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被人王裹挟离开云梦城以后，秦阳便被带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宫阙之中。
    这座宫阙，跟此前遭遇的幻景之中的，如出一辙。
    秦阳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看向人王问道。
    “天君府。”
    人王坦然道：“你也可以称之为人王宫。”
    果然！
    秦阳无奈地吐了口气，心底彻底感到疲惫起来。
    人王宫距离云梦城，数十万里的地域。
    人王却是并没有耗时多久，很快就抵达了。
    这让他赶路的话，少说也得十天半月。
    这还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做任何停歇的极限。
    混蛋！
    如今的他被裹挟到人王宫，也就意味着，他没法再去搭救大师兄了。
    这让他的心底，倍感无力。
    有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怎么样？想好了吗？要不要改变主意？”
    感受到秦阳心如死灰的情绪，人王淡然笑道：“只要你点头，我可以收你为传人。从此人王宫之中，除我之外，唯你独尊。”
    “甚至，你我二人，都可以平起平坐。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你的麻烦，便是我的麻烦。”
    “即便妖族为难你，我亦可以替你摆平。甚至妖神若是降旨，欲要你性命，我亦全力替你周旋。”
    “从今往后，偌大天下，你可以无惧任何人，任何族群。只要你向妖神宣誓，从此效忠妖神，你就可以一步登天，飞黄腾达。”
    “我想，妖神们应该也会很乐意看到你的投诚，看到你向祂们俯首。届时，祂们也应该不介意对你，稍加纵容。”
    人王笑意盎然地看着秦阳，一番话可谓是极尽蛊惑。
    “不只是你，甚至只要你愿意，你的亲朋好友，都可以得到善待，被宽恕，被重视，被栽培。”
    人王摊开手掌，灰蒙蒙的人皇鼎，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随着人王轻轻地敲击人皇鼎，高明臃肿的身影，便是从中跌落了出来。
    “喏，比如他，这个小胖墩儿，他的资质潜力，将会被彻底挖掘出来。未来的成就，或许不会在我之下。”
    人王指着跌落在地，依旧未曾醒来的高明戏谑笑道：“这个小胖墩儿的资质，可不简单。若是不被挖掘出来，可就明珠蒙尘了些。”
    死胖子的天赋，真有那么高？
    秦阳眉头紧锁，没想到人王居然都对高明的天赋赞誉有加。
    “怎么样？要不要重新再考虑一下？”
    在秦阳惊讶于高明的天赋时，人王的询问，再度传来。
    “呵……”
    秦阳见状，嗤笑了声：“虽然你的蛊惑，很是诱人。但我还是得奉劝你一声，想要让我向妖神屈服，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我知道你有很多办法，对我施以胁迫。但，我不会接受的。即便我迫于无奈，勉强应承，事后也定然会不遗余力脱逃出去。”
    “所以，你最好的选择，还是遵从你的狗主子的旨意，杀了我，以绝后患。否则，养虎为患，届时你自身也会难保。”
    人王宣扬的景象，确实很美好。
    秦阳也不是没有想过，虚与委蛇，暂时表面应承下来，忍辱负重。
    待得脱逃出去，就可以出尔反尔。
    但，向妖神宣誓效忠，这种行为，他却不敢保证会不会存在其他什么影响。
    譬如，因果的联系？
    因果的厉害，即便是姮，都是谈之色变。
    一旦跟妖神沾染了因果，秦阳很担心，到时候就回天乏术。
    所以，宣誓效忠是不可能宣誓效忠的。
    虚与委蛇也不可能虚与委蛇的。
    能活着，就活着。
    不能活着，死则死矣。
    至少，绝对不能牵累到姮祂们。
    “你的冥顽不灵，倒是出乎我的想象。”
    对秦阳的决绝态度，人王无奈地轻笑：“你的顽固，我能理解。因为你对祂们的努力，仍旧秉持着希望。”
    “所以，你觉得即便你死去，祂们仍旧还有继续抗争，乃至胜利的曙光。因此你不畏死。”
    “但，你知道祂们这场抗争，胜利的希望，在哪里吗？”
    秦阳蹙起了眉头，人王这是什么都知道？
    还是，在故意套他的话呢？
    “你知道？”
    秦阳审视着人王，目光阴鸷。
    “当然！”
    人王坦然一笑：“实不相瞒，祂们的计划，当年我也曾参与谋划过的。”
    秦阳沉默，一颗心却是沉入谷底。
    人王这个反骨仔知晓的隐秘，似乎很多。
    “祂们这场计划，胜利的希望，不在现在，而是在……未来。”
    在秦阳思绪纷飞时，人王的声音持续传来：“因为，这场计划的发起者，乃是从未来而来的。”
    什么？
    未来而来的计划发起者？
    秦阳诧然，很是疑惑。
    他是第一次听说。
    “看来，你似乎并不知道？”
    人王察觉到了秦阳的诧异，随即不禁戏谑地笑道：“雪皇，听说过吗？”
    雪皇？
    是谁？
    人族三皇之一吗？
    秦阳眉头紧锁起来，姮不曾跟他提及过。
    不对！
    不是姮没提及，而是姮当初提及时，祂们的名讳，似乎都被屏蔽了。
    三皇的名讳，似乎沦为了禁忌。
    根本无法宣扬，甚至无法传颂。
    不论是口口相传，还是以笔描绘，最终都是无法呈现。
    可是，人王为何可以提及？
    “看来，你依旧不知道。”
    人王将秦阳的疑惑尽收眼底，随即不厌其烦的解释道：“雪皇诞生于天地初开之际，据传，乃是天地之间的第一朵雪花，诞生灵智而生。”
    “祂于未来得道，成就不朽。不知为何缘由，祂得道以后，居然回溯过往，联系到了我的胞兄，从而制定了反抗妖神的计划。”
    这……
    天地诞生的第一朵雪花？
    于未来得道，成就不朽？
    这不是素雪的祭灵吗？
    秦阳诧然，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姮曾提及过，素雪的祭灵，乃是无上存在。
    据传，便是天地诞生的第一朵雪花。
    不过，比较诡异的是，对方的肉身气息，乃是灵族。
    但，本源真灵的气息，却是人族。
    雪花诞生灵智，这俨然是灵族的出身。
    秦阳惊诧之余，也不免恍然。
    反抗妖神，为人族自由而战的发起者，竟然是素雪的祭灵。
    这也就意味着，素雪的祭灵，是知晓一切的。
    难怪！
    素雪会天生天眼，可以洞悉一切。
    那都是‘雪皇’赋予她的能力。
    其目的……
    莫非是为了指引自己？
    秦阳悚然一惊，不禁仔细回想跟素雪相识，相处的所有历程。
    随即便是发现，一直以来，素雪似乎总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样子。
    自己的每一步，每一次去处，似乎都曾有素雪指引的趋势？
    所以，素雪很可能便是她的祭灵雪皇在这一世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