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秦阳都是有些发懵，他早就知晓信仰之力很神奇玄妙。
    早在跨入聚神境时，他就已经体会到了的。
    但不曾想，竟然还能如此玄妙。
    信仰之力居然可以让他直接跨越法身境到天相境的桎梏，无视感悟？
    难道，一直以来，人族积攒的修炼经验，都是错误的不成？
    怀揣着疑惑，秦阳宣布了坐关。
    此刻的他，无暇顾及其他。
    开始仔细地体会，这种变化的玄妙。
    天神教的修炼密室之中，秦阳盘膝而坐，将魂灵意识沉入了识海之中。
    随着时渐推移，天神教不断宣扬之下，供奉祭祀他的人族越来越多。
    他的识海之中，汲取的信仰之力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纯粹的信仰之力，仿佛化作了江河湖海，覆盖了辽阔的魂灵识海。
    秦阳的魂灵元神，如同一叶扁舟，在这片江河湖海之中的沉浮。
    跟秦阳一般无二的元神的眉心，人皇鼎安静地镶嵌其中，闪烁着斑斓的色彩。
    无论是人皇鼎，还是秦阳的元神，随着被信仰之力包裹，都是逐渐的被信仰之力净化。
    秦阳的意识沉入进来，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元神愈发凝实，愈发纯粹。
    人皇鼎的材质，也是不断提纯，仿佛被洗髓伐筋了一样。
    秦阳的感知，可以明显地发现，人皇鼎的模样，愈发地精致。
    这些，都只是信仰之力浮于表面的明显奥妙。
    为了真切地体会到了信仰之力的奥妙，秦阳的意识融入魂灵元神。
    元神盘膝而坐，悬浮在信仰之力上方。
    秦阳抱元守一，固守心神。
    很快，他便是看到了，一道道人影，在识海之中漂浮。
    数不胜数的形形色色的人，在向他焚香祷告。
    “这些是？”
    秦阳的元神，倏然睁眼，感到有些讶然。
    元神循着痕迹左右环顾，那种画面却是消失无踪。
    无数的人影，消失不见。
    焚香祷告的景象，也是杳无痕迹。
    识海之中，除了澎湃的信仰之力，便再无其他任何异状。
    先前的画面……
    那是祭祀供奉我的那些人族的景象？
    难道……
    我可以通过信仰之力，看到那些祭祀供奉我的人？
    秦阳迅速思索，猜测到了这个可能。
    他再度抱元守一，固守心神，沉浸其中。
    果不其然！
    很快他就又再度看到了那些画面。
    一道道人影，向他焚香祷告，祭祀参拜。
    秦阳的意识不断深入，都是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来这些人影的模样。
    没隔多久，秦阳便从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柯锦昌、妙音、乔振、洪泰、虚萍、法王……
    这些他认识的人，皆都在其中。
    随着秦阳的意识，不断拉近这些画面，他更是从这些人影的脑袋之中，‘看’到了一团团朦胧的光。
    这些光，有大有小，有明有暗。
    随着这些人物的修为高低，出现了相应的变化。
    “这些光，应该就是他们的灵？通过祭祀，我可以看到祭祀供奉我的人的灵？”
    秦阳猜测：“他们供奉祭祀我时，我姑且可以看到这些画面。那是否表明，我们供奉祭祀祭灵时，祭灵也可以如此看到我们？”
    怀揣着好奇，秦阳的意识，不断靠近那些光。
    甚至，尝试着用意识形成手指的形状，去拨弄。
    (
    他不知道，这样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所以，他很是小心翼翼，并未太过用力。
    这些画面之中，秦阳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变化。
    不过，随着他不断观察，不断靠近这些‘灵’时，他自身的那种将要突破的征兆，却是愈演愈烈。
    他一身法力，都是沸腾了起来。
    肉身之中的血液，都是汹涌起来。
    宛如江河湖海，掀起了海啸，疯狂地涌动，在肉身的筋脉、脏腑、窍穴之中灌溉冲击。
    这种迹象，俨然是要突破的迹象。
    但是，却仍旧差了一步，无法破门而入。
    秦阳只觉胀得很，有种浑身都要被撑爆的感觉。
    他想要遏制，却是发现，自身竟然无法压制下来这种状况。
    他体内的血气、法力，都是不容置疑，脱离了他的掌控般。
    这种感觉，明显像是要逼迫着他不断往前，不可后退一样。
    “嘶……”
    肉身被撑爆的痛感，传入了魂灵识海，秦阳的意识都是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动静。
    “今日，这是非突破不可了？”
    秦阳咬紧牙关，思忖着自身的状况。
    随着信仰之力不断汲取，这种突破的征兆愈演愈烈，是不可遏制的。
    唯有突破，才能化解。
    但，想要突破，似乎又差了一步。
    临门一脚，却始终无法迈过。
    这种原因……
    秦阳思索着自身跟天相境的差异。
    很快，他就明悟了过来原因。
    “法相！”
    秦阳深吸口气，法身境跨入天相境，除了需要掌握天理之力，更还需要凝练出法相。
    所谓法相，便是自身感悟的天道法理，形成的一种形象。
    或者，更准确地说，就是自身感悟的‘道’的雏形，‘道’的具体表现。
    天相境之后，便是问道境。
    问道境的‘道’，即是指的天地大道，是直指天地本源，世界本质的东西。
    所谓的‘道韵’，便是天地的韵味气质。
    换句话说，问道境的存在，实则就已然是掌握了天地之力的存在。
    因此，问道境的生灵，几乎是天底之下，最强的阶层。
    而功参造化的存在，则是一种跨越。
    是跨越天地的阶层。
    功参造化，实则就是夺天地造化的过程。
    这是跟天地抗衡，较量。
    甚至夺取天地力量的境界。
    失败，则身死道消，魂飞灵散，一切湮灭。
    成功，则证道成神，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
    这也是当初择仙岛主所言，无论是法纹修炼，还是武道修炼，最终都是殊途同归，都是探究天地的本质。
    “若是如此，那么，我的道，又是什么？”
    秦阳的意识，环顾四周，思索着自身的道。
    天相境的法相，便是自身修炼的‘道’的雏形。
    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道，又是什么样的？
    这一刻，秦阳沉浸过往，追问自身。
    他的识海之中，无数人族参拜祭祀的画面，再度不由自主地浮现。
    这些画面，随着他的沉寂，愈演愈烈，愈发清晰明显。
    那些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更是在秦阳的面前不断徘徊循环。
    形形色色的人，不断交织，让得秦阳的身与魂，渐渐地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一种无形的气息，在不断跳动。
    似乎，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这……便是我的道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阳倏然睁眼，原本茫然的眼神，渐渐地浮现起几分明悟。
    而随着这种明悟加剧，他体内沸腾的血气与法力，似乎都找到了宣泄口，开始疯狂地冲击起来。
    “轰隆！”
    伴随着一声轰鸣，仿佛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