把你们俩都带走,本小姐要亲自审问。”
护法按住叶以谭,乔婷婷这才肯起身。她得意地拍着手掌,哼声道:“待到囚禁之地,看本仙子如何整治你。”
“你的整治,莫非就是驯服之意?”
可恶的叶以谭,不但不抵抗,反而变本加厉地挑衅她。
乔婷婷俏脸瞬间红透至颈项,狠狠地瞪了叶以谭一眼,怒笑道:“驯服?自然,本仙子会让你尝尝骑虎难下的滋味。”
“不妙,我还是更愿意见你驯服的姿态。”
“无耻之徒,速速将其押走。”
威名赫赫的龙君,竟然乖乖地让护法带走,柳清欢愤怒地低吼:“叶以谭,你真想被困于禁地之中吗?”
“这小姑娘也不易,我们不妨陪她玩一玩。”
“你是想被人驯服吧!”
未至囚禁之所,全城已陷入疯狂。那小子竟被城主的掌上明珠制服了。那些因投标暂停而留下的商贾,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没了这小子在世间搅风搅雨,投标之事必定能迅速重启。
张天宝也惊愕不已,李老刚离开不过半刻,那火辣女子就制伏了叶以谭,他欣喜若狂地赶往囚禁之地看热闹。
李峰儿也激动地奔向囚禁之所,急不可耐地盼望着那小子永无出头之日。若能将柳清欢一同带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兄弟,进去配合些,小姐气消了,自会放你出来。”
押送的护法向叶以谭投去安心的目光,随后将二人推进了问讯殿。
两人刚落座,乔婷婷装腔作势地把卷宗摔在案上,嚣张地质问道:“大胆修士,现在你还有胆诅咒本仙子吗?”
“乔大小姐,在此地,恐怕不宜施展驯服之术吧?”
“住口!”
乔婷婷气得脸色通红,拿起案上的卷宗哼道:“本仙子只需在这份供词上随意添加几句,就能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你信不信?”
“我深信不疑。”
叶以谭话音未落,乔婷婷脸上已显出得意之色,但叶以谭接下来的话,让她勃然大怒。
只见叶以谭邪魅地打量着她,嬉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乔小姐每日驯服,便是坐穿牢底,我也甘愿不出。”
“叶以谭,你想找死吗?”柳清欢的反应比乔婷婷更为激烈。
叶以谭嘿嘿一笑,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乔婷婷气得娇脸绯红,直接将卷宗掷向他,怒喝道:“好个轻薄之徒,给本仙子撕碎他的狗嘴!”
“婷婷,要不要我代劳?” 此时,张天宝幸灾乐祸地步入问讯殿,怨毒地盯着叶以谭。
“张天宝,你怎么进来的?”乔婷婷眉头紧锁,厌恶之情毫不掩饰。
张天宝无视乔婷婷,冷笑道:“叶以谭,你不是很狂妄吗?你的嚣张气焰呢,竟败在一个女子手中,本少都为你羞愧。”
“疯子,哪只狗眼看见我败了?”
\"疯修士\"三字,无疑是张天宝的禁忌,他怨恨的目光紧锁着叶以谭,冷笑道,“孽畜,你可敢信,只需本少一言,你便永无脱身之日?”
\"难道这囚牢是你这疯修士所设?你信不信片刻之后,你们都会匍匐求我离去?\"
\"你们相识?\"
乔婷婷略显迷茫,一时难以理清三人之间的纠葛。
\"非但相识,更是冤家路窄。乔姑娘,张少的疯疾,便是拜这位所赐。\"
李峰儿大笑而至,叶以谭与张天宝都是他的宿敌,此刻他毫不介意落井下石。
\"李峰儿!\"
张天宝面色铁青,冷眼注视着步入的李峰儿。
\"峰儿,你是来救爹爹出去的吗?\"叶以谭戏谑道。
柳清欢面露尴尬,她已看出,此人显然是故意前来教训人的。毕竟他是龙君,谁敢囚禁他,他就乐见其乱。
\"我去,你们什么关系,他怎么成了李少你的爹了?\"
喜好挑起是非的乔婷婷好奇的目光,让笑意盎然的李峰儿瞬间沉下脸来。
\"叶以谭,我看你能狂妄到几时。落入此地,本少有的是人侍候你。\"
\"不对啊,这囚牢怎成了你们私设的了?\"
叶以谭的愚蠢问题,竟逗笑了两人。
李峰儿嘲讽地冷笑,“蠢材,羊城的囚牢,本少要安排几人进来,谁敢干预?”
同仇敌忾的张天宝也嘲讽道,“无知者,连落在谁手都不知道,还敢嚣张。我张家一句话,婷婷的父亲就能让你在牢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原来都是靠关系的,不用十分钟,你们就得跪求我出去,信不信?\"
囚牢竟成了权贵对付仇敌的秘密之地,叶以谭目光一凝,嬉戏之心已消。
\"哈哈,他说什么?是我的耳朵有问题,还是他服错了丹药?\"
\"哼,本少倒要瞧瞧,一会儿是谁向谁低头。\"
\"张某也想见识见识,你凭什么能让我的儿子跪求你出去。\"
张天正竟也来凑热闹,无需询问,仅凭容貌,叶以谭便知其身份。他冷笑一声,“名扬城张家势力庞大,竟把手伸到了羊城的囚牢之中。”
\"哼,侮辱了张某的儿子,你竟还敢质问张某,你有几个脑袋?\"
\"我也想问问,张家究竟有几个脑袋。\"
一个被困囚牢的阶下囚,竟敢质问横跨两地的张家,张天正被气得笑了,怒笑道,“原来是个蠢货,婷婷,你出去吧,接下来的场景不太适合女子观看。”
\"张叔叔,我只是和他开玩笑,并没想要伤人啊。\"乔婷婷焦急地辩解。
\"叔叔怎会和一个蠢货计较,只是让他向天宝道歉罢了,出去吧。\"张天正语气转冷。
乔婷婷皱眉,叶以谭嬉皮笑脸地说,“乔姑娘,出去吧,只是道歉而已。”
\"哦\"......
思绪简单的乔婷婷无法洞察其中深意,转身离开了问心殿。伴随着殿门阖上,空气中的气息骤然转变。
张天宝得意洋洋地大笑道:“小小蝼蚁,看你能嚣张到何时。李长老,别让他轻易解脱,我要让他在痛苦中耗尽生命。”
“呵呵,这可难为老夫了,老夫只擅长夺命的神通。”李老阴笑一声,一步迈出,干瘦的手掌紧握住了叶以谭的肩头。
“断魂肩,没想到还有人懂得这等狠辣的武技。”叶以谭眼中寒光一闪,断魂肩,世间罕见的残酷外门功法,一旦中招,肩骨尽碎,终生瘫痪。
李老惊讶地笑道:“年纪轻轻,见识倒不小,能丧命于老夫的独门秘技之下,也算你有福了。”
“是吗?”叶以谭冷嘲一声。
问心殿外,乔婷婷无拘无束地逗弄着一只灵犬,她天生忘忧,任何事转瞬即逝。身为羊城城主的掌上明珠,哪怕再大的麻烦,也有人替她善后。
“婷婷,你捉拿之人何在?”
一位中年男子疾步而来,额头满是汗水。
“父亲,您怎么也来了,那孽障居然牵动您的心绪。”
“放肆,我过于溺爱你,才让你惹出这滔天大患。”
来者正是羊城城主乔宣,平时连重话都不舍得对女儿说一句,此刻却忍痛给了她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