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露一把推开练舞房的门,就看到南歌赤足跌坐在地上,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满是颓废和对自己的厌弃。
听到安露的声音,她红着眼眶向她看来,“我这样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安露心疼又难过的过去将她扶起来,“那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
“我不是说了帮你去请大师吗?”
等她将南歌扶上轮椅,林知因也走了过来。
南歌看到了林知因,眼底率先滑过一抹惊艳,随后就是疑惑。
林知因也在看她,准确来说是看她的双足。
“这就是你请来的大师?”
南歌看向安露,觉得她肯定被骗了。
她之前让人去请了那么多老道士,都没有一个有用。
眼前这个女子太过年轻,怕是……
安露当时走得急,也没来得及跟她解释林知因的厉害。
现在顾不上解释,只跟她说:“你相信我!”
旋即,她看向林知因问:“大师,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林知因收回视线,开口道:“南小姐面相上并无凶险,只是双足沾染煞气,已经开始蔓延到脚踝。”
“煞气从双足沾染开始扩散,而那煞气的来源……”林知因说着,将视线放在了一旁橱窗里的一双红色的绣鞋上:“正是这双舞鞋。”
那双舞鞋精美别致,花纹用金色丝线勾勒,无一处不精细,可上面却有着浓重的煞气。
南歌顺着林知因的视线看过去,眸中浮现震惊之色:“不可能吧?它只是一双普通的舞鞋,怎么会有煞气?”
林知因没有立刻解释,而是问她:“可以让我拿出来看一下吗?”
南歌点头,“还请…大师小心些,这双舞鞋是我花了大价钱才买下来的。”
她格外珍惜,只穿过一次。
不过,仔细想来,好像是从穿上它跳了一舞后,她的双脚开始不适的……
南歌心里还有些不确定。
将那双舞鞋拿出来之后,它的煞气更重了些,还伴随着血腥之气涌入林知因的鼻息。
林知因默念了几句咒语,手指在自己眉间滑过。
天眼,已开。
观前尘,知未来,辨因果。
此刻,在林知因眼里,她看到了这双舞鞋的主人。
看到了她步步生花,一舞倾城。
看到了她踩在满是钢针的台子上,翩然起舞。
钢针将玉足扎得千疮百孔,舞鞋被血色染红染透。
看到这些,林知因终于知道这煞气为何而来。
穿过这舞鞋的南歌似乎也若有所感,但那具体是怎样的感受,她说不上来。
很快,林知因就关闭了天眼。
天眼窥探天机,不宜使用太久。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林知因的脸色就差了一些。
不过影响不大。
“南歌小姐,可以告诉我,这个舞鞋是你从哪里买来的吗?”
“是一家专门卖舞鞋的店,店家说这双舞鞋是个古货,不肯卖给我,最后我出了五十万她才割爱。”
南歌说完,才问林知因:“难道这个舞鞋真的有问题吗?”
林知因点头:“这个舞鞋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古货,不过它的主人惨死,它也沾了血煞之气,普通人穿上必会受影响。”
安露深吸一口气:“大师,你刚刚是看到了什么吗?”
林知因颔首,将看到的情况缓缓说来:“这个舞鞋的主人是一名南国的舞姬,一舞倾城,从此水涨船高,可惜好景不长,某日几个达官显贵邀请她去府上献舞,去了之后他们对她百般刁难,还让她在铺满钢针的台子上献舞,且不能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就这样跳啊跳,双足被扎满了血窟窿,脚下开出血花,那些人兴奋无比,说这才称得上是步步生花。
后来啊,舞姬就这样死了,在对这些人的怨恨中。
她的怨恨让舞鞋生出了煞气,这些煞气吸收了上面的血,修复了残破的舞鞋。
从此,让穿上它的人,如同踩了脚底针一样。
听完,安露不禁追问:“那那些达官显贵呢?”
林知因摇头,她只看到了舞鞋主人短暂的一小段人生。
南歌听完也愣愣的。
“南歌小姐,我先帮你化煞,等煞气去除,你的双足便会恢复如初。”
直到林知因的声音再度响起,南歌才回神。
“要怎么去?”因为刚刚的故事,她的声音有些涩然。
“先让人准备一盆洗脚水来。”
管家正候在外面,听到这话后立刻道:“我这就去。”
在管家前去准备时,林知因看向手中的舞鞋,“这双舞鞋上面的煞气也需去除,不过它会变成没有修复之前的样子,南歌小姐还要留着么?”
南歌看着她手中那双红底金线的绣鞋,思考良久才问出一个问题:“如果不化去上面的煞气呢?”
“那南歌小姐恐怕无法将它留在身边,因为煞气对人是有影响的,就算你不碰它,久而久之也会对你造成影响。”
南歌想了想,最后还是坚定道:“我要,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留着它。”
“小姐,水来了。”
此时,管家也将水盆端了进来。
林知因示意她放在地上,旋即拿出一张化煞符,念其咒语,将它放入水中。
水色没有任何变化,看上去还跟普通的水一般,没有任何区别。
倒是让人不禁怀疑,这法子到底能不能化煞。
“可以把脚放进去了。”
林知因说罢,南歌脚趾微微蜷缩,想着反正已经试了那么多方法了,也不差这一次。
她闭眼将其中一只脚放了进去。
脚下触感温热,像是有一双轻柔的手托着她的脚掌,不仅没有不适,反而还很舒服!
南歌震惊的将另一只脚也放了进去。
同时,林知因再次拿出一张去煞符,将其贴在舞鞋之上,一点点化去上面的煞气。
两分钟后,南歌惊喜道:“真的不疼了诶!”
林知因睁开双眼,提醒道:“要泡够五分钟才可以。”
“嗯!”
南歌重重点头。
三分钟后,南歌接过管家递来的毛巾,将脚上的水珠擦干净。
“真的一点儿也不疼了诶!”
她赤着脚站起身,还在地上踩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