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听说他们一路的惊险遭遇,也十分心惊,当即决定再送去一批。
“啥?都这么危险了,咋还要送?”
“是啊?过段时间再送不也行吗?”
林晚晚正色道:“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们现在肯定放松警惕了,就等着我们过段时间送上门呢!”
林九也点头同意,“我也是这么认为,他们这段时间的注意肯定不在关卡上,都在之前那批货上,所以,我觉得此次可行!”
“那你们明日再出发,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交给我安排!”
她吃完午饭,急忙去车马行,又派人分别去买了十辆马车,几乎将车马行的马匹都买光,那掌柜还在纳闷,怎么今天这么多来买马车的?
林晚晚又让他们继续林九的方法,将白糖放入米粮中,装了差不多有一万多斤的白糖,拉去林家村。
第二天清晨,林九带着人马又匆匆上京。
这一趟果然不费什么事,走到靖安县只有了了几个护卫守在那,看见他们后,准备上来搜查了一番。
林九赶紧上前塞给他一小袋银子,笑着说:“官爷辛苦,上次不小心丢了钱袋,没能请各位吃茶,今天给您几位补上,不劳烦您亲自动手,我让他们都打开!”
林文他们也极有眼色,不等他们说完,就开始打开粮袋。
领头地官兵摸着手里钱袋,摆摆手说道:“行了,走吧走吧!”
“好嘞!多谢官爷!”
他们一路畅通地来到云家糖铺,卸完货以后赶紧往回撤,不给他们丁点反应地时间。
某些人听说后,气的又摔碎好多茶盏,卖茶具的商铺乐开了花。
傅君亦得知后,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个林晚!可真是胆智过人啊!这不得将那些人气死在家中!哈哈哈哈……”
傅秋也忍不住笑起来,“他们只等着看您上批白糖卖完怎么办,谁能想到林姑娘她紧接着又送来一批。听说今儿夜里老宅那边可请了大夫去呢!”
“哈哈哈!倒不知是哪位气急攻心得了急症,明日你们跟我回去瞧瞧,宽慰宽慰他们!”
“噗!公子,您怕不是回去给他们添堵吧?”
“嗯,傅冬可算有点长进了,还会动脑子了?”
“公子!你就会笑话我!”
宫里的惠帝听曹公公讲了这几日发生的事,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小丫头当真这么厉害?”
“小的派人去查,那位傅家大公子确实只跟林晚接触过,而且这些白糖,也是从您赏赐给林晚的庄子中运出。”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连兵法都用上了,好一个攻其不备,瞒天过海呐!”
“皇上,此女子极为聪慧,要继续查吗?”
惠帝摆摆手,“不用继续查了,让那些人回来吧,她既聪慧定会察觉,反而不美。”
“小的倒还查到两件事,这林姑娘之前同小的说过,有一物,是极好的东西,只是当时还没确认,此次听人回报说,她种植了一种土豆,能亩产四千多斤,若是春季种植,最少能产出五千斤以上。目前准备小范围试种,若能引到西北地种植,那百姓就都能吃饱饭了皇上!”
惠帝震惊地看向他,“你说真的?亩产四千多斤?是什么东西?”
曹公公笑着点头道:“是一种跟山芋差不多的东西,但比山芋好种植,产的多,也比较耐旱,已经证实,确实亩产四千多斤。”
“太好了!你赶紧派人去看看!把东西带回来给朕瞧瞧!”
“皇上!不急,他们已经偷,不是,带回来一些了,明日就让御膳房做给您尝尝!”
惠帝好笑地看着他,站在那沉默不语。
“皇上,小的也是没办法,那林姑娘看的紧,一颗都不卖,只等着开春让人种下,自己都舍不得吃。”
“嗯,先不急,若是真如你所说,到时那高卓文自会送上来。”
“是啊,皇上。”
“还有件事是什么?”
曹公公小声凑上前去跟他讲了讲。
惠帝听闻后惊讶地问:“此事当真?”
“是真的!不过有些事涉及到前朝,没让我们的人进一步接触。”
“嗯,你做的很好,看来这皇城内要变天啦!一些爬虫也要露出水面了……”
林晚晚可不管他们如何暗潮汹涌,她只知道如今这傅君亦被困在京城里放不开手脚,没法周转,也就意味着白糖和卤煮生意有风险,她当然不能容忍。
当即,她又让人加工了一批竹子,将竹子先晒干,中间打穿,清理干净后,再把白糖灌入,口子密封严实,再送去京城里。
林九这次直接走官路,没人来查他,一路顺顺利利地送到目的地。
林晚晚这才满意,觉得差不多了,才罢手。
上元节这天,县城内每条大街都挂起了花灯,只有今夜才如此热闹,众人赏花灯,猜灯谜,吃元宵,还有好多节目。
林晚晚也做了各种口味的元宵,有芝麻的,红豆的,蜜桃酱的,只有他们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猜灯谜环节也安排上,彩头也多种多样,定能吸引特别多的人前来。
下午的时候她原本想让沈漓帮忙写灯谜,结果他早早地就被好友们接走了,见沈墨在家,就把他带来铺子里帮忙。
不过也多亏是沈墨,她抄了好多灯谜和诗词,若是旁人肯定会疑心。
但沈墨已经知道了,林晚晚直接把抄写的本子给他,让他照着写上就行。
沈墨也没多问,只是翻着看了看,而后开口道:“你写的字真丑。”
气的林晚晚扭头就走,不想搭理他。
沈墨见状急忙拉住她,林晚晚以为他是想道歉,谁知他却说:“这字写的我不认识,是什么?”
林晚晚顿时怒上加怒,说道:“你自个想去吧!”
沈墨叹了口气,只好仔细研究起来。
等这些花灯都写完了,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林虎子跑过来找到沈墨,带他去和石头他们汇合,四处逛逛。
“玉生和石头在哪?”
“他们在万福楼那边猜灯谜,让我过来喊你,今年的灯谜有些难。”
沈墨点点头,看着这一地的花灯,叫住林晚晚。
“我也想猜猜试试。”
她想起来本子上没写答案,于是说道:“元宵十五日,打一字。”
沈墨想了会,道:“是月!”
“春色满园十五夜,打一成语!”
“花好月圆。”
“中秋吃粽子,打一成语。”
“与众不同?”
“最难做的饭,打一成语。”
“无米之炊。”
“二,四,六,八,十,打一成语。”
“无独有偶。”
“半耕半读,打一字。”
“我想想……是讲?”
“八十八,打一成语!”
这个有些不好想,林晚晚觉得终于能难倒他了。
谁知,他慢悠悠地说道:“入木三分!”
林晚晚惊叫:“你怎么猜到的?”
“入相当于八,木相当于十八,八十八相当于把入木两字分成三份。”
林晚晚瞧他那得意的样,直接塞给他一盏花灯,打发他,“行了行了,你去别的地儿玩去,给我省点彩头吧!”
一旁地虎子见状支支吾吾地说:“你送他点别的彩头吧,这花灯不能……唔……”
沈墨一把扯过他,对林晚晚说:“那行,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唔!什么!泥拽唔组甚末!”
林虎子捂着嘴巴,不停地斯哈着舌头,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沈墨!你突然扯我做什么!我都咬着舌头了!”
沈墨搂着他一直走出好远。
虎子忍不住说道:“沈墨,你咋不跟林晚说清楚呢!这花灯女子怎能随便送人!”
沈墨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这是我得的彩头,不算她送我的。”
“哎,不对不对,你又没参加猜灯谜,不是彩头。”
“她让我猜了,我都说中,怎么不算?”
“嘿!”
虎子发觉自己竟然反驳不出来,死死地盯着他。
“那行,你把这个给我,你再去猜几个去!”
虎子抬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花灯,被沈墨轻轻躲过。
“你想要,自己猜去,这是我的彩头。”
虎子依旧紧盯着他,幽幽地说:“沈墨,你什么时候这么抠搜?以前不是都主动分给我们吗!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
他突然顿住了,紧握起双拳,看着沈墨黑如深谭般的双眼,两人就这般望着不做声。
良久,虎子缓缓地松开泛青的双手,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林晚这般好,你怎会不动心,我们比不过你哥,更比不过你,但林晚的眼中只有你哥,你可想好了?”
沈墨回头,看向远处的小小身影,喃喃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哼,那我们就看着你怎么和你哥争,不过,若是你的话,我们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沈墨捏紧了手中的花灯,对他说:“走吧,去找玉生他们。”
“我一会见了他们,定要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等会我们三个一块收拾你!”
“随你。”
他们走后不久,李玉英拉过林晚晚,急忙问道:“头彩的花灯呢?我怎么找不到了?”
林晚晚扒拉着桌上的花灯,不解地问:“都在这啊,有啥不一样吗?”
“哎哟喂,当然不一样,那可是让县里手艺最好的师傅做的!他一年只做三个呢!是我让招财去送了好些糕点才订着的!上边不是还让沈墨写的情诗呢么,你快找找!”
“啊?”林晚晚突然想到,她随手拿给沈墨的花灯,上面好像也有诗……
“嫂,嫂子,那盏花灯好像被我刚刚给沈墨了……”
李玉英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晚晚,你看中的不是沈漓吗?怎么给沈墨送花灯?”
林晚晚纳闷道:“是啊,跟送什么花灯有啥关系?难道这花灯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哎哟!”李玉英一拍脑袋,懊恼地说:“当然有讲究!咱们这的上元节,男子会送心仪女子花灯,若女子喜欢就会收下,若不喜欢就不收,反过来也一样!女子也会送倾慕男子花灯!这头彩更有讲究,是可做定情信物的!哎哟,你这傻丫头,怎么傻乎乎地就送出去了!”
林晚晚想了想,安慰道:“没事的嫂子,他把最难的灯谜都猜对了,我就随手拿了个花灯打发他走了,也不算是我送的,况且我们也都不知那盏花灯是头彩啊!”
“唉……只能如此了,你切莫出去乱说,我重新再找一个就是了。”
林晚晚也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谁知道这里有那么多讲究,早知道她就把头彩留下送给漓哥哥了!白白便宜了沈墨,也不知道他会去送给哪家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