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后门又来一个身着圆领白衫的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衫中年男人,还有个长须身着博士服的文人!
陈彬见状,一时间羡慕起来杨宇这小子:
“得,人齐了!”
少年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就跑过来:
“二舅,我哥怎么了!”
陈彬看着大家都走来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诸位,宇哥儿没事!都稍安勿躁,若是没什么安排,今儿在我这吃顿便饭,待明日复审结果!”
陈芬这时候只觉得自己男人靠不住,却也没想到自己丈夫为何不敢出士:
“二哥,我就指望你了,一定要保住宇哥儿啊!”
陈彬对自己妹妹的性子是很了解的,只好安她的心:
“放心吧!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等我去刺史府走一趟,差不多就可以放出来了!!”
这句话让众人大安,
杜荷也不太清楚事件由来,杨忠听闻杨宇被抓,情急之下就赶来书院了,这时候只能跟杨忠前来问问事情经过:
“县丞大人,不知我学生这是犯了什么罪了!”
陈彬说道:
“咱们到书房详谈!”
带众人来到书房后,陈彬叫李广孝也进来把事情说了个通透!
李广孝说完后,陈彬接话道:
“宇哥儿只是嘴瓢,说了一些编排几位世子的话,但也足够处以绞刑了,不是我说你杨忠,十二年前的事件,还不能让你们家立一条家训吗!?”
杨忠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走自己的老路啊!特别是这一年来,行为越是沉稳而惊奇!他也有苦说不出!
杨忠就是这样,有苦喜欢自己埋着,陈彬看着这窝囊的妹婿,叹了口气:
“不过好在,他话中有利于他转危为安的一句话语……杜院长也是从京城来的,京中局势,想必比我们更清楚!”
杜荷初听到杨宇说的那番话,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细细想来,秦王和太子的矛盾确实日益激烈,自家老头子,也是受了他两权力斗争的殃及被贬到了慈州!
包括自己来到容州做先生,也是受累的!杜荷眉头皱了起来:
“陈县丞,京中局势确实激烈到了一定的地步,杨宇所说的结果也不是不可能,按照王珪大学士的只是杨宇才十五岁,我从来没给他说过这些时局,他是怎么判断这样的局势和结果的!”
杨忠也是思索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认为,秦王殿下会召回王珪呢!”
陈彬有些狐疑,想到了一个人:
“莫非有人给他说过!”
杨忠一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除了他,我想不到谁会与宇哥儿说这种放不到的话了!”
杜荷和陈彬都好奇的问道:
“是谁!?”
杨忠凝重的说道:
“袁天罡!”
杜荷摸不着头脑,这谁人如此厉害!?:
“袁天罡!?”
陈彬说道:
“噢~这袁天罡,是蜀州之地有名的术士,善相面之术,和夜观星象之术!
陈彬追忆道:
“十二年前,他四处寻求易经相关学术典籍,未到束冠之年,便与我父在容州相处大半月,与我父大谈星象之术,家父观我族中弟子面相并无一人有缘得学《易经》,便将所有玄学书籍也尽数送之!”
杨忠补充道:
“我也是十二年前在容州城大醉一场,这才把在陈县丞府中听到的李代桃僵之言泄露,从而被他人利用告了一状,岳父使了很大的劲儿才把我从牢里捞出来,从此我就去乡下隐居了!”
杜荷没想到,乱世之时,这小小一个容州城还有如此精彩的故事!感叹道:
“哎!这天下之大,同样的事,倒是让杨兄一家犯了两回!”
杨忠叹道:
“造化弄人罢了!”
杜荷随即想到,这袁天罡如此厉害,不如推荐给父亲,或许能为秦王所用,于是问道:
“不知如此厉害人物,如今身在何处啊!”
陈彬回道:
“这最后一回与袁兄见面,倒是在去年宇哥儿生大病之时来的一趟,送了一粒药丸后,便回去了!最后一次联系,是阵子他修书一封书与我,说是陛下与他蜀州火井令一职!”
杜荷暗自觉得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杨宇之是,于是把话题拉回来:
“噢!有机会定当前去拜访拜访!方才陈县丞说这宇哥儿之言可从话中得以自救,莫非是王珪回召之事儿!”
陈彬道:
“正是,若是王礼刺史足够谨慎,定当会仔细思忖这番话!若是足够机智,也许还能为他们所用!只要有需要,宇哥儿就有转化的机会!”
杜荷有点不看好:
“我不看好,以王珪大博士之学识,却因为是教化太子不利而被贬出京师,当今陛下也不是糊涂人,凭借几年时间平定隋末之乱可见其帝王之术也是顶尖的,陛下未必没有为太子铺路之意!想必他本人也是明白的,就连我父皇与房叔被贬……!”
杨忠说道:
“以我观当今太子这几年之所做所为,未必能想得比杜兄透彻,我猜其必定因为秦王没了左膀右臂而开心得睡不着觉,若是他日他即位,可能还会降罪或处决房、杜两位刺史!”
杜荷不由多看了杨忠一眼,此人与自己也是畅谈过好几次了,每一次畅谈,自己都会好看他一眼!
陈彬说道:
“但愿,王刺史能走对路吧!若是宇哥儿当真说对了,那时它王家想要继续唱下去,也只能归顺秦王!”
三人点了点头,继续商议!
而门外:
杨礼问李广孝:
“李大哥,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广孝道:
“你哥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杨礼心里着急,语气倒还平静:
“这么严重,按大唐律,这是要处以绞刑,亲属搭配千里的!这……”
李广孝倒是乐观了起来:
“没事,有院长和县丞在,还有你爹,没什么大碍!”
杨礼文言,放心了一些,不过有一事不解:
“我爹!他能做甚?”
李广孝笑道:
“你爹也是不一般的人啊!”
杨礼不信:
“李大哥,你莫要诓我!”
李广孝道:
“莫非,你父亲没跟你说过他十二年前之事!?我娘都跟我说了!”
杨礼顿时好奇:
“十二年前的事儿,我刚出生那会儿,出了什么事儿!?你与我讲讲!”
李广孝开口就低声告诉杨礼:
“你可知你阿爷,原是容州举人,当年……”
书房内。
杨忠:
“如此,就等二哥明日的好消息了!”
杜荷也说道:
“有劳县丞了,我这学生厚积薄发,这一年来进步飞速,将来大有作为!”
陈彬顺道:
“两位兄弟放心,于情于理,他还是我陈某的亲侄呢!
就这样,在县衙吃个便饭后,各自散去,杨忠领着杨礼小客栈去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这几年愧对老丈人,所以很少去陈府,更不说夜宿陈府了!
一路上,杨礼时不时的偷偷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父亲!
待到了客栈后,他忍不住问道:
“爹,您真的博学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