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扎穿头部的湘,凝然地仰躺在地上,他到死都没有任何抵抗的意识。
人群中传来欢呼。闫白岩站起身,将凌乱的背头抹平,手指在嘴前划了一下,身后的捷盎寺忙递上一支雪茄点燃。
闫白岩吸食一口雪茄,静盯着被自己杀死的湘,几秒后,他合起双眼,缓缓吐出蓝色的烟雾。然后,他指了下湘,又指了下岸堤,便转身走开。
黄奕良对猕等三人吩咐道:“处理掉。”接着,就跟走在了闫白岩身后。
闫白岩走向银色的面包车,他一只胳膊搭在车顶上,身体靠住车身,然后开始沉浸地享受雪茄。
黄奕良也站在面包车旁,目光停留在闫白岩身上,像是在等闫白岩的话,但闫白岩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惠利呢?”良久,闫白岩终于开口,但仍然没有直视黄奕良。
“她在我们车里,老大。您要找她?我去叫她。”
黄奕良说完刚准备走,闫白岩就抬手阻留了黄奕良。
“她不在最好。”闫白岩说,目光终于瞟向黄奕良。
黄奕良被闫白岩的眼光一刺,短暂地呆滞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您说,老大。”
“你同我说说,前天晚上,让你守着几个囚徒的牢门,他们怎么跑了呢?”
“老大,这件事我昨天给您解释了,那间房门的木板已经变形了,他们随便顶了两下就撞开了。他们出来后我和阿狎还没掏出枪,莱利和另一个人就压制了我俩,我和他身上都有搏斗的伤口,您也找阿狎确认过。这确是我俩的重大错误,没有看住他们是我们的过失,我向您检讨,我保证,今后一定继续立功,不断弥补这个过失。”黄奕良勾下头,诚恳地检讨着自己的过错。
闫白岩没有说话,他换了个姿势靠在车上。半晌,才又开口:“事情发生在断电期间,我让人查了,进电线是被人切断的,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应该是他们的人商量的,切断楼栋的供电,好让他们逃出去。”黄奕良的语气十分肯定,“老大,我为您立功无数,您要信任我。”
闫白岩没有说话,他低下了头,捻灭了手中的雪茄。然后从腰间掏出了他黑色锃亮的手枪,拿在手里端详着。
黄奕良看到闫白岩掏枪的瞬间眼睛都瞪圆了,他吞下一口唾沫,努力地通过深呼吸来镇定自己。
“黄奕良,自从你加入我们帮,我一直都没怀疑过你。”闫白岩看向黄奕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谢谢老大,我以后一定做的更好。”
闫白岩点了点头。突然,他咧开嘴笑了笑,然后将手枪别回了自己的腰间,道:“我知道你会的,你肯定能在我这里混出个好地位的。”
“谢谢,谢谢老大,我肯定全心全力为您,为帮派做贡献,您放心。”黄奕良这才放松地跟着笑笑。
没过多久,猕等三人回来了——他们已经将穿着制服的湘的尸体丢入了郊河里。
“老大,事情办好了。”阿武对闫白岩说。
“老大,接下来,还有什么活需要我们做?”黄奕良问。
闫白岩背对着黄奕良,没有作出回应。
正当黄奕良要再开口时,闫白岩忽然转过身,用无比冷煞锋利的眼光刺向黄奕良:“去把莱利,还有他的几个同伴,全部给我活捉回来。”
“啊……好,这个我们能办,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
“就在今天之前!!”
闫白岩突如起来的爆发,惊到了在场的大部分人,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
黄奕良被吓呆了,他僵在了原地,既惊疑又无辜地看着抑制不住怒色的闫白岩,舌头打转,却不出声。
“能做到吗?”闫白岩朝黄奕良走近一步。
“我,我们可能一天之内办不到,老大……您能不能宽限几天?”
“你做不到,对吧?”闫白岩冷冷地说,接着对捷盎寺使了个眼色:“老捷。”
捷盎寺走过来,从他红色的西装内兜里掏出了一部紫色的手机,展示给黄奕良看:“奕良,你没什么远见,诡计倒不少啊,知道这是什么吗。”说罢,捷盎寺将手机递给了闫白岩。
黄奕良一脸茫然和无辜地摇头:“什么?这是什么,我真不知道,老大。”
“潇的手机。”捷盎寺说。
黄奕良听罢,无辜的神情瞬间溃灭,绝望地垂下了脑袋,双肩也像一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似乎一切解释都将是空泛无力的。
尽管黄奕良无从辩解,但他还是勾着头,以一种无比可怜的求饶眼神看着闫白岩,像是想说什么来求取宽恕。
然而闫白岩压根不给黄奕良任何机会,他断然扭头对车旁同行的两人唤到:“彦杰,瓜竖。”
车边的两人立马昂头冲闫白岩致意,等待发命。
只见闫白岩指了指黄奕良的左胳膊,接着,他用右手在自己的左胳膊大臂处,作出了横向截砍的示意动作。
“剁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