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光抢下武器以后,如鱼得水,侍卫根本占不得便宜。半个时辰以后,里面再没有打斗之声,只有侍卫哀嚎之声。斛律光单脚跪地,用手中的长刀支撑身体,大口喘气。
韩凤暗中观察,额头冒汗,于是立马又喊道:“来人,拿下”斛律光听见外面韩凤的声音,立马越了起来,朝发声处狂奔而去。
“原来是你这个奸佞小人,”斛律光发现韩凤的身影,径直举刀向他砍去。韩凤吓的亡魂皆冒,后退一步,然后不小心的坐到地上,大急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突然又是几队侍卫冲了过来,斛律光只好边打边退,最后又被逼到墙角。韩凤站了起来,抹了抹额头的汗,气急败坏的大叫道:“砍死他,谁砍下他的头,重重有赏。”
斛律光有些力竭,大声骂道:“韩凤奸贼,不得好死,”不一会儿,斛律光就受了伤,上衫已渐渐染红,也许是最后的回光返照,斛律光大喊一声,“贼奸受死,”冲了过来。
侍卫有些招架不住,韩凤又吓得退后一步。一侍卫抓住时机,举刀从后背刺去,刀透体而过,顿时血流如注。第二把,三把…
斛律光顿时失去了反抗之力,长刀透过身体,从肚子看刀尖密密麻麻。斛律光凭着意志强撑着身体,两眼鼓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韩凤,似要把他撕碎。
韩凤看得头皮发麻,内心有些慌乱。侍卫们很有默契的全都同时抽出了长刀,然后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恭送斛律光最后一程。
刀抽出的瞬间,斛律光身体一颤,然后跪了下去,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结果嘴里流出血水,喉咙动了动终究没有发出声。
眼睛一直盯着韩凤,最后身体向前倒了下去。至此征战半生的斛大将军失去了最后的生机,号称“落雕都督”的斛律光也落下帷幕,最后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韩凤暗中松了口气,终于是又解决一心腹大患。吩咐侍卫处理后事,然后就退走了。
当齐皇得知已杀掉斛律光以后,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但一想到威胁自己皇位的人得以解除,心中又愉悦不少,然后在韩凤的安排下,又开始了寻欢作乐。
斛律光的死在京都开始发酵,几家欢喜几家愁。当兰陵王高长恭得知死讯以后,静静的在院子里喝了一夜的闷酒,对于高纬这位帝王终是失望透顶,还是在家长病不出吧。
宇文昕得到消息,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终是没有辜负皇兄的重托,只是马天云,你为什么撇下奴家,你不是答应奴家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吗?混蛋,你说话不算数。
“公主,下一步?”黑袍人问道。宇文昕收回思绪,想了想道:“你们撤回周朝,留下部分暗探,探查齐国一举一动,为将来做准备。”
“诺,那公主您?”黑袍人又问道。宇文昕从怀中拿出令牌,递给他道:“你把这个令牌交于皇兄,就说皇妹想在齐国走一走,到时自会回朝。”
本公主就不信你死了,祸害遗千年,你就是个祸害,死不了。哪怕找遍齐朝所有山崖,也要带你回家。
当豫州军营得知斛大将军被处死,整个军营都炸开了锅,幸好斛律光的直系稳住局面,才没有引起大的哗变。
每个府兵内心都很悲愤,也为大将军悲凉,将军都如此,更何况我等这些府兵,怕是在他人眼中更是微不足道,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
斛律光处死的事件平息以后,斛家更是遭到暗杀,满门死绝,一个不留。这一事件更是激起千尺浪,一时之间民怨沸腾,军中更是出现了不好的声音。
齐皇脸色难看,不知是谁借刀杀人,把他架在了火上烤,甚至朝堂上做出陈清,但大家都不买账,大有处理不好就会动乱的情形。
不知什么时候,又传出是胡太后所为,是怕斛家报复,因为这件事有太后的影子,奸佞都是胡太后提携起来的。
胡太后脸色铁青,迅速派人查探,但都没有线索,这样发展下去,皇家民心必失,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胡太后身边的丫鬟无意间发现太妃有异常,这一查下去,胡太后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太妃才是藏得最深的人。
那怕面对铁证如山,太妃至死也不承认,大呼冤枉,最后见胡太后要杀人灭口,又爆出诸多内幕,最后齐皇下场阻止,赐了三尺白绫于太妃,免得胡言乱语。
百姓不管事件的真假,只是做了一回吃瓜群众,发现皇家诸多丑闻,最致命的是胡太后养男宠,至于是谁?太妃还未爆出就被皇帝赐死了。
原来这个朝堂已经是烂到如此程度,百姓有的看戏,有点学识的则为此事不耻,迫于舆论的压力,皇上亲自解释,都是太妃为自保而胡言乱语,至于效果,那就不知了。
宇文昕有些吃惊,这手段之高,比起自己离间杀一虎将高明太多,利用舆论丑闻就能杀死一个太妃,折损了皇家的威严,最后还失了民心。到底是谁?
最要命的是,民间又有一股风吹来,事关兰陵王高长恭,虽未到京都,但这股风终究会吹进皇宫,当宇文昕走在司州渤海郡听到这消息时,惊讶不已,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手段是太高了。
当然,对于外界的一切,马三毫不关心,每天逗逗徐蕊,看看医书,弄弄草药,日子过得那个逍遥自在。
有时也想回陈朝,或者周朝,想到到处有人刺杀自己,还不如这安全自在得好。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个路痴,不知往哪走?古时这个交通真真的愁人。
转眼已到寒冬,所谓日久生情愫,不知不觉间,徐蕊已是芳心暗许,只有作为当事人的马三还后知后觉。
有时胡言乱语能让女子高兴好几天,有一句无心之事能让她徒增伤心。
老者一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时恨不能把马三脑袋划开,看看这小子里面怎么长的,一点不懂少女心思。不过最终还是摇摇头走开了。
马文玉自马三失踪以后,直奔齐国,一路走来,一路找,侍卫劝过多次,都拿这姑奶奶没办法,这样漫无目的,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头。
或许是姐弟情深,又或许是血脉的魔力,马文玉一踏入洛州洛阳县城池就有一股心悸动的感觉,冥冥之中似有股牵绊,直奔马三所待的医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