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娘娘,宁姐儿才是个孩子,哪有给孩子说亲的?”事关自己女儿的一生,何许青只能站出来,硬着头皮,冷着脸反驳道。
老郡主见这讨厌的晚辈竟敢同自己顶嘴,当下一个冷哼,向上拱了拱手,竟直接抬出了大人物,“有什么不可以的,要知,我大朝国的几位公主,都是早早的,在四五岁时便定下了婚事,你以为谁都像你?笈礼三年之后,才想着嫁人???”
何许青是笈礼三年,也就是十七岁时才嫁给的萧景然,在这个世界来说,确实有些晚了,但老郡主此番言论,听得沈米娥内心惊讶不止,反派就是反派......要知大朝国为了和平,将四五岁,连亲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公主送往了敌国和亲......
这软骨头的做派,一直被百姓们暗中诟病,如今还好意思提出来?
略一思索,沈米娥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宁姐儿作为何许青的掌上明珠,自然跟她妈一样,是个纯种的大正派。
眼见着她妈迟迟不黑化,主线系统便另辟蹊径,开了一条支线,想让这丫头嫁给一个嘴邪眼歪的反派人物,加快促进她妈黑化。
作为头号反派的沈米娥,本该一口答应下来,结成这段“丧良心!”的幼童婚事。
但她不知道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想也不想的回绝道:“大嫂,你说宁姐儿那丫头啊?你记错了,那丫头今年才四岁,大字还不识得几个呢!!!”
听沈米娥这么说,老郡主狐疑了一声,宁姐儿今日虽没来,但她也是见那这丫头的,哪有四岁的模样?那个头,都快赶上天官了。
“妹子,你是不是记错了?宁姐的身高,长相,各方面都不像是个四岁的孩子啊???”
沈米娥瞪大眼睛,狠狠地白了这便宜嫂子一眼,一拍手掌,“哎,大嫂,我怎么能记错,绝对是四岁......”
她砸吧了下嘴,“至于身高,应该是那不省心的丫头小时候吃了太多萝卜,一下子窜了个子,又长得跟她母亲一样,面相老成,才让你误以为是四岁的......”
面相老成?这主母也真敢编,厅内的一众人装作看首饰的模样,但实则都竖起耳朵在偷听。
何许青也不敢插嘴,宁姐其实快八岁了,但老夫人故意把宁姐年龄说小,明显是不想让宁姐嫁给那劳什子天官,至于老成?此刻她倒是觉着,说老成不算什么,哪怕在编一套天煞孤星的理由出来,她也会老老实实认下。
她和老夫人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宁姐......
何许青正这般想着......
便见到老郡主缓缓点了点头,眼中的疑虑还是没打消,内心思索着,她和小姑子两家人好不容易走动起来,若不给小辈定个婚事,岂不辜负了?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被剧情支配般的提出了建议,“有算命先生给天官算过,他的命定之人今年正好四岁,四岁可是个好时候,直接送过来,让两个孩子相处感情......”
好时候?什么好时候?拐卖幼童的好时候?沈米娥看这老婆子的表情,就知道她肚子里没憋着好屁,既然如此,那行吧......
她干笑了两声,话锋一转,“欸,既然大嫂觉得可以,那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天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孩子,错过了他,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没什么意见???”打脸来的太快了,何许青瞪大了眼珠子,紧咬着后槽牙,真想冲上去给这两人一巴掌。
尤其是她的婆母,前脚还想着老夫人不会让宁儿跳入火坑,后脚这老婆子便原形毕露了?这怎么可以?她宁愿把宁姐送往边疆让父亲照顾,也不愿让宁姐当小媳妇!
不过此时,沈米娥抬头看了眼萧景然,疑惑道,“对了景然,宁姐是四岁吗?”
此刻的萧景然,早已经恢复成了反派脑子,以为母亲询问宁姐的年龄,是要和郡主表亲家的孩子订婚,想也不想的开口回答,“母亲,您记错了,宁儿,今年七岁了,正适合早早订......”
订婚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沈米娥一拍大腿,自责一句,“哎呦,你看,是我记错了,没想到那老成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郡主眼眸一亮,寻思着七岁更好,再过个六七年便能嫁人了!
但万万没想到,沈米娥又再一次开口,言之凿凿的拍板,“欸,可惜可惜,天官的命定之人只有四岁,宁儿那丫头,太老了,不适合天官这么好的孩子......”
不过说起四岁,她怎么突然忘了,“景然,若母亲记得不错,七七和八八,应该正好四岁吧?”
“七七,八八???”听这两个名字,郡主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名字起的够随意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孩子,可她只想要宁姐儿啊......
只是,说出的话就跟放出去的屁一样是收不回来的,她前脚才说了天官命定之人正好四岁,眼下在改口?可不是她郡主的作风,要不算了吧。
可沈米娥哪能轻易的算了,热情的介绍道:“对啊,七七八八,也是景然的孩子,而且是景然最宠溺的孩子。”
话到此处,萧景然还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七七八八比宁儿可爱多了......一碗水总是端不平,两个孩子同宁儿比较,我还是更喜欢七七、八八!”
既然好大儿都这么说了,那沈米娥还犹豫什么,一锤定音,“既然如此,明日就把七七、八八送来,同天官相处感情!!!”
沈米娥此举倒不是祸害孩子,只是深知,七七八八属于反派,天官也属于反派,等许多年后反派双方成了亲,也必然会过得很幸福,但作为正派人物的宁姐嫁给天官,结局肯定落不下好。
总归是大人的战争,无需牺牲孩子,至于孩她妈,她另有对付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