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鹏在家死死盯着隔壁的门,今天是赶集天,钱家旺早早就出去干活了,钱老头和钱老太太早早就担着捆好的菜,到镇上卖去了,屋里只剩李美玲和孩子。
李美玲嫁到钱家,钱家确实没有让她干过什么重活,大部分时候她的任务就做做饭,洗洗衣服,看看孩子。
王淑芳也早早出门了,今天她打算去买点菜苗来栽,林志鹏看见钱家人都走完了,悄悄来到钱家门口,推门进去,在农村,大白天很少有人家会锁门。
李美玲正在给孩子喂奶,因为是在自己家,家里也没有人,她也没有什么遮挡。孩子吃得很欢,按理来说,孩子已经两岁多了,该断奶了,但是每次想断奶,孩子什么也不吃,她不忍心,只能陆陆续续给他吃着。
林志鹏在李美玲房间门口呆呆地看着,李美玲一点儿也没有反应过来,专心拍着孩子,哼着小曲,刚起床的孩子又被李美玲劈睡着了。
李美玲轻轻把孩子放在床上,转过头看见林志鹏,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林志鹏走过去抱住李美玲。
李美玲挣开林志鹏,轻轻走出房间,怕吵醒孩子,小声说:“你快走吧,小心我公公婆婆回来打断你的腿。”
“我才不怕呢!”林志鹏又抱了上去。
“你不是有小女朋友了吗?还来找我干什么?”李美玲往院子里走去。
“什么小女朋友?”林志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美玲没有搭理林志鹏,使劲把他往门外推:“你快走吧,我配不上你!”
林志鹏可不依,两天没有见李美玲,他想她想得发慌
“我不走,我不走。”林志鹏转身紧紧抱住李美玲。
“你走,你走!”李美玲捶打着林志鹏,林志鹏一个打横抱起李美玲,就朝房间走去。
李美玲被林志鹏放在床上,林志鹏强吻上去,慢慢地放弃挣扎,剧烈的动静让睡在旁边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李美玲忙推开林志鹏,抱起孩子轻声哄起来。
妈的,这孩子,就会坏老子好事!”林志鹏不满地骂道。
“说什么呢!”李美玲捶了林志鹏一下,“你快走吧!待会儿家里人该回来了。”
“怎么可能那么快,没事!”林志鹏看着哄孩子的李美玲,“那天晚上我给你打暗号你怎么不回答?”
“不方便!”李美玲低着头说,“昨天那女孩挺不错的!”
“什么女孩?”林志鹏问道。
“你少装,我都看见了!”李美玲转到另一边,不看林志鹏。
“哈哈,怎么,吃醋了?”林志鹏嬉笑着说,“你说花花啊,她都那样你还能看出她是女孩啊,她和我就是兄弟。”
李美玲冷哼一声,说道:“兄弟?兄弟你们接吻?”
林志鹏笑得更放肆了,原来昨晚的事李美玲都看到了,看来这个小少妇吃醋了,那是不是也说明她爱他呢!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你走吧,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李美玲气呼呼地说。
“好吧,那我走了!”林志鹏站起来假装要走。
“你……你给我站住……”李美玲涨红了脸。
林志鹏转过身,捏住她的下巴,说:“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嘛,李美玲,你听好了,老子就是喜欢你,稀罕你,别人老子看不上。”
李美玲眼泪汪汪地看着林志鹏,说道:“那你还亲别人!”
“我就是好奇别人和你一样吗?所以试试。”林志鹏环住李美玲,对她怀里的孩子做着鬼脸。
“那一样吗?”李美玲抬起头问。
“肯定不一样,还是你比较好吃!”林志鹏笑道。
“讨厌!”李美玲拍了林志鹏一下,她知道林志鹏油嘴滑舌,说的话只是哄她开心,但是她就是爱听。
“志鹏,我们还是不要再这样了,我是一个寡妇,你这样天天和我混在一起,村里人会说闲话的。”李美玲深情地说。
“我不,我就是要娶你,我要让你做我老婆!”林志鹏发誓道。
“不可能的,你妈不会同意,我也不可能离开钱家!”李美玲说着,眼神黯淡下来。
“她不同意有什么关系!”林志鹏说,“你我娶定了,谁说也没有用。”
“志鹏,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李美玲把孩子放在装孩子的小篮子里。
“我不生气,你说!”林志鹏说道。
“我公公婆婆……我公公婆婆想让我……”李美玲有点说不出口。
“想让你干什么?”林志鹏急了。
“想让我嫁给钱家旺……”李美玲低下头,声音很小。
林志鹏愣住了,激动地说:“开什么玩笑,你见过哪个小叔子娶嫂子的,他钱家旺敢答应,我打断他的腿!”
“志鹏,我也是爱你的,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孩子,如果我嫁给钱家旺,那孩子还是钱家的孩子,他们一定会对孩子好的。”李美玲说道。
“你什么意思?”林志鹏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这样对我们都好!”李美玲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林志鹏退后了几步,看着李美玲,说:“你真的想嫁给钱家旺?”
李美玲流着泪,说道:“我没有办法!志鹏,我们今生算是无缘了。”
林志鹏定定看着李美玲,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现在是真的看不透李美玲了,他没有谈过恋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这个小寡妇,无可救药地喜欢。
“美玲,你不能这样残忍地对我,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爱他的。”林志鹏不想失去李美玲。
“不,你妈不会同意的,钱家也不会同意的。”李美玲说道。
“那我们走,走得远远的,带着孩子走!”林志鹏激动地说。
“能走去哪里?志鹏,你知道吗?我打小父母走得早,一直住在哥哥嫂嫂的家,现在钱家就是我的家,钱家对我也很好,我不能忘恩负义!”李美玲说。
“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家啊!”林志鹏大声说道。
“不,我们在一起,是不会被祝福的。”李美玲摇摇头,她这个年纪,早就过了耳听爱情。
林志鹏颓然地坐在那里,好像无论他怎么说,李美玲都有理由把他的话堵回来。
“你快走吧,钱家人马上要回来了!”李美玲催促道,她不想看见林志鹏再和钱家起矛盾。
“来就来吧!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他们!”林志鹏意气用事,李美玲急得团团转。
“吱呀”门打开了,钱家旺先钱老头和钱老太太一步回来,老两口在村口遇见熟人,聊了起来。
他今天去赶集,给李美玲买了她最爱吃的酸辣鸡脚,这几天李美玲心情不好,他想哄她开心一下,那天喝醉酒,他勇敢地表达了自己,他相信,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比林志鹏更有竞争力,李美玲最后肯定会选他的。
林志鹏看见钱家旺进来,没有慌张,而是站起来,朝他走了过去。
钱家旺放下手上的扁担,也朝林志鹏走了过来。
“林志鹏,你还敢上我家了,你找死啊!”钱家旺指着林志鹏骂道。
“说找死还不一定呢,钱家旺,你算什么男人,连自己嫂子都惦记,无耻!”林志鹏也迎了上去,一把捏住钱家旺指着自己的手指。
“别,别,你们俩别打架!”李美玲吓得来拉林志鹏。
“林志鹏,我告诉你,李美玲生是我钱家的人,死是我钱家的鬼,你死了这个心!”钱家旺大声说道。
“啪”一拳头打在了钱家旺头上,钱家旺没料到林志鹏会动手,一个没有站稳,摔倒在了地上,还没有等钱家旺站起来,林志鹏又一脚踢在了钱家旺的小腹上,一脚又一脚,直接没有给钱家旺还击的机会。
钱家旺抱成一团,蜷缩着,林志鹏本就是在社会上混的,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钱家旺只不过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是林志鹏的对手。
“别打了,别打了,会出人命的!”李美玲忙着去拉林志鹏。
“美玲,你不要怕,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老子看上的女人他也敢惦记,找死!”林志鹏十分冲动。
“哎哟,哎哟!”钱家鹏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着。
林志鹏还觉得不过瘾,蹲下身一把提起他的衣领,一拳又一拳打在钱家旺的脸上,边打边说道:“钱家旺,你说,还敢不敢惦记美玲。”
钱家旺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是依然不松口,说道:“李美玲是我的。”
“他妈的,找死啊!”林志鹏又狠狠踹了钱家旺一脚,钱家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美玲瘫软在旁边的地上,吓得一动不动,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志鹏,她慢慢爬道钱家旺身边,大声呼唤道:“家旺,你没事吧!你醒醒!”
林志鹏一把拉起她,说道:“走,我们走!”
“不,志鹏,快叫救护车,不然他会没有命的。”李美玲哭着去掏电话。
钱老头和钱老太太来到门口,看见钱家鹏血淋淋地躺在地上,林志鹏站在旁边,李美玲跪在地上,哭着扑到钱家鹏身上。
“来人啊,来人啊,林志鹏打人了!”钱老太太大声疾呼。
旁边的邻居听见喊叫,忙跑出来查看,不一会儿门口就围满了人,林志鹏现在慢慢冷静了下来,看见躺在地上的钱家鹏,心里害怕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
“快叫救护车啊!”人群中有人拨打了120,有人拨打了110,林志鹏想跑出去,却被人死死围住,两个男人把他按在地上。
有人跑去找村主任了,村主任胡大海今年也50多岁了,他已经当了一辈子的村主任,把村子治理得很好,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这个村连续几年被评为精神文明村。
他听说林志鹏把钱家旺打了,本以为只是邻里间的小矛盾,没想到钱家旺被打得这么严重。
“快把钱家旺扶到床上,上一点药!”胡大海吩咐道,“快去叫村里的医生来!”
“主任,我们已经打了120和110,一会儿就应该到了!”有人说。
“胡闹,谁报的警?”胡大海生气地骂道。
“这么严重不报警我们也处理不了啊!”有人说道。
胡大海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今年的精神文明村马上就要评比了,这件事一出,可能就泡汤了。
“林志鹏,你为什么打人?”胡大海走到林志鹏身边,问道。
“不为什么,想打就打了!”林志鹏说道。
“你个混小子,现在是法治社会,平日你们不务正业,不影响治安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你看看,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是要坐牢的。”胡大海骂道。
“坐牢就坐牢,我才不怕呢!”林志鹏嘟囔道。
钱老太太扑过来,要打林志鹏,被众人拉住了 ,她指着林志鹏大骂道:“林志鹏,你个杀千刀的,你祸害我儿媳妇还不够,又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村长,你要替我们做主啊,家才死了才多久,这个混小子就来欺负我们!”
村民们指指点点,原来是林志鹏欺负李美玲被钱家旺看见了,林志鹏就把人打了。
不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林志鹏被警车带走了,钱家旺被抬上了救护车,钱家老两口随救护车去了医院,李美玲瑟瑟发抖地坐在地上,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村民们把她扶起,安慰她不要害怕。
王淑芳从集市上回来,看见有救护车和警察呼啸而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到了家门口,发现钱老头家院里有很多人,门口也有很多人,看见她回来了,大家都朝她围了过来。
“王淑芳,你儿子林志鹏把钱家旺打伤了,被警察带走了。”隔壁的村民七嘴八舌地告诉她,她脑子嗡嗡嗡的,她没有想到她不过去赶了个集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哇”王淑芳大哭了起来,朝着钱家咒骂起来:“李美玲,你个贱女人,你一个寡妇,勾引我家志鹏,还害他被警察抓走了,你还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