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姳到总务处领了课本,一摞的书,份量不轻。她跟总务处的老师要了两个袋子,分出两份,一手提着一袋。
好不容易走到教学楼下,她看着被勒红的手指,准备一鼓作气快步回教室。
“唉,那个新来的。”后面响起一个男声。
沈姳知道那人是在叫她,但并不想理会。没有人会想去理会一个没礼貌的家伙。
她自顾快步走着,脚步丝毫没有停滞,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声音,不止一个人。
“叫你没听见吗?”三个男生快步走上前,在走廊上直接拦了沈姳的去路。
沈姳看着中间c位的男生,约莫一米八往上的个子,在三个人中宛若鹤立鸡群,面部轮廓分明而流畅,浓眉凤眼,很是好看。
“是在叫我吗?”沈姳一向会装傻充愣的。
她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高个子男生,眼中写满了不解。
“有什么事吗?同学。”她礼貌地询问。
尽管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沈姳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
“我们琛哥叫你,你应就是了。”身旁的小弟倒是比“琛哥”更拽一些。
“唉。”沈姳应了一声,决定再观望观望。
那小弟见沈姳果真只应了一声,顿时觉得被下了面子般,抬手指着沈姳:“嘿,你……”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琛哥”按下了举起的手臂:“这么大声做什么,别吓坏了人。”
两个小弟闻言互看了一眼,乖乖,这还是他们那个吊儿郎当,威武霸气的琛哥吗!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周琛没理会两个小弟,双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问。
沈姳只有一米六二的身高。看着眼前的男生,她抬头颇有些费脖子。
“我今天确实刚来报到。”沈姳点点头,直接承认。
开玩笑,人家这么问,肯定是已经确认了,走个过场而已,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
周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乖巧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出来,旁人口中她气焰嚣张时的神态。
“听说你狂得很,刚来就给秦珊珊一个下马威。”周琛双手仍插在裤兜里看着沈姳,嘴角微微带着点笑意。
吼,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是秦珊珊背后的保护伞吗?
沈姳上下打量了周琛一眼,看着确实不是什么好学生。
尽管沈姳向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生,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坏学生”的气质。
“她挡着我的路了。”沈姳认真地回答着。
周琛闻言笑了起来。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孩不仅漂亮,还有趣得紧。
“我现在也挡了你的路,你准备如何?”
周琛微微弯下腰,俯视着沈姳,那语气神态,让人看了都觉得不舒服极了,像是在逗弄猫猫狗狗一般。
沈姳看着他,问:“你不挪挪地方吗?”
她一贯来不喜欢仰视别人,只将目光放在周琛的下巴上。
下巴长得也好看。
“不挪。”周琛嘴里说着这样的赖皮话,唇角却仍含着笑意。
沈姳突然想,这样一张脸,如果是流着泪的,将是怎样一副梨花带雨的好景致。
沈姳语气平淡地“哦”了一声,道:“那你继续站着吧。”
她说得极无奈,仿佛是看不懂眼前人的行为,径直绕了过去。
“琛哥,她……她走了。”身后传来小弟的说话声。
“看见了。”周琛转身看着沈姳费力拎着课本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挺有意思的。”
他低低地说了一声。
身边两个小弟又互相使了个眼色,眼中交换着讯息。
看来,秦珊珊的算盘是要落空了。
琛哥今天这般轻易就放过了这个新来的,怕是并不打算将她列入黑名单啊。
等下还是跟秦珊珊通个气,免得犯了琛哥的忌讳,平白惹了琛哥不快,还得连累他们。
两人以眼神商量好,便跟着周琛回了教室。
【他谁啊?】
沈姳问系统。
在白琼的述说里,似乎没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
系统照常还是发出几声嘀嘀嘀的检测声,许久才道:【经系统检测,那人名叫周琛,是相尚高中的校霸,跆拳道黑带二段。】
嘿,还是个练家子。
【也就是二段而已嘛。】沈姳作为门外汉,发出不屑的嗤笑。
【受制于年龄要求,按周琛的实力,段位考试基本不是问题。】
沈姳的嘲笑还挂在嘴角,有些收不住。
【那是,那是挺厉害的哦。】
她干巴巴地夸了一句。
算了,她的任务是白琼,跟周琛应该是没交集的。只要她收拾秦珊珊的时候,他不跳出来,就井水不犯河水。
有惊无险过了一天,沈姳尾随着白琼回到女生宿舍。
白琼先上楼了,她则先去找宿管阿姨,报上自己的名字,领了宿舍钥匙,也去自己分配到的宿舍参观。
分配给沈姳的宿舍在三楼最里边的一间,是个二人间,目前两个床铺都是空的。沈姳看了一圈,只觉得系统给自己安排得太过周密了。
她从没住过这么豪华的学校宿舍。
将东西放下,她拿着手机与新办的饭卡准备去学校里的超市逛一圈,采办点物资。
虽说她的储物戒里啥都不缺,但为掩人耳目,也得去超市一趟。
直到路过一间寝室门口,沈姳听到门内传来隐约传来的骂声,才停住了脚步。
“你这贱人,昨晚没回来,是到哪里快活去了?”一个尖利的女声,隔着木门,都吵到了沈姳的耳朵。
“没,没有。”门内传来白琼的辩驳声,“是你们把我锁在女厕所里的。”
“也不是第一次锁你了,你不是已经学会怎么爬出来了吗?怎么,会爬还在里面呆一夜?”门内传来一声皮肉拍打的声音,“你当我是傻子啊。”
沈姳反正是听不下去了,她将录着音的手机放进校服口袋里,豪气干云地伸腿,准备一脚踹开寝室门。
哪曾想,这门锁竟然异常地结实。一声闷响后,木门纹丝不动。
沈姳有些尴尬,她默默对着系统发出指令,再次伸腿踹门。
这一下,铁制的门闩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