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整以暇看着她,“你又没错,这么害怕我丢你进江里?”
“才不是害怕。”红晕从姜意的脸上一直蔓延到脖根,“只是想和先生亲近。”
女人一说谎就不知看哪儿,避开他的目光,没犯错也像犯了错。
贺岭轻哼一声,悠闲地揉起她的手腕。
等到外滩,登上商务游艇,带她看江景。
“先生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带我来这儿。”姜意站在甲板上,握着男人温热的掌心,心口也暖。
他笑而不语,从背后拥住女人。
姜意总觉得不简单,一偏头,男人的脸贴过来,吻在她唇角。
俯身的动作自然轻盈,此时与他安静吹着黄浦江的晚风,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温馨的氛围不过持续十五分钟,姜意看到有快艇正朝他们的方向驶来。
几个保镖压着一个男人,挣扎中的红色花衬衫很显眼。
“别说你担心他。”贺岭扣住女人的小脸,看她六神无主的模样,不禁又觉得好笑。
“我与他没有关系,何必担心。”姜意的心像在上蹿下跳,蹦个不停。
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但不是为王规崇。
“怕先生在沪州冲动。”她叹气,眼睛死死盯着快要接近的游艇。
贺岭索性拉姜意去舱内坐,不让她再看。
“我从不强迫任何人,若他今天跳江,那也是他自愿。”
“您绑他来的……”后面的话,她不敢继续往下说。
贺岭燃上烟,好脾气问她手腕还痛不痛,姜意咬着牙摇头,男人还是叫人拿来药箱,灭了火,取跌打损伤药替她涂抹。
弄完,用湿巾擦手,正好王规崇也被带过来。
再次相见,两人都平静的不太正常。
姜意撞上王规崇阴冷的目光,蓦地低下头,上半身倚靠着贺岭。
“你终于肯见我。”王规崇挑眉,肆无忌惮的看向他怀中的女人,好似宣战。
出了贺家,在外贺岭从不落下风,面对这位昔日的“好友”,远比他要淡定的多。
“我是很难见到的人么。”聊家常的语气,毫不在意对方的敌意。
深知赢家只会是自己,贺岭让人上了酒,享受游艇的时光。
“你想怎么着。”王规崇被晾着,一点耐不住性子,“没对你女人做什么,你气性真够大。”
贺岭差点要为他的演技拍手叫绝。
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手腕上的红到现在都未消散,使了牛劲还不认,太好笑。
“让你赔一只手。”
这话讲得毛骨悚然,姜意下意识攥住贺岭的衬衫一角。
“看,你女人害怕我出事。”王规崇还在放肆,不少人看着他被带上来的,压根不惧。
贺岭递给老陈一个眼神,揽在女人肩上的手掌去蒙住她的眼睛。
两位保镖死死按住王规崇,只听一声尖锐的叫喊,将骨头脱臼的声音都掩盖住。
“说让你赔,就得让你赔。”贺岭低笑,松开姜意,拿香槟递给她,“喝点,今晚睡个好觉。”
她接过来,不再看面目狰狞的王规崇。
知道男人不会轻易放过他,没想到是这样直接又粗暴的方式。
“让他爸来找我要人。”贺岭摆摆手,保镖便识趣地将王规崇带到甲板上去。
转头见姜意小脸煞白,不太擅长安慰。
“不怕,老陈是专业的,怎么弄的,也能怎么还原。”
姜意嗯了一声,将杯中酒饮下,放回桌上。
恍然间,怀疑她当初开这个头是否做错了。
由一件小事发展到现在,变得越发复杂,贺岭彻底与王家树敌。
她看不透,男人是因为在意她,还是因为占有欲才如此,无法求证。
——
返程酒店,当晚十二点前,王家人赶到。
贺岭在客厅见到王威,儒雅的长者,满目愁容。
“你可知你儿子做了什么。”他没小辈该有的姿态,高高在上将酒吧的监控递过去。
王威看得攥紧双拳,再打量贵公子身边的美人,知道这事闹大了不好看,“贺先生,你要什么。”
贺岭充耳不闻,“王家的财产被他拿去养女人,豪掷千金送她去拍电视电影,您老不知道吧。”
“不知。”
“怕不是都讲的跟我投资亏了钱。”
这套说辞被猜的一清二楚,王威诧异,恨铁不成钢。
再看这位年轻有为的青年,与他儿子大不了两岁,抛开城府不谈,竟能独立掌管大家族,凡事处变不惊。
根本不止是年龄上的差距。
“这次带犬子回家,一定好好教训,叫他重新做人。”
“这话听着新鲜。”贺岭笑语盈盈,瞧女人多贪几杯酒就摇摇欲坠的模样,扣来怀里。
“拿我当这样久的挡箭牌,总该付出点代价。尤其是,不要让我再看到他接近我的女人。”
王威表情严肃,颔首说是,提出送儿子去国外,才敢恳请见王规崇。
贺岭终于松口,拨通老陈的电话,叫他把人带上来。
当然,没有将他的脱臼的手腕恢复,只是讲给姜意听听罢了。
王威看到亲儿子泪流满面,心疼的恨不得立即将他藏起来,再也不见贺岭。
但当着他们的面,又狠下心啪啪给了他两个耳光,咒骂他不懂事。
王规崇裆部被踹了一脚,手也残了,却收起犟脾气任由父亲打骂,等他消气,与他一同去医院。
客厅重回安静。
姜意虽醉,但不觉得这事这么容易就过去。
懒洋洋抱着男人脖子,小声呢喃:“我……害怕他们背地里对先生不利。”
“很害怕我出事?”贺岭从她眼中看到在意,不止一点。
她抿唇,不承认。
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回卧室,很轻易的剥掉她今日穿的连衣裙,吻上她的唇,毫不客气地掠夺。
姜意脑袋发晕,激烈的吻持续太久,手指甲不小心刮到他下颌,惊得陡然闭紧双唇,推开来检查。
“抱歉,不是故意的。”
她委屈又可怜的道着歉,手捧着他的脸摩挲,“要是留下印子,明日先生可怎么出门。”
贺岭由着她摸,一点刺痛不足以让他喊疼。
“被猫挠的,谁敢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