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容华同意,“既然你是铁了心要卖,那我也不客气了,我先给你三百的定金,等落实后再把剩下的六百给补上。”
出了办公室,杨容华让柳桂花开好介绍信和证明给季思思,骑着自行车带着她朝着鞋厂出发。
鞋厂的老人都记得季思思母亲,又都知道杨容华是街道妇女主任,手续办得十分顺利。
杨容华和季思思从厂里出来,两人又去了一趟银行。
“这是剩的六百块钱,你拿着。”
“思思,要是你继母在你走的前一天都还没有把嫁妆给你,你记得来找我,我一定会严格处理,也会替你主持公道,你可以永远相信组织!”
杨容华脸色严肃。
妇联沉寂得太久,一直做一些家庭调节的小事,没能像其他单位有实际的政绩,这次她必须把事情往大的处理,以儆效尤,势必要让那些家暴男长记性,忌惮妇联。
身为妇女主任的杨容华,本该就为广大妇女谋好处谋平安,她更要给其他部门看看,妇联并不是打杂的!
季思思也没客气,收下钱,还是客气的说了一通感谢杨容华的话。
杨容华推着自行车目送季思思离去的背影,瘦小又孤寂,眼神中尽是对她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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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思把钱收到空间放着,开始为下一步做打算。
她把工作卖了,季昊晚上肯定会回来找麻烦。
有关季昊的回忆在她脑海展开。
季昊是王翠芬带过来的小儿子,从小就是被放在手心宠到大的宝贝,是王翠芬眼珠子的存在。
可在原主的记忆中,他就是一个色胆包天的烂人,在原主满16岁之后,贴身衣物就频繁消失,最后都是在季昊的房间发现,每次他还给原主的时候,眼神就犹如毒蛇一般阴冷骇人,让人害怕。
季思思气得全身发抖,这种人就该去蹲监狱!
回家的路上,她都在思索如何能把房子卖出去?现在不允许个人买卖,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要是判成投机倒把,可就严重了。
……
“思思回来了啊。”
前脚刚踏进家门,王翠芬虚伪的声音传来。
她抬眸看去,发现多了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见了她,立马起身,他身穿灰色短袖,站姿笔直,身高一米八五,短袖包裹着强壮的肌肉,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身形高大,让人有满满的安全感。
男人五官生得极好,深刻却不显凌厉,干净利落的短发衬得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干净透亮,鼻梁高挺,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的一张脸。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祁宴耳根子被染红,别开视线。
季思思却是眼前一亮,突然感觉以前看小说那些描写男主的词汇在这一刻都具象化了。
“你好,季思思同志,我是祁宴,很感谢你前天出手相救。”
季思思落落大方的回应,“没事,举手之劳。”
旁边站着的季念看到两人互动的一幕,气得咬紧了后槽牙,眼前的男人本该属于她,可她为了活下去就必须亲手推开这么优秀的人,恨意在心底蔓延开来。
同样不甘心的还有王翠芬,在她心中祁家就是流着油的大肥肉,手指缝漏一两点,她和儿子后半辈子就不愁了。
居然被季念着贱皮子拱手让人,还好这祁宴是个人傻钱多的。
想到兜里的一千块,王翠芬心中的烦闷消了些。
“他还是你大姐的娃娃亲对象呢,这下好了,成你的了。思思你收拾准备一下,过两天就一起跟着祁宴去他工作的那边。”
王翠芬想到祁家家大业大,祁宴存款肯定也不少。
突然又觉得袋中的一千块钱不香了,王翠芬冷哼,“要不我说还得是思思命好,自己姐夫都能弄成自己丈夫。”
王翠芬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季思思救了祁宴很蹊跷。
季思思眉头一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灯光衬托下,她水灵的眸子清澈透亮,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大姐不也在场?说起来要不是大姐强拉着我去看热闹,我还真遇不上这事。”
季思思若有若思的看着季念,故意咬重最后一句,“王姨说的对,这事太巧了,巧得就像有人安排好了似的,不过大姐,你是真没认出来吗?”
季念心虚地别开头,不敢看季思思。
“我,我,我就是太害怕了没认出来,救人要紧……”
季思思这死丫头怎么变性了,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现在变得伶牙俐齿的。
季思思懒得和这母女俩废话,害怕性格暴露太快,引起怀疑。
她看着祁宴,“我们能出去说几句吗?”
祁宴微微颔首,“可以,正好我也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说。”
这还没结婚,两人就单独相处,周围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季念气得七窍生烟,正想开口阻止,不料被王翠芬抢了先。
“出去说也好,正好我要做晚饭了,就不留祁宴你吃晚饭了。”王翠芬赶人。
季思思带着祁宴下了楼。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受不了刺激也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我出手救你是赌上了性命的,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这辈子我肯定会赖上你的。”
她和他的命捆绑在一块,她就必须改写祁宴的命运。
明明是无赖的语气,偏偏祁宴心中生不出半点对她的厌恶,反而还觉得她这幅模样俏皮可爱,有种宣誓主权的感觉。
祁宴认真地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
“季思思同志,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也是真心想和你结成革命伴侣,彩礼我已经交给岳母,四大件我也准备好,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同去甘省的话,等这次项目成功结束后,我会试着申请调回京都,置办的东西我可以重新再购买一份。”
祁宴这次请假回来探亲,其原因就是承受不住奶奶的压力,被迫来江海完成两家之前的约定。
不管能不能成,这一趟,他都是会来的。
他尊重季思思的选择,眼前的女人皮肤细嫩白皙,犹如上好的羊脂玉,灵动的眸子,祁宴又想到他的工作环境,心中也不忍让她去吃苦。
听到彩礼的字眼,季思思秀眉微蹙,询问他,“你给了多少彩礼?”
她正愁着怎么拿回嫁妆,这男人居然上赶着给王翠芬送彩礼?
见她着急,祁宴误以为是她嫌弃不够,心都提起来了,“一千,我知道是我给得太少了,不过我以后会把工资全部上交,我不抽烟不喝酒,也没有其他需要花钱的爱好……”
这人还真是会凡尔赛,要知道一千可是别人五年的总收入!
季思思打断祁宴,“我知道了,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要解决,天色不早,你早点回招待所休息。”
季思思得必须趁着现在去把彩礼给要回来,再拖一会儿,王翠芬肯定咬死了不吐出来。
祁宴眼底闪过一抹懊悔,很快消失不见,他点了点头听了季思思的。
季思思目送祁宴离开,夕阳将他背影拉长,稍显孤寂。
季思思正准备往回走,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思思,你敢抢我工作,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