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琴操就鬼鬼祟祟的来了。
林佑天和赵二虽然没圆房,可是每天晚上林佑天都会缠着赵二陪他下棋。
“殿下?”
琴操在窗前鬼鬼祟祟的喊。
林佑天正被赵二在棋盘上步步紧逼,有些恼怒的吼:什么事?快点说!
“呃……神族传来了喜讯,慕容氏昨日清醒了过来。”
?
这是傻逼吧?
林佑天气的瞪了一眼琴操。
琴操悻悻的低下头,心里嘀咕着这不是你让我直接说的吗?
赵二也抬起了头说:这是好事,殿下可要立刻返回?
如果是三年前,林佑天一定欣喜若狂。
他如今盯着一脸茫然得赵二,心底忽然五味杂陈。
“赵二,你不是不知道她是谁,如今她醒过来了,你竟然还要催着我去见她?”
赵二垂下头漫不经心的收起了棋子。
“慕容氏与殿下的恩情整个皇族人尽皆知,我只是觉得,你想去见她就去,无需扭捏,感情之事应该坦坦荡荡才好。”
反正她心里也没有他。
助他得偿所爱,也是好事一桩。
“赵宝林!”
莫名其妙,他开始吼了。
“其他妃子听见孤要去见她都惶恐万分,你为何……你为何……”
“殿下,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奇怪?我支持你去见她我还错了?”
琴操一看这要吵起来了,赶忙溜了,临走前还贴心的关上窗……
“你当然错了,我是你的夫君,你就应该要求我不去见别的女人,而不是把我当个物品一样呼之即来 挥之即去!”
“夫君?哪来的夫君?我只是你的宝林啊,我又不是你的太子妃。还有什么物品呼之即来 挥之即去?长翅膀的物品吗?”
林佑天气笑了,他指了指伶牙俐齿的赵宝林,心底想,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女人!
她不止听不懂人话,还不会说人话!
“好呀,赵二,孤是听出来了,你是怪我没给你太子妃之位是不是?”
“诶,林佑天,你怎么不讲道理啊,我是这个意思吗?”
对,他就是故意不讲理的。
“既然赵宝林口口声声让孤去见慕容氏,孤这就去!琴操!琴操!立刻准备,孤立刻要去见慕容氏!”
门口的琴操掏了掏耳朵心想,这大半夜的发哪门子疯?
赵二淡定的坐在了床上,头都没抬一下。
气的林佑天砰的摔门而去了。
林佑天回到帝都就后悔了……
他如坐针毡的坐在马车里。
自己干嘛和赵宝林这种蠢女人斗气?
琴操抱着宝剑看见林佑天如坐针毡的模样道:殿下不用着急,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诶不是琴操,你也打趣儿是不是?”
“不是殿下大半夜要去见慕容氏的吗?属下只是奉旨办事……”
林佑天气的好悬一命呜呼。
“改日你去和赵宝林验验血,你们两个一路蠢货,保不齐是亲兄妹也未可知!”
“属下爹娘都在,又不是抱恙的,怎么可能和赵宝林是兄妹,殿下说笑了不是?”
气的林佑天抬手了,琴操害怕挨打终于闭上了嘴。
此时马车好巧不巧停了,停在了慕容灵的慕容府。
林佑天赶鸭子上架的颤颤巍巍下了车。
他在门口徘徊了许久……
“我记得赵宝林喜欢吃桃花酥。帝都有一家桃花酥出了名的好吃,不如我们去买一些吧?”
他扭过身就要跑,忽然被慕容府出来倒水的婢女抓个正着。
婢女高呼:殿下?
林佑天赶忙捂上了脸,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微弱的说:阿天。
他知道这是昭昭的声音。
他还是轻轻的转过身,有些茫然而又悲伤的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昭昭。
她还是过去的样子,只不过更清瘦了。
她的眼睛带着一些泪光正深深的看着自己。
林佑天有些陌生的走到慕容灵的面前,有些生疏的说:郡主如今康复,日后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慕容灵的目光落在了林佑天的腰间,腰间的一枚香囊绣着歪歪扭扭的鸭子。
林佑天过往从不会戴这样难看的香囊……
这还是前几日他和赵二下棋赢了的时候,逼着赵二绣给自己的。
“这枚香囊……”
慕容灵压着心底的难过,指了指。
“这是赵宝林绣给我的,她的女红不好,让郡主见笑了。”
“赵宝林?”
慕容灵眼底压不住的落寞,一晃数年,想必这位赵宝林已然走进了阿天的心底了吧,否则阿天这样高傲的神君,怎么会肯戴着这么难看的香囊呢?
“是,赵宝林是皇族赵将军的侄女,三个月前刚刚被册封,她为人爽快,直来直去,是个好姑娘。”
琴操也说:赵宝林还是我们殿下跪求来的呢,那时候陛下不肯,殿下跪在御书房外整整一夜!
林佑天瞪了一眼琴操,心想你可真多嘴!
果然慕容灵的眼底红了……
“昭昭,我如今已经有了依靠,还望你日后安好。”
这句话,他说的坦然,他说赵宝林是他的依靠,所以特来告别一样,若今日不是和赵二赌气,想必他未必肯来帝都。
“阿天特意来告诉我这些的吗?”
慕容灵只觉得他仿佛在报复自己,报复自己的当年。
可是慕容灵盯着他得神情,他提起赵宝林眼底得柔情,仿佛看到了当年他同旁人提起自己的样子。
心底五味杂陈,难过至极。
“阿天……”
“郡主身子还未完全痊愈,在下就先告辞,择日再来拜访。”
他决绝的转过身,急不可耐的爬上了马车。
一路上,他让琴操去买一些桃花酥。
他也问过自己,怎么就这么落荒而逃了?
因为赵二最近心情不好,因为辛奴是赵二的心结。
所以这时候自己和慕容灵多加纠缠,无依无靠的赵二一定会孤孤单单。
她不聪明,更没有慕容灵这样显赫的家世。
若连自己都没有了,赵二会不会去寻死?
一想到她死,林佑天就忍不住发抖。
她死了,谁还会和自己吵那样有趣的架?
她死了,以后自己只能和那群女人念经一样恩宠毫无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