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见此情景冲上前去将人从地上扶起,只是白澜若已经失了意识倒在沈月白的怀中没有声响。沈月白冲着弦思所在的方向喊道:
“弦思!赶紧出来!”
弦思已经将需要针灸的穴位全数扎上了针,现在正在解答府医夫人提出的疑惑。弦思从未听过阁主语气如此急切,不敢耽搁便跑出房间。
弦思来到后院便看见自家小姐靠在沈月白的肩头失去了意识,若不是沈月白扶着一定站不住。
弦思轻轻将手搭在白澜若的手腕上,很快便知道症结所在告知沈月白:
“阁主,小姐她怒急攻心了。”
闻言沈月白瞪了一眼早已被吓傻的王婆子,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吓得王婆子立刻又调整到了跪姿把头狠狠磕在了地上求饶道:
“大人饶命,是小姐要我说的啊。”
沈月白不理王婆子,将白澜若打横抱起直接去了白澜若来时的马车,凌若和弦思有眼色的跟上,迅速驾着马车朝丞相府疾驰而去。
下马车时沈月白已经摘下了面上的面具,凌若领着沈月白直接奔向非晚院。
三人风风火火的进府惊动了不少下人,管家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菡萏院通知了许秋雁。
进了白澜若的房间沈月白将白澜若放在床榻上,轻轻将白澜若脚上的绣花鞋脱下再仔细地为她盖上了被子。
白澜若杏眼紧闭秀眉紧锁,头不断地摇着,低声说着什么。
沈月白将耳朵附在白澜若的嘴边,听到白澜若细小的声音不断喊着:
“母亲、母亲……”
此时弦思点燃了安神的熏香,对沈月白说道:
“阁主,属下先去替小姐煎一副安神静心活血化瘀的药来。”
沈月白闻言没有回话,只挥了挥手让弦思快去。
此时白澜若陷入了梦魇中,她看见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踏着晨光而来,唤着自己的小名。白澜若向着女人跑去,一声声地呼唤。
“母亲、母亲……”
只是无论白澜若怎么跑,二人永远保持着让白澜若无法触及的距离。白澜若想看清楚面前女人的脸,却又怎么也看不清,只能透过朦胧的光看到模糊的五官。
白澜若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但是永远都追不上触手可及的母亲。突然周边的一切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前方出现了一个破旧的木门。
白澜若推开门去,便看到一间破败的房间,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头发尽数被汗水打湿,双手紧紧抓着被褥,疼得咬牙切齿。
白澜若想冲过去,但脚就像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半分,她只能看着面前的女人因为生产而承受着痛苦。白澜若情绪崩溃,女子生产本就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何况是胎大难产。
白澜若心疼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她为何要承受这些痛苦,梦中的白澜若朝着床上的女人崩溃痛哭,叫喊声撕心裂肺。
沈月白注意到白澜若眼角流下泪珠,伸手将泪水拭去。可白澜若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从紧闭的杏目中不断涌出。
弦思将药煎上后托春兰照看炉火,随后又快步回到白澜若房中看情况。
弦思进房间后直接快步走到白澜若的床前,沈月白立刻问道:
“她一直在说梦话,还流眼泪,这是怎么了?”
弦思俯身去听白澜若说的梦话,而后摸了摸白澜若的额头,最后将白澜若眼皮翻开查看情况,随后对沈月白说道:
“阁主,小姐这是郁结难舒陷入梦魇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