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这边。
申公豹在接到帝辛的命令之后,便如同上紧了发条一般,忙不迭地开始调兵遣将,热火朝天地筹备着征讨西岐的诸般事宜。
只见他神色匆匆,步履如风,那紧张忙碌的模样,仿佛恨不得立刻就将大军集结完毕,挥师西岐。
然而西岐这边,姬昌却是双眉紧蹙,满面愁容,一颗心如同被千斤巨石压着,焦虑万分。
如今大商那兵临城下的威胁犹如一把高悬在头顶的利剑,以西岐当下的薄弱实力,是断然难以抵御这汹涌而来的兵锋的。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西岐现如今就宛如一棵尚在萌芽阶段的幼苗,与强大巍峨的大商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西岐迫切地急需时间来发展壮大,一点一滴地积蓄自身的力量。
姬昌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地思索着如何能拖延时间。
于是心急如焚地将自己的儿子们纷纷召集而来。
那急切的目光中满是期待,期望着能众人拾柴火焰高,共同想出应对这艰难困境的良策。
“汝等有何良策?”
姬昌那急切的目光如炬般看向自己的儿子们,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焦虑问道。
现如今西岐最匮乏、最急需的便是那宝贵的时间。
只要时间足够充裕,足够西岐休养生息,发展壮大,那么西岐就有了绝地反击、反攻大商的能力。
然而大商用兵已是迫在眉睫,如同一头即将扑来的凶猛恶兽,时间紧迫得根本不容有丝毫的等待啊。
“父亲,不若吾前往朝歌请罪,以拖延时间。”
伯邑考作为姬昌的大儿子,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
如今西岐的局势可谓是危如累卵,千钧一发,伯邑考深知自己责无旁贷,必须挺身而出,为西岐争取那一线生机,争取到足够的喘息时间。
前往朝歌,说白了就是去充当人质,以此来让帝辛消除疑虑,放下戒心,达到让帝辛放心的目的。
这人选的分量太轻不行,难以让帝辛重视;太重也不行,会让西岐损失惨重。
在这左右为难之间,没有人比伯邑考更适合了。
作为姬昌的大儿子,伯邑考前往朝歌无疑是最为恰当、最为合适的人选。
伯邑考这番铿锵有力的话一出,大殿里面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那寂静仿佛能将人的呼吸都压抑住。
伯邑考这一去,几乎可以肯定是踏上了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极有可能就命丧朝歌了,那里可不是什么慈善祥和之地啊。
姬昌满含痛惜与无奈地凝视着自己的大儿子伯邑考,嘴唇微微颤抖,刚欲开口说些什么。
下一刻伯邑考就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直接说道:“父亲,如今大商即将用兵,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了,如果孩儿不去的话,可能西岐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为了西岐的千秋大业,为了西岐的未来,孩儿甘愿前往朝歌。”
那坚定的话语如同誓言一般,掷地有声。
听到伯邑考那坚定不移,视死如归的话语,姬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伯邑考这一去,几乎可以说是必定回不来了。
不,是绝对回不来了,就算侥幸不死,也会一辈子被囚禁在朝歌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这还是最好的结局。
一旦西岐有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那么第一个被拉出来开刀祭天的肯定就是伯邑考。
但是此刻除了伯邑考,确实没有其他更合适、更恰当的人选了。
作为姬昌的嫡长子,除了伯邑考其他人都难以担此重任。
所以伯邑考也是西岐之中最合适前往朝歌拖延时间的人,其他的人都无法与之相媲美,无法替代他的位置。
“如此,那便可怜吾儿了。”
姬昌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奈说道,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饱含着对儿子的不舍与愧疚。
伯邑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情,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一趟行程无疑是九死一生,充满了无尽的危险与未知。
不去的话西岐毫无半点机会,如同待宰的羔羊;去了至少西岐还有那么一丝东山再起的微弱希望。
第二天。
伯邑考便带着西岐的数十名如花似玉的美人还有众多价值连城、稀世罕见的宝物,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朝歌请罪的艰难路途。
那坚定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西岐的未来与希望。
伯邑考此举,包含着两层深远的意义。
第一个是代表着西岐依旧对大商忠心耿耿,臣服于大商,西岐还是死心塌地地紧跟在大商的身后。
第二个则是清晰地表明西岐绝对没有反叛大商的心思,也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晓,从而形成对西岐有利的舆论效果。
最起码在西岐真正露出反叛的马脚之前,伯邑考的人身安全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保障的。
毕竟西岐都表现出了如此大的诚意,大商也不好立刻就对西岐痛下杀手,不是吗?
洪荒不记年,十天的时间匆匆而过。
伯邑考带着西岐进贡的东西终于来到了朝歌。
帝辛听闻伯邑考到来,直接召见了他。
和原着之中不同,原着之中伯邑考来到朝歌带的是七香车,醒酒毡,白毛猿猴三件稀世异宝。
现在的话,伯邑考携带的是数十位倾国倾城的西岐美人还有一些璀璨夺目、珍贵无比的珍宝而来。
这是和原着之中有所不同的地方。
“伯邑考,拜见大王!”
伯邑考向着帝辛恭敬地行礼说道,那声音洪亮而不失谦卑。
帝辛看向伯邑考,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和毫不掩饰的欣赏。
在这个风云变幻,人人自危的时刻,伯邑考竟敢带着礼物来到朝歌请罪。
不管是那过人的勇气还是非凡的智慧,他都是毋庸置疑地具备的。
“汝可知汝之父亲所犯何事?”帝辛缓缓说道,那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反商之事。”伯邑考临危不惧地说道,那神情坦然,毫无惧色。
“哦?既然如此你还敢来朝歌?莫不是是来找死的?”帝辛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如电般看向伯邑考。
“大王明鉴、吾父亲并未有不臣之心,西岐也并未有反商之事。”伯邑考不卑不亢,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
帝辛看着伯邑考,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倘若不是伯邑考英年早逝,周武王之位恐怕也未必会轮到姬发。
“如何证明?”帝辛缓缓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伯邑考,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伯邑考出现在这里,便能证明西岐并无反商之意,还请大王明察。”伯邑考坚定地说道,那目光清澈而坚定,毫无躲闪。
“是嘛?那你请的是何罪?”帝辛脸上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目光锐利地看向伯邑考。
既然你西岐没有反商之心,那么究竟请的是什么罪呢?
不过伯邑考显然早有周全的准备。
“伯邑考请的是,父亲私自逃离牢狱之罪。”伯邑考沉声说道,那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帝辛眼中对伯邑考的欣赏愈发浓烈。逃狱?
这事儿可大可小,帝辛心里很清楚,西岐现在急需的是时间来积累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