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手机滑落掉到地上,再捡起来姜意的手还在发颤。
一小时前,她在朋友圈里滑到一个黑色头像,定位北城,配图烟花。
本没放心上,偏偏刚又有娱乐头条消息推送过来:汇裕集团新上任总裁与情人密会,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再切回对话框,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年前相约领证那天。
远在国外的丈夫悄然回国,不等见面就送来了重磅新闻。
姜意紧攥着酒杯,一杯白兰地猛地灌下去,辣得眼泪往下滚。
“怎么了?”
姜意摇头,装作无事发生。
这场婚姻本就是各取所需,领完证再也没联系过,对方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是我叫你来陪我借酒消愁,合作谈不上,恋爱还被甩,怎么倒成你难过了?”秦嘉好奇地凑过来,瞧了她的手机一眼。
“啧,这谁?难怪和汇裕的合作迟迟没动静……原来是忙着约会?”
女人一身素色长裙显得又娇又柔,站在贺岭身边很登对。
姜意脸色发白,哽咽着说不认识,手却不受控制地再满上一杯。
秦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泛红的双眼对着好友,一个字都难以说出口。
照片上的于昭昭是她的大学同学,化成灰她都能认得出。
当初在一场比赛中,姜意被于昭昭撞到,千钧一发之际,没能抓住仅仅只有一寸距离的舞伴的手,仰着倒下摔到了脊椎骨。
赛事现场直播,无数个摄像头对准了她,剧烈的痛感和刺眼的镁光灯瞬间将她压垮。
姜意知道自己在国标舞的路上走到了尽头。
由于是背后相撞,裁判并没有判定于昭昭违规,当初整个圈内一片哗然。
赛前不止一次在一起练舞,于昭昭熟知她的组合套路,偌大区域只有两对选手,能精准地撞到势必经过精密计算。
赛场如战场,对方太想胜出,用卑鄙的法子给她留下的阴影,休学养伤的这两年犹如活在噩梦里。
“能让我整理好心情再和你说么?”姜意紧咬下唇,连痛感都不觉得明显。
秦嘉虽担忧倒也不敢多问,睨着俊俏的服务生,忽然搂住她的肩。
“不如叫几个男模玩玩?放松一下呗。”
见那服务生期待地握着对讲机正盼着她们多多消费,姜意思忖片刻,挑眉道:“我要女模。”
秦嘉吓了一跳,调侃她口味变了。
服务生倒是见怪不怪,呼叫了一声张经理。
不过几分钟就带了人过来一一让她们过目,秦嘉见没眼缘的,就让她选。
姜意留了两个,这就抢着付款。
pos机刷完,看着亲密付扣款成功,姜意蓦地笑了声,“偶尔放纵一下,别客气。”
两个美女绕到跟前来,贴心倒酒喂水果,声音酥的不行,连摇骰子都让着她们,情绪价值拉满。
她顿悟很多男人为何总爱来这种场合了。
等到醉意上头,彻底放开。
姜意连秦嘉拿了她的手机都没在意,只顾着一杯杯灌酒。
……
“贺先生——”
包厢门从外被打开,男人身边跟着保镖,却亲自将女人抱起。
气场太过强大,秦嘉陪着笑脸,把姜意的手机递过去,手也不自觉跟着抖,“她,她喝多了,麻烦您照顾。”
一个眼神扫过来,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贺岭一言不发,身后自有人来处理现场,付下高额小费封口。
而姜意被带上车,浑身软的没力气,躺在男人怀里昏昏欲睡。
有人紧贴着她,燥热难忍,挥起拳头缺像砸棉花似的,敲起他的后背,“放开……”
“我已经结婚了。”绵软的吼声几乎与撒娇无异。
身体忍不住要和他贴得更近,双手搂着他的腰,口中却还在呢喃:“走开,别碰我……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是谁?”强有力的掌心握住她的后脑勺,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似乎带着一丝调笑。
“贺岭,谁惹得起?”话毕,姜意微微怔了一下。
熟悉又陌生的声线,太像他。
可贺岭正与情人私会,又怎么会在自己身边。
姜意眯着眼,深呼吸,强撑着把男人往外推,“可以松手了么?”
“你挺厉害。”贺岭将她丢到另一边,随手拿起车内的羊绒毯扔过去。
低沉的声音让车内温度骤降,再侧目望去,被触碰过的肌肤莫名泛起一阵烧灼感,姜意不知是羞还是恼。
要说这人坏,却亲自来接名义上的妻子。要说他好,却公然和她的眼中钉搞在一起。
姜意把自己裹住,想到糊里糊涂的上了贺岭的车还没认出,避免麻烦,索性闭上眼装醉。
“送我到御澜公寓……”
——
发生这种尴尬事,第二日一醒就直奔去找向领导申请去洛港城出差了。
姜意只想找个远些的地方冷静冷静。
这两年她一直负责运营i舞公众号,其实除了写稿跑现场拍摄什么都干。
本不爱出差的她这次主动请缨,同行的同事好一阵感谢。
三天后,飞过去已经是凌晨。
黑池舞蹈节洛港锦标赛在翌日开始,两人睡好相约一起去古镇景区逛逛,找了个河边的茶楼入座。
姜意小口尝着点心,视线落在对岸。
是一家私房菜馆,外头人潮拥挤,那儿却格外静谧,满院的花衬得三层小楼生机勃勃。
不敢想对面的消费有多高,于是就在此地点了主食。
一个半小时耗过去,该返程回酒店了,走过对岸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喜欢这样的院子,要是能住这里,每天心情都会很好吧。”
姜意感慨着,一辆黑色迈巴赫被开到正门口。
看到司机下车心里一惊,下意识就想躲,谁知同事突然说闹肚子,一脸痛苦地找公厕去了。
纠结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时,老陈下来冲她微微颔首,“先生出差,刚用完餐,您去哪,正好……”
姜意平静地摇头,“不必了,我和同事一起,被人看到,解释不清。”
“用得着你管她?”男人冷漠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姜意回头,贺岭身上的低气压丝毫不减。
一身墨色西装,今日清楚地看到他的正脸,独属于上层人的疏离感迫使她怔在原地不敢乱动。
见人径直上了后座,姜意腿脚不听使唤的跟了过去,从另一侧上车,给同事发了暂时不回去的消息。
贺岭在手机上处理着什么事,目光未曾偏向过她。
老陈将两人送到住处,姜意下来见不是酒店,而是一座苏式园林合院。
盯着矜贵公子哥的侧脸,“这么远,贺总也有房子在。”
贺岭混不吝地睨她一眼,“不然怎么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