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郭嘉的任命很突然,事后,边柳又从太原人中挑选一些人为郭嘉提供辅助。
郭嘉本想把自己的妻子都留在关中,不过边柳人性化的让自己小姨子跟着同去,只把郭嘉的儿子留在身边一起照顾。
赵巧娘拨撩着炕上爬行的娃娃,十分的满足,只是想到自己生下的只是个女儿,有些唉声叹气。
这时候,她便见到自家男人面色有些不对的走了进来。
她为边柳解开罩衣,然后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边柳将账簿往桌上一摆,然后说道:“之前,有人与我说,有人在低价从百姓手中收粮,然后高价卖与外面。”
赵巧娘一听,这件事非同小可,不仅是直接抢了大帅府的利益,更是犯了君王的大忌。
她一下子面色就变得苍白,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父亲,他,他也参与其中了?”
赵巧娘知道,自己的男人虽然不介意自己参与政事,可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从不会与自己说,既然说道这件事,那一定与自己有关。
“这倒没有。”
赵昱虽然是从梁县一个县城出来的,可也是有过钱的,而且到了他那个年纪,自然知道钱本身的意义是有限的。
“那就是我弟了。”赵巧娘身体发软的说道。
边柳进入关中的时候,其实是想给赵巧娘的弟弟委任一个小吏的,但是赵昱给强烈拒绝了,说他这个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既然没有为官,那边柳也没对其多加关注。
直到最近,董遇给自己上表倒卖粮草一事的调查结果,里面证据确凿,边柳才又注意到这个人。
见自己男人点了点头,赵巧娘立即跪倒在地。
边柳倒是没有多为难她,将她扶起坐下,“你父亲任劳任怨为我效力,你不仅为我孕育子女,后勤之事,也颇为用心。我总不能让你们伤心。”
之前在梁县,边柳让赵巧娘负责妇女儿童之事,进入关中之后,便把这个事务拆成了好几份。
一来是地盘大了,赵巧娘管不过来;二来,赵家在梁县颇有威望,可在关中就没什么影响了。边柳担心她坐不来,也有安全方面的考虑。于是便安心让她多管军中将领的家眷。
对于军中的将领,边柳最信任的将领,在郑县都有府宅,其父母妻子也有拜见大帅的权力。
而对于中层将领,他们的父母妻女自然不能随时见到大帅了,将他们集中管理,既有保证军队忠诚性,也有防止被宵小所欺的意义。
还有基层的士卒,他们的家人集中管理,保护的意义远大于人质。
边柳最近巡查了一番这些人的住处,发现赵巧娘对这些事做的还是挺到位的。
“关于你弟弟的这部分卷宗,我单独抽调拿走了,一会你给你父亲拿去,告诉你父亲,将他囚禁家中,如果我日后听到他在外面招摇,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关于这次的盗粮事件,边柳并没有大肆办理,一来随时可能发生战争,这种影响人心的事情不好照办;二来这次事件主要损害到的是大帅府的利益,并没有百姓受到胁迫。
底层涉事的一百来人,大部分送去了矿山,一些负责账簿作假的,则被罚做了苦役,真正被边柳处以极刑了仅有三人。
这件事的处理,边柳思考了许久,才决定给多数人一个改正的机会。
“多谢大帅!”赵巧娘眼含泪水说道,她知道情分这种事情用过就没了,本来她对于日后皇后的位置还有垂涎的心思,但是这次之后,怕是难了。
那个天子会容忍皇后的娘家是群贪婪的豺狼呢?可是她也不能说,要自己的男人杀了自己弟弟之类的话。
边柳没有多想,他擦了擦赵巧娘眼角的泪水,“你弟弟也是被人利用拿来当挡箭牌的,只是国法在前,我不能不处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这话边柳倒是真心的,若是这事赵家子是主谋,边柳说不得还要高看他一眼,不过调查中明摆着,别人就是看中赵巧娘的身份,才以做生意的名义接近她弟弟的。而她弟弟本就是志大才疏,又被父亲限制不能当官,于是乎三言两语就被忽悠瘸了。
“他要是有做主谋的能力就好了,父亲也不会说他一无是处了。”赵巧娘埋怨的说道,“等我见了父亲,就让他把得来的钱全交出来,他要是敢私藏一分,我便让父亲打死他,用来赎罪。”
“其实要赎罪的话也有别的方式!”边柳嘿嘿一笑,这种时候他决定好好安抚一下自己的女人。
不过很快就被赵巧娘推开了,“别闹,孩子还在这呢!”
边柳很生气,郭嘉这厮,把儿子留在这干嘛?不过想到太原那边也不是四平八稳,郭嘉身边有个女人照顾是好事,带个孩子实在是不方便。
……
开春之后,边柳就把重心放到了弘农和河东两郡,在函谷关还有安邑派驻大军。
袁绍那边,在肃清了董承的势力之后,第一时间往上党增兵,两地之间的局势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而诸葛亮则在这种局势下回到了关中,见到了自己的叔父。
诸葛玄此时担任着京兆尹一职,不过他年事已高,主要的事务是徐庶在做。他也清楚,大帅给自己安排这样一件事,是给自己一份殊荣,同时,也是徐庶太年轻,担任京兆尹会惹人闲话。
“袁绍徒有虚名,大帅东出已成定局。”这是诸葛亮见到诸葛玄说的第一句话。
诸葛亮前往冀州的事情,诸葛玄自然是知道的,其实他是更希望双方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争论,以避免无谓的死伤。
诸葛玄告诫诸葛亮不要妄下断言,这种话传出去一旦使得大帅府上下生出骄兵之心,是容易导致败局的。
“这并非是虚言。”随之,诸葛亮便把在冀州的见闻说了出来。
在诸葛亮的言语中,袁绍根本没有治理郡县的才能,冀州百姓过的连牛马都不如的生活,底层百姓衣食没有着落,而上层官吏却争奇斗艳,加上人浮于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辞,袁绍缺乏果断,独好兵事,这是十分危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