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个星期后，讲课结束了。
    余总说道：“你们该练的练了，该学的学了，该教的我也教了，现在该你们出手了，今天下班前每人交一份出差计划表给我，明后天准备出差。”
    幸好早有准备，二人将之前发下来的资料研究了个遍，哪里客户多哪里客户少，从哪条线去，从哪条线回，需要带些什么样品，了然于心。
    当看到二人出差计划表的时候，总助赞不绝口，“嗯！嗯！这两个做得不错！”
    接下来的工作和上家公司大同小异，准备样品，预领差旅费，带上产品手册，名片，换洗的衣服，出发了。
    一路上坐车，找旅社，拜访客户，维护老客户，推销产品，也没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需要每天晚上向余总发送当天的拜访记录。
    所以小风每天晚饭后都要出去找网吧，做表格，然后发送给余总。
    这天，恰好碰到兼达在线，二人便聊了聊近况。
    “我的客户给我看了球拍，的确有掉漆，你说怎么搞？”
    兼达回复道：“是啊，我一个客户说衣服的色差很明显！”
    二人商量来商量去，没敢像余总所说的那样想方设法将责任推给客户，而是决定了统一答复：“公司现在忙着体博会的事，六月份我们再来给你处理吧……”
    这天中午，小风吃过快餐，准备前往汽车站。
    旅社离车站不远，为了省那几块钱摩的费，他背着背包，拉着行李箱出发了。
    车站有点偏远，眼前一条公路，两边都是田地。
    小风在树荫下走着，走到拐弯处，前面路中间好像有个东西在动。
    定睛一看，是两只癞蛤蟆。
    小风走过去，走了几步，停在了原地。
    他左右看了看，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这会儿太阳正大，再说这是公路上，万一等会儿过来一辆车，那它们两个岂不……
    他放下行李箱，回转来，蹲在旁边。
    那癞蛤蟆有拳头大小，灰褐色，浑身满是斑点，凹凸不平。
    底下一只大点，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小风的存在，它移动着四只脚，扭动着身体，在柏油路面上费力地往前爬行，背上趴着一只，个头稍小，随着大蛤蟆的爬行而左右摇晃。
    可是它不知道，它正爬往马路中央，那里没有水，也没有树荫，有的，只是发烫的路面，和随时而来的危险。
    他看着它，突然悲从心来，它们此时的处境，和我自己是何等的相似……
    他想将它们移离路面，可是又担心它们身上的毒素，于是取下背包，拿出产品宣传手册，撕了两页，将它们包住，捧了起来。
    它们紧闭嘴巴，瞪大眼珠，一声没吭，一动没动。
    可是，把它们放哪儿去？
    抬眼望了一圈，四下不是民房就是干涸的田地，只有马路对面的远处似乎有一道河坝。
    想起之前的教训，他不敢将行李箱留在公路上，于是右手提着行李箱，左手捧着两只癞蛤蟆，过了马路。
    走到田埂尽头，那里果然是河坝，下面就是一条小河。
    他下到河边，将它们放在水边松软湿润的泥土上，打开了纸包。
    癞蛤蟆前脚放在泥土上，趴在那里，还是一动没动。
    小风在河里洗了手，起身来到河坝上，再回头，它们依然一动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