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等待多时的妻子王丽萍和婆婆李秀芬看到李文博安全归来,心中的紧张也随之缓解。王丽萍见丈夫进门后脸色不对,急忙上前问候:
“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面对两人的询问,李文博颤颤巍巍地讲述了他的经历:“我今天……今天对周广胜动手了,拿瓦片敲了他几下,他说要找李大爷评理去,李大爷还让他的两个儿子去找另外两大爷商量办法呢。”
这些话如同惊雷般击中了
外面传来几声咚咚咚的敲门声,
吓得张立强本来就坐在地上,一下子趴在那里发抖。
林晓梅赶紧喊道:谁啊?
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说道:大姐,是我,周建国,王大壮在院子里出事了,王爷爷让我来通知张哥过去。
林晓梅应道:噢,建国啊,出什么事了啊?都有谁?
周建国答道:情况有点复杂,王爷爷通知我们都去前院他家里。每家都叫到了。
林晓梅说道:好,建国,我们家马上过去。
说完门外再也没有声响。
林晓梅看了看张立强那发抖的样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如果以这样紧张的模样出现,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她转头对婆婆刘秀英说:妈,您扶着立强去吃饭吧,我过去一趟。就说立强一天累得不行,早早就睡下了,起不来。
刘秀英点了点头,叮嘱道:别露馅,少说话多听。
林晓梅点头应承,随即开门离去。
等到林晓梅来到前院王爷爷家,进门便看到已有不少人聚在那儿。其中有几个男人连裤腰带都还没系好,看到来的竟是林晓梅而非张立强,赶紧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裳。
林晓梅哼了一声,没再多理会,默默地站在一边。
王爷爷见到林晓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等所有人都到齐了。此时的王大壮静静地坐着,紧闭双眼养神,似乎伤势已有所缓解。
不久,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赶来,最后王柱子和李大力一同出现。屋内都是汉子,唯有林晓梅一个女性。
众人看到林晓梅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疑问,仿佛在问她丈夫为何不在。
王爷爷简明扼要地问道:林晓梅,你男人呢?
林晓梅知道自己不能逃避,硬着头皮回答:王爷爷,我家立强今天累坏了,回来后随便吃了一口,早已入睡,实在起不来,所以我过来了。有事您尽管说,我回头告诉他。
王爷爷也没多言,说道:我是刚得知此事,还是请三爷爷详细讲讲吧。
三爷爷也不客气,直接说:刚才我刚躺下,突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王大壮。他说在外面的小路上被人袭击,趁他醉酒之际从后面踢了他几脚,还用砖头狠砸了几下,随后人跑了。
现场很乱,加上天色已晚,人跑了根本无处寻找。这事就成了个悬案。于是我就叫了建国和李明去通知其他两位爷爷。
这就是全部的经过。三爷爷说完便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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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一言难尽,醉酒被打却找不到凶手。
一群人在这议论纷纷,但大多数话都在重复一件事:找不到线索,怎么办?
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却也有不少人抱着置身事外的心态,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林晓梅听着他们的讨论,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王柱子原本正在后院干活,听说王大壮遭殃的好事,连忙拉着李大力赶来。
此刻听完了事情始末,王柱子笑着幸灾乐祸道:王大壮,你是不是作的太过分了,这回算是有人找上门来教训你了。
王大壮一直强装受害者的样子,听到这话也不禁反驳:王柱子,你在放屁。
王柱子反问道:谁知道是不是你勾搭了哪个寡妇,人家才来找你 ** ?
王大壮听到这里更加气愤,大声怒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行得端走得正,哪像有些人,到现在还傻乎乎的。
但……柱子,会不会是你干的?你刚才在哪里?
王柱子顿时急了:你这 ** ,我才不那么傻。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说我打你,我一个人打你不照样行?
说罢他就要离开。
李大力一把抓住他,转头对王大壮说:王哥,今天晚上柱子一直在我家,你说打你的人跑了之后你直接来这里。打你的那人在你后面,而不是前面。
我们俩都在家,比你先回家根本不可能。所以柱子不可能是你所说的打人者。
听到这儿,王柱子不再急着离开,回头说道:听见了吧,王大壮,有人可以证明。
王大壮没有理会得意洋洋的王柱子,只觉得这人心眼太多。
二爷爷这时开口道:王大壮,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否
随即吩咐柱子与李志强二人去找一辆板车。柱子这次却不乐意了:大叔,我和这小子不对付,让别人去吧,我们还有一点事情没做完呢。然后朝着大叔做了个手势。
大叔明白柱子说的是那张书桌,于是便找别人去。不久之后车子也借回来了。
接着他又挑选了几个人一起去,为了在送完许大茂后能一起平安返回。毕竟谁也无法确定打人的人是否还在附近,万一对方心存怨念还想报复呢。有几个人相互照应也好。
大叔威信极高,众人都非常顺从地照办了。
之后三位老者留下来商量一些事情,其他人则各回各家。
秦慧茹这一整晚都没说过一句话,即使许大力提到要报警,她依旧沉默。然而,没有人发现她眼中的深深忧虑。
许大力在医院检查,幸好伤势不算严重,具体不提。
柱子和李志强接着回去继续 ** 的活计,路上聊得十分愉快。
柱子兴高采烈地说道:老弟,真是善恶有报,你瞧瞧许大力这回的遭遇。真是解气啊。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打他的这个人,你说他会不会是我们认识的某个人?
李志强说道:要么就是你说的那个寡妇上门寻仇了。但从许大力的表现来看,不太像。最近他每晚都会回来,灯也是亮着的。
这样的话,报复他的应该就是厂里或院里的某个人了。
柱子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打人的那人没进来过?
李志强回答:我说的是没从许大力前门进来,可没说不从 ** 进来过。
李志强发现院子里每出事,十有 ** 都跟贾家有关。仔细一想,这次贾家还是有嫌疑。
他在心里列举了可能是贾家的理由。一、贾东辉下午早早下班了,小道消息已经在车间传开了。
贾东辉明天恐怕免不了麻烦,早退极有可能是为了等待许大力。
二、这种全是男人参加的会议,却让秦慧茹来主持,如果消息外泄,秦慧茹的声誉肯定会受影响。除非贾东辉有不得已的理由不来,秦慧茹不得不替他出面。
三、许大力可能是为贾家出谋划策的一份子,但所有的不利后果都被贾家承受了,许大力自己却毫发无损,贾东辉自然有报复的动机。
想到这里,李志强几乎可以肯定,有八成把握认为是贾东辉,剩下两成则是因为贾东辉突然改变了性格,不再爱管闲事。
李志强并没有把自己的推测告诉柱子,毕竟这都是猜测。而且与他们无关,等到推测证实了再告诉柱子也不迟,毕竟俗话说“狗咬狗一嘴毛”,柱子肯定会高兴的。
二人回到了李志强空荡荡的小屋,继续制作那张快成型的书桌。
三位老者实际上并没有讨论太久,毕竟没有看到人,也没有抓到人,无法从现有的有限线索中找到凶手。随后大叔和老二便先离开了。
三位老者各有心事。大叔回想起近期院子中接二连三发生的各种事情,不由得忧心忡忡。
老二则担心,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当,是否会对他作为副院长的职位产生不良影响。
老三更是忧心忡忡,认为打人的人既然敢在这附近下手,只怕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怕会有无辜者受到波及。
.....
且说,在众人的护送下,许大力来到最近的医院进行了检查。
结果令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受伤部位虽有淤青,但并无骨折或脊椎受损的情况。医生帮他消毒,并给了几贴膏药,叮嘱坚持使用,直到疼痛和淤青消失为止。
这样看来,甚至连住院都不需要了。几人带着许大力安然返回,省去了许多麻烦。
许大力自然是感激不尽,千言万语表达谢意,并表示等他痊愈后一定请大家喝酒。
大家欣然接受,毕竟这也算是件美事。
回到大院的许大力等人去向老三报备了一番。
随后由老三锁上大院的门,这四合院便进入了一夜的安宁。
一向是他敲别人闷棍,从没被人敲过,这回八十岁老娘倒绷了孙子。
背上贴的膏药好像开始发挥作用了,那一股子暖意逐渐弥漫开来。这时,刘大海开始回想自己最近究竟得罪了谁,让那人这么下狠手。
一个个名字在他脑中浮沉,想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最近也没有招惹小寡妇啊,也不是张柱那个狗东西。
才请文化部几位交好的吃了饭,也没有谁看他不顺眼。妈的,究竟是谁呢?
刘大海是个小心眼,正面想不通,便从反面想。我到底对谁使过坏心眼子?难道是他?
这样一想,刘大海猛地翻身坐起。脑子里蹦出一个人名——王建国。
这 ** 还真有这可能性。最近确实利用过他家,虽然没能成功,但我脱身了,他们却被张柱抓住机会宣扬了一把。
这么说来,王建国有报复我的理由。但事实是不是如此呢?
秦淮茹说他家王建国偷人了?偷没偷,还不是他们一家子说了算!
刘二狗动手的人不可能在我前边,却可以在后边跟着。我进来后就去三大伯家,李解放一离开,他趁机就进了,谁又能看到呢?
回家藏起来,让秦淮茹一问就说早睡了,不就把这嫌疑打消了?
这念头在心中生根发芽,怎么看都像。到底是不是,问过就知道了。刘大海决定第二天去车间问一问王建国的情况。
要是真是你干的,咱们没完。看我怎么对付你!哼。
怀揣着疑虑和愤怒,刘大海沉沉入睡。
第二天。
王建国带着平静的心情来到单位上班,实际上内心依然忐忑。他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暴风骤雨。
大约九点钟,车间主任检查完一些杂事,又在车间里绕了一圈确认没有大问题后,走向了王建国身旁。
他随手拿起一件工具,轻敲了几下铁架子,发出叮叮叮的声音。“都围过来,都围过来。”车间主任大声说。
工人们多少放下手中的活计,开始聚拢过来。
有些好事的人三五成群,互相逗弄,翘着二郎腿等看热闹。昨天王建国跑得那么潇洒,举报他的人更是兴奋。
等到人差不多了,主任指着王建国说道:“大家看看,这位是我们的同事,王建国同志。看看这位同志多敬业,有多敬业呢,竟然把工厂当成了自己的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儿也不含糊。”
话音刚落,工人们一阵哄笑。
尤其是那些凑热闹的,对王建国心存不满的人更是鼓掌、怪叫、吹口哨。
一时之间,王建国的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昨天他过于兴奋,一心想着埋伏刘大海,忘记向车间主任请假了。以往在一大叔门下的时候,这种事情绝不会被翻出来。
大家闹得差不多了,车间主任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对王建国同志的表扬到此结束。现在我要问他几个问题。”
接着主任转头看向王建国:“王建国,你是怎么想的?不到下班时间就走了,难道有什么急事吗?竟然连我都不同声,今天早上我还特地问了问杨师傅。”
“杨师傅告诉我,你媳妇说你昨晚很累,回到家随便吃了点饭就睡了。听到这些我非常担心你,一级工的工作这么辛苦吗?你竟然跑了出来。我们车间其他一级工怎么就没跑呢?他们就不觉得累吗?”
说话间,车间主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露出严肃的表情:“只有你觉得累?一级工就累了?那二级工呢? ** 工呢?甚至是更高级别的工人们呢?他们不累吗?”
他又补充道:“再想想你下面的学徒工。不说其他人,就拿李守善来说吧,他和你是同院的,以前都是杨师傅的徒弟。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入职还不到两个月,领着每月十八元的工资,却干着一级工的活。”
“不夸张地说,比我们车间大多数一级工都优秀。你还领着每月三十三元的工资,不觉得惭愧吗?如果上面允许,我真想开除你。”
“整天吊儿郎当的,再这样下去,随便你想去哪里就去哪。我们车间太小,留不住你这位‘大神’。”
接着车间主任又说:“既然你敢无视我这个车间主任,说走就走,那也应该
赵长贵觉得梁大柱没那么不通情理,这几天他也忙着帮我制作书柜,根本没空去管那些事情。
老大爷听了点头说:那行。
可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林大勇虽不如刘小春那般直率,但他有个好处,就是有钱且愿意花钱交友,所以在工厂里颇有熟人。
大家互相传递消息,最终传到了林大勇耳中。尤其是当他得知刘小春昨天没按点下班的事情。
这位熟人和林大勇算是同一路人,他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林大勇。
刘小春昨天没有按时下班,老刘头说是因为累了,回家匆匆吃过饭就休息了。结果今天被车间主任批评得面如土色,甚至还被罚款了。这可让那个熟人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