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脸憋得通红,他不停用舌尖把领带往外推,可都是徒劳的。
一面不停咽往外流的涎水,一面想吐出嘴里的东西,最终的结果只能是绝望的承受。
祁驯三两下撕碎他的衣裳,迫不及待把他掀翻。
刚要进去,他忽然想起了上次没有润滑的后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林衍稍微喘息了口气。
祁驯把他抗在肩上,扔在沙发上,转身把窗帘全部拉上,又进浴室摸出来个沐浴露。
他刚一出门,就看到林衍跪在沙发边上干呕,脸色惨白,像是要把昨天吃的早饭都吐出来。
祁驯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昨天林衍没吃早饭,他扔了自己做的便当!
这一下,让他那一点心疼荡然无存,
祁驯坐到沙发边上,“就你这样,还整天问什么浪不浪,林衍,有点自知之明。”
林衍身体痉挛,完全听不清楚祁驯说的话,他只有被粗暴对待的难堪,和喉咙不适的痛苦。
祁驯等了半天,都没听到林衍一句讥诮的回复,心头顿时就慌了,赶忙起身起把人拉起来。
他看到林衍面容的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林衍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泪水和悲痛。
“林衍……”
祁驯手指碰到林衍脸时,冰冷的触感把他出走的脑子找回来,手穿过林衍膝弯,打横抱起来,匆匆赶下楼。
林衍也不反抗,任由他作为。
一套检查下来,医生眉头狠狠皱起,说要再深入检查一下,把祁驯赶了出去。
“需要报警吗?”医生开门见山地问。
林衍眼珠动了下,“不用。”
他声音实在太小了,医生凑近又问了一遍,这才听清楚他说的话。
医生眉头拧得更紧了,摁了又摁手上的圆珠笔。
也不怪他多想,林衍喉咙口被领带反复蹂躏的充血发痛,有发炎的征兆。
嘴角也是破的,还有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和脖子上的吻痕。
而且,医生发现他精神高度紧绷,应该是最近情绪大起大落导致的,整个人的脑部ct看着就很……
“你确定?”医生秉持人道主义再次询问。
林衍点头,他很感激医生的善良,但祁驯这条疯狗不是警察能对付的,情感纠纷,警察管不了。
就算他动用思华的势力,把祁驯送进去,也不能关他一辈子。
他还有一辈子,他必须要解决掉祁驯,不能让他影响到自己的一生。
“谢谢。”
这两个字他用尽全力,医生听到了,更加疑惑。
林衍闭上眼,甚至不敢用力咽口水。
喉咙管上像是有人在刮痧,又疼又痒,恨不得买个鸡爪伸进去挠两下。
医生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拉开门后冷脸叮嘱,“年轻人要爱护身体,最近不要同房了,还有,他喉咙很脆弱,不适合做那些事情。”
祁驯点头,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备忘录里。
他从未让林衍用过嘴,也不知道林衍喉咙脆弱。
但此刻看着医生的表情,他估计自己就算辩驳,医生也不会信。
而且林衍这次喉咙受伤确实因为他。
“医生,还有吗?”祁驯轻声问。
医生脸色几变,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摇摇头走了。
祁驯立刻进了病房,守在林衍床边,“林衍,咱们不闹了,我把人给冷瑜,你真的给我一个机会,只给我的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行不行?”
林衍胸腔轻轻起伏,像是发出一个类似于“滚”的气音。
祁驯把人带回了林衍的新家。
他还记得林衍说的,那个他们住了三年别墅像个囚笼,他暂时不想再刺激林衍了。
林衍一言不发,也不给出任何反应。
祁驯像个普通的家庭煮夫,煮饭熬粥,肉全部撕得细碎,煮在粥里,临了想起林衍不吃葱花,又把准备好的葱花扔进垃圾桶。
林衍靠在床头,冷漠地看着他。
祁驯几乎要扛不住这样的眼神,“老婆……”
林衍指了下床头柜,祁驯心领神会地把粥放上去,乖巧地坐在一边,抱着电脑处理工作。
将近半个小时过去,粥表面的热气都散得差不多了,林衍还是没有动。
祁驯却按捺不住了,“林衍,你再生气也得吃饭,不然……”
林衍从善如流端起来,用动作打断祁驯的话。
祁驯不得不闭嘴,他感觉到了林衍的心不在焉和抵触。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该用的方法都用了,林衍就是不回头。
除了囚禁,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林衍只吃了半碗,就擦了擦嘴,侧身躺下了。
祁驯自言自语道,“就吃这么一点啊,不好吃吗?那我明天给你换一个吧。”
林衍拉起被子盖住耳朵。
他脑子里过了好几种方案,想过让冷瑜来帮忙,通过生意场上的压榨和逼迫,让祁驯老实点。
但他知道,这种恶性竞争,除了让双方都损失惨重外,没有任何效果。
他需要的是解决办法,而不是发泄情绪。
林衍最难过的还是那幅古籍修复,现在祁驯只怕不会让他出门了。
还有江律。
他才给了江律一点点回应,现在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对江律和未免太不公平。
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慢慢消失,应该是祁驯洗碗刷锅结束了。
很快,林衍听到厨房和客厅的灯都被拍熄,卧室门被推开,身后的床下陷一块儿,祁驯上床抱紧了他。
祁驯低头嗅他的发丝,“老婆,我还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吧,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好歹过了四年,还能有比我们更合拍的人吗?我肯定改。”
林衍把这些话一律当成垃圾,闭上眼不再管顾,很快沉入梦乡,这一次,他没有梦到回忆。
他看到了祁驯,不是二十四、二十五岁的祁驯,是二十岁,热烈真诚,把他放在心上的祁驯。
他抱着一束红玫瑰站在门外,笑得坦荡。
林衍站在门里看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祁驯好像发现了什么,轻声问,“他对你不好,是吗?”
林衍原本藏好的委屈乍然倾泻而出,弯下腰,双手压在脸上,想要阻止眼泪滚落。
可是没用。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整个屋子都是他嚎啕大哭的声音。
门外的祁驯放下花,伸出手摸了下他的发顶,“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来晚了。”
林衍贪恋地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别走!祁驯别走!你别走!你回来!”
“我不走。”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粗粝的手指揩去他的泪水。
林衍睁开眼,眼前是昏黄的壁灯和温柔的爱人。
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二十五岁的祁驯,对他说,我们是亲情的祁驯。
会阴阳怪气,会挑剔他不够格的祁驯。
林衍抓住祁驯手臂,不等他做出反应,爆喝一声,“滚!”
他完全无法接受梦境与现实的差别,双手发力,把人推下床,自己起身,冲进浴室把自己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