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头猪,无可救药的大蠢猪,滚回你自己的静室去睡觉!”
“不知感恩的女子,睡吧,别说话了。”
叶以谭打着呵欠回到静室,钻入被窝,很快进入了沉睡。
“猪,被自己的愚蠢害死的大蠢猪。”
柳清欢的思绪难以捉摸,不知是因为叶以谭未能趁她熟睡离开,还是别的原因。
——
杨茹忐忑地返回客栈,李家兄弟陪伴她在城主府外熬了一夜,仍未见到乔宣。平日和颜悦色的护院此刻对他们冷面相待。
他们试图以家属身份探访牢狱,却被拒之门外。此时,杨茹才意识到,张家触碰到的势力,连城主也要礼让三分。
杨金刚疲倦地踏入客栈,打了个哈欠问道:“姨母,城主有说何时释放人吗?”
“没有,金刚,羊城近日来了位非凡人物,连乔宣都不敢见我。”
“这我还真没听说。”
无法依赖侄子,杨茹心急如焚,唯有拨打公公的传音符。张老宗师,虽已八秩高龄,多年不理俗世纷争,却是张家的镇族之宝。
如今张家维系的修真界人脉,皆是张老宗师一手奠定。张天正,虽能守成,却乏于开拓。
“父亲,儿媳无奈之下打扰您。天宝父子被拘于羊城禁地,置身于妖邪丛生之所,据说那里的修士皆是心智丧失之辈。”
名扬城,虽与羊城非属同一州域,张家之威名震四海。
张家的灵韵高尔夫场上,一位八旬老者身姿矫健,正挥动着灵力灌注的高尔夫球杆。
接到儿媳的传音,老者并未显怒意,淡然回应:“勿慌,新任羊城城主郑安年乃我故交之子,我一通灵讯即可解决。”
陈家秘境,京都有待龙君青睐的修士。无奈龙君掀起风波后却未善后,只得从名扬城调郑安年来羊城主持大局。
与杨茹不同,李家显得机敏。叶以谭安然离开牢狱,乔宣避而不见,李洲扬便察觉到,叶以谭的身份绝不寻常。
叶以谭刚刚入定,门外传来门铃声,柳清欢开门,见李洲扬在外,正欲唤人,李洲扬连忙客气道:“柳姑娘莫惊,我二人前来负荆请罪,敢问叶公子可在?”
“他正在静修,有事等他醒来再说吧。”
“好,我们就在此等候,待叶公子醒来,烦请柳姑娘转告一声。”
兄弟俩态度谦恭,谦恭得让柳清欢不敢置信,她冷笑一声:“两位莫非是黄雀在后,来献殷勤的?”
“非也非也,柳姑娘误会了。我们先前不知叶公子身份,有所冒犯,特来道歉。”
“呵,李锋儿进去后才来道歉,你们不觉晚了吗?想等,那就等着吧。”
柳清欢正欲甩门,却又轻轻将其合上。她轻步走入叶以谭的静室,见他熟睡正酣,温柔一笑,转身出门。
门外,兄弟俩果然未离去。李玉楠好心搬来座椅,却被二人目光阻退。
“玉楠,通知膳堂,备上最好的灵肴,最醇的仙酿。”
门铃声起,叶以谭早已苏醒,无人打扰,他自得其乐。一觉醒来,已近午时。
帝豪仙馆的午宴丰盛无比。四人入座,李玉楠亲自担当侍者角色。
刚斟满酒杯,李洲扬便热络问道:“不知叶公子歇息可好,有何需求,尽管吩咐,我等立刻办到。”
李洲扬似乎完全忘记了两天前被叶以谭教训的事。
“岂敢,全城仙馆拒我们于门外,若非帝豪仙馆收留,我们早已流落街头。李先生有话直说,我们午后即返洛城。”
叶以谭的嘲讽令兄弟二人面色微变,李洲扬忙道:“叶公子能否在羊城多逗留几日,我已发布消息,明日正式启动竞标,君豪集团,列为首要竞标对象。”
\"非也,君豪宗门已被剔除名录之外,李公子莫非因旧怨,欲寻人报复乎?\"
身边的柳清欢轻启朱唇,强抑笑意。
李枫儿仍囚于秘境之中,受修士看管,兄弟俩心有愤慨却不敢直言。李洲扬匆忙辩解:“非汝所想,乃是下属审核失误,误将尊贵如君豪宗门剔除。”
\"李公子,还请直入主题,吾等急需返回洛城仙域。\"
\"叶仙师宽恕犬子一次,他还年幼,今后我等必严加教诲。\"
李洲泉按捺不住,若让二弟再这般拖延,叶以谭仙师离去该如何是好。
然而叶以谭并未领情,反问:“尔子何人?方才听闻乃一孩童,叶某岂会与稚子计较?”
\"这位叶仙师...\"
\"叶你祖宗,尔等兄弟是来戏耍我也?我辈何等人,岂能与孺子争长短?\"
叶以谭神色瞬间冰冷,兄弟二人面色剧变。
柳清欢起身冷哼:“姑娘算是领教了,羊城世家竟以幼童羞辱我未婚夫,以谭,我们走,羊城的仙缘,送我也不要。”
柳清欢拉着叶以谭离开,怒意盎然。而二十有余的李枫儿在他们口中仍是稚子,实则嘲讽叶以谭。
\"叶仙师留步,恕兄长言语失当。是枫儿,求叶仙师宽恕枫儿,枫儿知罪。\"李洲扬连忙起身致歉。
叶以谭驻足转身,兄弟俩尚未松一口气,他便冷笑:“两位百年修为之人,竟向幼童低头,何其可笑。”
说完,牵着柳清欢离去。
走出雅室,李洲泉杀机毕露:“叶仙师,此乃羊城之地,还请仙师一路平安,祸福难料,未知孰先至。”
\"李家,尽管放马过来。\"叶以谭不屑一笑,转身而去。
室内,兄弟二人脸色铁青,李洲泉咬牙切齿,怒声道:“皆因你之馊计,自投罗网,招来羞辱。”
\"受辱也值得,至少探知枫儿遭囚之事,乃叶家所为。\"李洲扬并不懊恼。
\"哼,还是依我之策行事,快刀斩乱麻。\"李洲泉冷哼一声,离去了。
\"我去会一会那位,乔宣是他的亲传弟子,或许他说得动乔宣。\"
兄弟二人分头行动,李洲扬驾车来到一处宁静的园林外,表明身份后,侍从方请他入内。
园中,一位高龄长者正与人对弈,那人竟是乔宣。李洲扬欲退,老人已笑道:“洲扬来了啊,来来来,待会与老夫过几招。”
\"洲扬这点棋艺,怎是王老的对手。洲扬,见过王老,见过城主大人。\"
乔宣笑道:“师尊,弟子告退,您们聊。”
乔宣心中冷笑,起身欲走。
\"无妨,皆是自家人。洲扬啊,你少来探望老夫,此次登门必有要事,直言吧。\"
李洲阳感受到乔宣微妙的疏离,抑制住内心的震撼,笑道:“皆因我那侄儿李峰,不慎触怒了一位来自远方的修士,如今被困于禁制重重的囚牢之中,特来向王老禀告此事。”
“峰儿顽皮了些,但本质不恶。乔宣,教导一番即可,不必小题大做。”王老沉稳回应。
“师尊,此事并非学生有意针对李家,而是李峰触犯了不可招惹的人物。不仅如此,名扬城的张家父子,同样身陷囹圄。”乔宣如实禀告。
“呵,连张老头的后代也牵扯进来,这事倒有些意思了。”王老淡笑一声,续道,“既然涉及张老头,乔宣无需插手,王家自会处理。”
李洲阳苦笑,“王老,只是名扬城与羊城分属不同省份,王家恐怕难以触及。”
“哈哈,你低估了张老头,省城的新城首即将抵达羊城,接待之事可不能马虎。”王老提醒。
“谨遵师诲,多谢指点。”李洲阳心怀感激地离去。
待李洲阳远去,乔宣皱眉道:“师尊,如此岂非让学生得罪了叶真人?您可知晓,特安部的林阁主亲临羊城,以保叶真人安危。”
“乔宣,你可知老夫多次荐信无果,你为何在羊城驻守十数年?”王老意味深长。
“师尊之意是……”
“叶真人逃至羊城,三大省份的城首任你挑选。”
“这……”
乔宣忧虑地离开庭院,心头暗自揣摩事情背后的危机。自嘲一笑:“我乔宣执掌羊城多年,能让林阁主亲自坐镇的叶真人岂是泛泛之辈,欲其死之人必不在少数。”
“师尊,进退之间,暗藏玄机啊。”
乔宣感慨归府,立即吩咐手下准备迎接省城城首的到来。
此时,叶以谭与柳清欢用过餐后,驾车来到规划的修炼区进行实地探查。
“以谭,既然拒绝了李家的和解,我们还考察作甚?我已无意在羊城投资。”柳清欢的仇恨记忆犹新。
“轻易示弱不是柳小姐的作风,他们越是阻挠,我就越要让他们主动恳求我们的投资。”叶以谭坚定道。
“那你直接亮出龙君的身份,看谁还敢阻拦。”柳清欢提议。
“你傻呀,一开始就暴露身份,狡猾之人只会伪装得更好,单凭一眼,你怎么辨别好坏?”叶以谭提醒。
羊城虽仅为四线小城,却接连迎来两大变故。暂停的竞标将在明日重启,而省城的新城首首站便是羊城调研。
省城城首,权柄在握。
一个家族的崛起,离不开城首的庇护。得知竞标重启的消息,企业家们无不兴奋如注射了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