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素圈也好看。”姜意只是哄他开心,至于他愿不愿意,打不打算戴上婚戒公开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又不是昭告天下他贺岭已婚,就没女人贴上来。
“那男同学知道你结婚了吗。”贺岭绕过她的话题,似笑非笑。
这是道送命题。
姜意犹豫着,忽然又抬头盯向他,眼睛闪亮亮的,“没提到这儿,但刚看见我上先生的车,就该明白了。”
好一个迂回的回答。
渝州城能开得起幻影且是连号车牌,随便一问便知是哪家,她不简单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贺岭还真没得挑刺,伸手揉揉她的腰,“嗯,出来活动也不是什么坏事。”
“先生的手劲正好。”姜意咬牙轻轻哼着,身心都舒服。
喜欢被他捧在手心,被惦记的感觉。
即便无关爱情,只是单纯的记得她总难受。
贺岭没把这不当回事,疑惑地问她:“之前怎么弄的,伤那么厉害。”
不懂男人询问的目的,总不能直说是被于昭昭撞。
姜意思索片刻,见车马上要进御山别墅,才草草回答:“赛场上不小心摔的,您不是知道么。”
这事曾听姜老爷子说过,只讲是自家孙女技术不精,时间久能养好。
贺岭略知一二,没细问。
原以为这小姑娘不会答应包办婚姻,未曾想同意的倒是快。后来又从于昭昭口中得知,姜意全是因为两人之间有旧怨。
至于为什么,他没兴致去深挖。
“空了再叫医生看看。”
“知道了。”
车辆停下,姜意跟着下车。
齐嫂做好晚餐,看两人和和气气的,笑意难掩,顺手把贺均送来的文件袋递过去,“先生,给您的。”
贺岭接过来就放到身后,安安心心用餐。
姜意看他神秘的样子,也不多问,帮他夹菜。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做什么都不像之前那样拘束,吃完她便去洗澡,再出来正好碰见男人要进书房。
“过来。”贺岭轻唤一声,难得不是命令的语气。
姜意裹紧浴袍,跟上去,问他:“先生有事要和我说吗?”
贺岭推门,将文件袋放到书桌的抽屉里,又去开保险柜拿出一沓房产证,“商铺,写字楼,你看着挑。”
姜意怔在原地,没想过再要他的帮助,看向男人的眼神里满是惊讶。
“傻了?”
视线里的女人表情颇有些滑稽,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要,就连声谢也不说。
暖色灯光下,脸颊呈诱人的粉红色,越看眼神越不轨。
贺岭不等她思考,把人拉过来按在桌前圈在怀里,“送给你。”
“真要给我?”姜意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男人均匀的心跳和呼吸,偏头看他精致的侧脸,“可我收不起。”
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想到又欠他人情。
“又不是送不起。”贺岭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嗓音沙哑。
“谢谢先生。”惊喜被藏进心底,姜意留给他的只有最甜的笑容。
男人俯首亲上她的耳垂,指尖扣住下巴,再吻她的唇。绵软中带着一点温度,很温顺乖巧。
出去一趟回来,听话很多。贺岭单手揽着女人的腰,舒张的毛孔都在表达他的迫切。
欲望很难压下。
姜意紧贴着他的身体,对未知的也再不那么害怕。
柔情的眸中装的是他,贺岭吻得越来越重。
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腾出手来按下接通键放在桌面上,才松开呼吸不畅的女人。
“什么事?”
“大哥,您来医院一趟。”简单的一句话,贺均就挂了电话。
定是老爷子的事情不妙。
贺岭顾不得想太多,这就准备要出门,姜意先一步去衣帽间拿外套,替他披上,“先生路上慢点。”
“嗯。”临走前,贺岭揉揉她的脑袋,“早点休息。”
——
驱车到医院,icu外只有贺均。
贺岭定了定神,不急不缓过去,“什么情况?”
“还剩口气,上了呼吸机,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贺均神色紧张,试探地问他:“想必藏不了太久,大哥怎么打算?”
“你什么时候交接完?”贺岭话锋一转,带着人去楼道里点上烟。
贺均知道他要把自己摘出去,实话实话:“差不多了,您随时可以离开汇裕。”
“行。”贺岭大抵有了数。
汇裕的情况,稳步上升趋势,待贺均上任,贺厉郓自然不会对亲儿子下手。
贺岭并非善人,在腥风血雨的豪门家庭长大,见惯了内部斗争,从不指望他们会有亲情可言。
“那件事可以办了。”交代完,贺岭独自离开。
未去御山别墅,而是回到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进书房整理手上的所有投资项目。
不少已经撤出,剩下的,没有风险。
贺厉郓这些年致力于与他对着干,明里暗里的联合起来不少人,以往老爷子神志清醒,不敢太过分,如今不一样。
被贺家管制多年,贺岭独立后从不拘着自己,他玩股票,投资实业也有娱乐行业,随性而为,哪边都沾点。玩开心了继续,不开心了就下一个。
也得罪不少人,具体没算过。
他不清楚贺厉郓手上掌握了多少不利于自己的资料,但知道如此费尽心思不仅是为了贺家的产业,更是盯上他家族信托受益人的位置。
贺厉郓什么都想要。
“老陈,找人看好医院和贺均。”贺岭拨了电话出去,冷静地交代,“父子俩关系不好,在利益前不好说。”
“是,先生。”
贺均跟他十来年,要说感情还是有。
贺家人骨子里的傲气,在这个弟弟身上没见过,听话懂事的不像是贺厉郓亲生。贺均服他,爱跟着他,于是贺岭手把手教会贺均做生意。
回想起来,这样多年,身边能完全信任的人,一个都不曾有。
似乎早已习惯孤独,但又不说不上好。
夜太漫长,贺岭起身出书房,到酒柜前没找到存的酒,随手又打电话出去,“酒呢?”
对面安静了几秒,传来轻柔的女声:“先生在哪儿?我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