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秦阳浑身颤抖，不受控制的哆嗦。
    他的五感六识，在这个时候得到了空前的提升。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识海之中沉浮已久的人皇鼎，居然灵性暴涨。
    仿佛，得到了某种浇灌，疯狂地成长起来。
    早已被吞噬其中的虚空神铁，似乎正在不断被疯狂炼化，不断跟人皇鼎彻底交融。
    而随着这种加剧的进程，他自身的力量，似乎也在得到蜕变。
    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洗礼自身的筋骨，血肉，脏腑，以及魂灵。
    秦阳清晰地感受到，自身变轻了。
    轻灵的那种轻。
    似乎，得到了超脱，自身的一切，发生了质变。
    这就是人王所说的一臂之力？
    秦阳隐隐察觉到，这是一场造化。
    人王在襄助他，朝更高的层次蜕变。
    这是在催促着他，更快的悟道？
    “我的道，早已清晰明了的啊。哪还需要什么感悟？”
    秦阳心领神会，意识到了人王释放的善意，随即也不拖沓，迅速把握机会，就地盘膝坐下，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人王这是摆明了襄助他蜕变，襄助他跨入问道境。
    问道境，跟天相境之间，看似只有一步之遥。
    但这个跨越的过程，却是云泥之别。
    问道问道，单从这个境界的名称，就可以看出来，这是涉及到道的层次的。
    所谓道，便是天地自然。
    是修炼者自身的追求，对天地自然的一种阐释。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修炼者自身，跟天地自然相处的一种方式。
    问道，就是寻求道的过程。
    因此，所谓问道境，就是触及天地自然，寻求一条修炼者自身，跟天地自然最适宜相处的过程。
    “我的道，便是众生平等。天地万族，不该有阶级，不该有壁垒，不该有嫌隙……”
    秦阳呢喃，他的意识，空前的清醒。
    随着他这样的念头不断加剧，不断清晰明朗的反复盘桓，他识海之中蓬勃颤动的动静，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随着他平复下来，他的背后虚空，万千星点冉冉升腾。
    很快，就点缀满了整座恢弘的大殿。
    数之不尽的星点，不断凝聚，不断明媚，不断升腾起来。
    渐渐地，仿佛化作了一颗颗真正的星辰。
    璀璨夺目的星辰，不约而同地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华，照彻了整座恢弘的大殿。
    这样的光华，刺眼夺目，让得人王都是无法直视。
    即便强绝如人王这样的半神之姿，都是倍感诧异，心潮澎湃起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眺望，都是只觉眼睛刺痛，视觉受到了莫名的剧烈冲击，让得他都是感到眼前发黑。
    仿佛，无尽深渊，不，应该是无尽星宇，要将他的一切都给吞噬进去。
    深不可见底，浩瀚不可测。
    “这小子的道……”
    人王撤回了手指，看着满殿虚空仍旧持续璀璨，经久不散的星辉，神色罕见地产生了强烈的波动。
    那般惊诧，那般震骇，仿佛当年见到诸神时的景象。
    “轰隆！”
    这样的景象，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突然一声巨响，猛地炸裂。
    狂暴隆动的声响，直接震动了整座浩瀚的大殿。
    震得大殿都是滚滚剧颤，剧烈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塌陷掉一样。
    即便是人王以法力加持稳定，都是无法彻底的平复下来。
    “这小子……”
    人王再次诧然，一双素来平静，甚至带着戏谑众生的眼神，此刻都是反复跳动，屡泛波澜。
    他再度凝视着秦阳时，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几分欣然之色。
    那双沉寂万余年，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眸，悄然无息间，掠过了一丝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