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姳在难民营内现身得突然,她一身穿着与众人格格不入,特别引人注目。
“别吵了。”她看着群情激愤的难民们说道,“若真要同他们去拼命,我立即解了此处封禁,让你们出去与他们决一死战,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她冷着脸时,很有些威慑力:“而不是在这里,对着帮助你们的人叫嚣。”
此言一出,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世上又能有几人愿意抛却性命,去行不可为之事。
“冷静下来了吗?”沈姳环视一圈,见众人再没有说什么拼命之类的话,也缓和了面色。
她走上前去,到格林先生面前,放轻了声音,礼貌问道:“你是格林先生吗?”
得到格林先生肯定的回复,沈姳才又要求同他们到安静的地方说话。
很快,她便被引进一间会议室内,会议室已经被清场,室内只剩沈姳与几个负责人。
沈姳简单将教堂与女子学院安全区的事情同他们说了一遍,又告知他们,只要不离开难民营范围,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
十几名国际友人纷纷表示感谢。
沈姳不敢多耗,她还有医院安全区没去过,虽桑国军方大部队正在难民营外守着,但还是得给医院安全区布下防护盾,她才能暂时放心。
马不停蹄地飞越城内低矮的建筑,沈姳到达医院附近时,才发觉出不对劲。
血腥味,很浓重的血腥味。
即便医院有许多伤者,可是能被救治的伤员,不可能会有这般浓重的血腥味道。
沈姳加快速度,却看见前方一栋白色的建筑内,影影绰绰地闪现黄绿色的人影。
她心中一凉,已无暇顾及其他。那抹黄绿色,与桑国兵的军装别无二致。
桑国兵离开女子学院安全区后,竟然是兵分两路!
沈姳想到这处,心中愤愤难平。她还是小看了桑国兵,才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率先袭击了医院安全区。
但沈姳却不曾想过,桑国兵兵多将广,能够兵分两路,而她只有一人,即使知道桑国兵将去往这两个地方,怕也只来得及救下一处。
沈姳在周身布下防护盾,径直取出储物戒中的刺刀,加入了战局。
医院内,到处都是残肢,桑国兵凶狠异常,见男人就杀,女人也被他们拖到一处角落,由三名桑国兵看押。
这处安全区的幸存者大多数是身上带伤的,如今遇上桑国兵,也只有引颈就戮的份。他们之中有许多人,甚至连躲避刺刀的力气都没有。
一刀刺死了一个正在拖拽六十多岁老妪的桑国兵,沈姳心中升起了一种欣快感。
这一刻,她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心态或许真的出了问题。
什么人会在杀人之后,感到痛快呢?
然而她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前方一个桑国兵见她反抗,举起刺刀向她走来。
在他高举着刺刀刺来时,沈姳并没有躲避。她仗着身周有防护盾保护,直接迎着刺刀而上,反手将自己手中的刺刀刺入桑国兵的心脏。
她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如何将刺刀的刀锋避开肋骨,直接扎入心脏之中,这是需要一些技巧的。
桑国兵睁着不甘的眼睛倒了下去。他明明已经拿刺刀刺向眼前的女人了,明明他的速度更快,可为什么,扎不进去呢?
他到死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沈姳一路砍杀过去,顺手时还能做到一刀一个,刀刀都不落空。
她杀到走廊尽头,回身去看,一地的新鲜尸体,满地血河,流到了门外低洼处。
沈姳感觉自己已经杀红了眼,她不顾自己被血染红的衣服,又走到方才的分岔路口,往另一边的通道走出。
她的步伐不大,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右手拖着一把刺刀,身上几乎被血染红,如同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恶鬼,叫人看得胆寒。
沈姳仗着防护盾的优势,只攻不守,几乎迎面见着的所有桑国兵都葬送在她刀下。
在她又解决一个桑国兵,正要走出廊道时,耳边隐约听到一丝呻吟。
沈姳回过神,左右看了一圈,才往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走来。
她翻开一具尸体,看到了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异国男子。这男子高鼻深目,棕黄的头发自然微卷,很是好看。
沈姳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还有搏动。她放下兑换了疗伤药给男人服下。
当—
【兑换疗伤药一颗,信仰值-10。】
男人服下疗伤药后,很快就醒转了。
沈姳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找个地方躲一躲。”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又接着往前方去。
桑国兵还没有离开,她早点解决桑国兵,就能多救几个难民。她心里是这般想着的。
沈姳一路过去,偶尔碰到几个桑国兵,她仗着防护盾的保护,一点也不怵,只是机械地收割着桑国兵的性命。
直到将医院都逛了一圈,她才在入口处的角落,跟看守抓来的妇女的桑国兵对上。
原本只有三个桑国兵看守,经过这些时间,不知为何,还多了三个桑国兵。
沈姳听着角落里假山后的动静。不,不只这六个。
假山后穿传来一声声惨叫,沈姳立时反应过来假山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手中提着刺刀,径直往那角落走去。
外面看押妇女的六个桑国兵显然心神都已经不在这处,他们伸着脖子观望着假山后的情形,脸上带着嬉笑,用桑国话说着些猥琐下流的话。
直到沈姳刺穿一个桑国兵的心脏,他们的嬉笑声才戛然而止,转头见自己的同伴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他们才露出狰狞的面孔,举刀一起向沈姳砍来。
沈姳有防护盾护体,自然不怕他们的刺刀,只攻不守,刀刀往桑国兵的要害处砍去。
这时候,她有些庆幸自己解剖学学得还不错,至少挥出去的这几刀,一刀都没有偏斜。
沈姳如同浴血的修罗,在桑国兵的哀嚎和蹲在墙角的妇女们的惊呼声中,假山后的桑国兵终于边提着裤子边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