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佩剑,与端木梓的距离又近了一分,她恨不得自己的速度能再快一些。
但是,就在最后关头,突然飞过来一个人,挡在了她的剑与端木梓中间。
端木桦和易梓慕都愣了一下,一时不明白她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原本还在打坐调息的钟离玥突然睁开了眼,而后就看到易梓慕的剑插进了钟离臻的身体。
易梓慕冷笑,一点小恩小惠就被收买,就这点见识,真是窝囊。
这一插曲给了端木桦缓冲的时间,她追上了易梓慕,手下也不再留情,趁她不注意,直接将她劈晕过去。
与此同时,钟离玥已经飞身,神挡杀神,硬生生撕出了一条血路,来到钟离臻身边。
易梓慕这一剑毫不留情,钟离臻硬受了这一剑,几乎刺穿她的身体,好在她避开了要害,这才没有一击毙命。但是她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
方才钟离玥身上的伤口也被牵动,此时她身上也满是鲜血。血腥味充满整个鼻腔,钟离玥根本分不出是她的血还是钟离臻的血。
她眼睛通红,手一直在抖,摸了好几次才从身上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拔掉塞子,一股清香的味道便飘了出来,那气味令人通体舒畅,只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钟离玥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塞进钟离臻的嘴里。
这是她之前在秘境里,九死一生才抢到的渡厄丹。只要还有一口气,这渡厄丹都能把人救回来。
之前钟离玥一直对这说法存疑,毕竟现世的丹药根本达不到这种效果,但她现在无比希望这丹药真有这能力。
伤口很快止住了血,但是钟离玥仍旧不敢拔出易梓慕的剑,生怕再次牵动伤口,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制服易梓慕之后,端木桦也来到钟离臻这边。她张了张嘴,可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到底,钟离臻是为了小梓才会身受重伤,她作为既得利益者,说什么都不合适。
她默默放下手头疗伤的丹药和药剂,转身去帮金妍。
原本钟离玥暴起缓解了她的压力,但是这帮人不知怎么的,越是见血就越兴奋,钟离玥抽身之后,金妍反倒比原来还要吃力,她身上也多了很多伤口。
到了这个时候,金妍等人早就意识到这些人不对劲,她们仿佛丧失了理智一般,不要命似的跟她们打,可是她们却不能下死手。
而一旦把她们打晕,剩下的人根本就不会在意不能行动的人,只会从她们的身体上踩过去,晕倒的人更是活不了。
进退维谷之际,端木梓这边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她周身光芒越来越亮,范围也越来越大,逐渐将所有人湮没。
再次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一座花园,沈崆守在她身边,见她醒来,他也围了上来。
“感觉怎么样,小梓?”沈崆开口,这一趟端木梓惊心动魄,他看得也是担惊受怕。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端木梓还不知道自己经历其他人都看在眼里,此时的她更关心的是二皇姐,金妍还有钟离臻。
“其他人呢?”
“你二皇姐和金妍醒的比你早,她俩都是一些皮外伤,钟离臻伤得比较严重,但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在其他房间养伤,钟离玥在守着她。你放心,有青龙在,她会没事的。”
听到钟离臻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端木梓总算松了口气,她知道要不是钟离臻,这一剑应该是她自己受。
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词,青龙。
被绿光包裹的时候,她只感觉到身体上的伤口都在慢慢愈合,但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其他的发现。
而且,绿光之外的景象她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外面的人似乎看不见她。
看到易梓慕提剑刺过来,钟离臻挡了上去的时候,她其实很想冲出去拉开钟离臻,但是不论她怎么挣扎都够不到外面。
后来也是这绿光,莫名其妙就扩大了范围,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再一睁眼就来到了这里。
莫非这绿光当真是青龙的手笔?
“正是。”
识海中突然传出陌生男子的声音,端木梓吓了一跳,但是结合情况,她很快就猜出声音的主人。
“你是青龙?你与我,契约了?”
“不错。”
端木梓沉默,这回答算是在她的预料之内,但是这个结果却是让她不太明白。
“虽说是与别人的约定,但与你契约,某并不勉强。”
青龙好心地解答端木梓的疑惑,但是端木梓的注意力却被别的点吸引。
“你,我,……你能知道我的想法?”
“这个自然。”
“全部想法?”
“全部想法。”
“那我怎么感知不到你的想法?”
“你想知道?”
端木梓一噎,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想知道青龙的想法,但不想和不能是两码事。
“某素日也没有偷听别人想法的嗜好,不过是今日刚好捕捉到你的疑惑与我有关,所以便解答一番。放心,如非必要,某不会日日窥视你的想法。”
端木梓:我信你个鬼。
她现在并不想理这个新的契约兽,尽管他是个神兽级别的,但现在他真的是让她喜欢不起来。
所以她选择了无视,毕竟约都已经契了,青龙也跑不了。
于是,她开口问沈崆:“钟离臻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沈崆不拦她,只有让她亲自看一看,她才会放心。
“那你先收拾一下,好了叫我,我就在门口等你。”说完,沈崆就转身走出了门。
端木梓起身,虽说她感觉身上还算清爽,但她还是简单梳洗一番,然后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套备用衣裳,穿戴妥帖之后,推开了房门。
见她出来,沈崆也不多问,只是很自觉地走在前头带路。
钟离臻至今昏迷不醒,是钟离玥的保命药才让她捡回一条命。
虽说他也怕端木梓看到后内心会十分愧疚,可倘若不让她去,她心里会更加不安。
纵使外人都说他圆滑世故,巧舌能辩,可现在,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够减轻她心中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