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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军团就不必细说了,皮什格鲁和他的军团几乎是兵不血刃,拿下整个奥属尼德兰中最富有的城市圈,诸如安特卫普、根特与布鲁日等,这也是弗兰德平原的精华所在。
一个重要原因,是安德鲁提前得知了阿登军团即将解散的消息,于是当机立断将上述富庶之地让给盟友。
至于他本人与阿登军团,仅仅象征性的拿下了比利时政治中心布鲁塞尔。而且,大部分好处都属于巴黎派来的接收大员。
所以,安德鲁要求皮什格鲁和北方军团出个几万里弗尔的赞助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就在安德鲁回到巴黎第二天,南方的西比利牛斯军团已在司令官杜戈米尔将军的指挥下,一举拿下了西班牙的西北重镇,巴斯克地区首府毕尔巴鄂,其麾下的“猛将兄”蒙塞将军第一个冲入市区。
后世的穿越者从历史书籍得知,法国人在此搜刮到的金银财富,足足装满了50多辆白篷布大车。
至于失去军纪约束的法国士兵,在这座富庶的西班牙城市及其周边,实施的**掳掠等各种令人发指的战争暴行,更是罄竹难书。
13年后,在拿破仑得知西比利牛斯军团的当年壮举,便力排众议,决定吞并西班牙。
依然是那一句卡尔诺的名言,“胜利者不受谴责!”使得西比利牛斯军团和它的司令官逃过了国民公会的惩戒。
现如今,只要能拿到卡尔诺委员的批条,找那位已经56岁的老将军杜戈米尔,以派遣下级军官来到巴黎参加军事集训为由头,要一点小钱为学校赞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此外,无论是北方军团(含阿登军团),还是西比利牛斯军团,下级军官的知识素养都不好,很多人连法语拼写都搞不明白,想要通过安德鲁校长的考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是,这就给了工程师大学的准学员们进行“有偿家教”的好机会,让他们不出校园就能在学校里赚足生活费。安德鲁甚至考虑过提前放水,将考核内容发布,好让小老师们继续赚钱,也让那些花钱培训的军官吃到一点甜头。
……
当天深夜,在安德鲁回到圣雅克大街156号公寓楼时,他看到自己的书桌上,已经放着卡尔诺签批过的那份文件。
第二天一早,安德鲁拿着领导批准的文件,借助通过臂膀信号机,向12个军团的司令官发出了培训邀请函。
信函的内容简单概况就是六个字:我,安德鲁,打钱!
数天后,北方军团直接送了4.2万里弗尔银币,而吃饱喝足的西比利牛斯军团也有2.3万里弗尔银币。
就单单这两笔6.5万里弗尔的生意,困扰克劳德长达数月之久的中央公共工程学院经费问题,就被安德鲁三两下的就解决了。
很快,其他军团也陆续汇来一些资金,多则一两万里弗尔,比如说在战争中捞到好处的摩泽尔联合军团,少一点也有两三千里弗尔。至于穷得掉渣的意大利军团,干脆就宣布不来参加了。
由于资金充足,正式履新的“安德鲁校长”随即同意了克劳德建议,还以工程学院督办兼第一责任人的身份,签署了一道命令:继续扩展学校的初试学员,将从原有的人数两百提高到五百。
另外,安德鲁在拜访了创始人蒙日与卡尔诺等人之后,重新设定了学校的校名和教学理念。
在安德鲁的坚持下,“巴黎综合理工学院”正式取代了“中央公共工程学院”。
此外,“为了祖国、科学和荣誉!”成为综合理工的校训。
而该军校的办学理念变为:“在为炮兵、军工、路桥、民用建筑、造船、地形测量等部门以及从事需要物理和数学知识的各种职业培养人才”。
此外,自誉为“第一任校长”的安德鲁将军,亲自为“综合理工”设计了一个别具一格的校徽,两个青铜炮组成的类似“x”的图案。因为x正是数学里代表未知数的符号,意味深远。
处理了综合理工的一系列琐事,安德鲁随后又以军委会的名义,将来复枪联队的席塞尔上校,原阿登军团的战略预备队的圣西尔上校、苏尔特上校、莫蒂埃上校,以及赋闲在凡尔赛家中的贝尔蒂埃中校等十多名校级军官,以教官身份短期调入巴黎综合理工,负责给参与集训的数百名下级军官,传授军事知识。
依照规划,教官与学员的报道时间都定在十天之后,也就是7月12日到13日,共计两天,过时不候,14日的“结盟节”为正式开学时间。
之前,安德鲁还通过治安委员会的关系,命令附近监狱方面腾出两栋闲置的大楼,作为教学与宿舍。
目前,克劳德已收到各军团汇来的15万里弗尔银币的赞助费,这位财大气粗的后勤部长不再为了一个铜板斤斤计较,居然一口气招募了数十位厨娘、保洁员与宿舍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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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老资历的革-命者,康邦在大革命之前,一直在蒙彼利埃经商。1789年4月被选为参加三级会议。1791年9月入选立法议会,1792年9月选入国民公会,半年后被选入救国委员会。
也是从立法议会开始,康邦就一直在革-命政-府里,从事财政方面的工作。由于高通货膨胀与指券的超量发行,使得康邦有了一个“指券银行家”的名号。
然而在事实上,康邦领导经济工作委员会,一直呼吁救国委员会减少纸币流通毫遏制通货膨胀,但由于对外对内战争持续了两年,导致军费不断开支,加之罗伯斯比尔集权于救国委员会而削弱其财政管理权力,最终让指券的发行不受控制。
“事实上,我和财政委员会的唯一工作,就是接受三巨头们的指令,然后拟定计划,督办印刷车间需要印制多少数额的指券!”
夏特勒咖啡馆的二楼包厢里,康邦一个劲的向面前的安德鲁将军吐槽。但在三个月前,这位救国委员会的重要委员似乎正眼都不曾瞧过,在外交委听证会上作证的安德鲁上尉。
时过境迁,曾经的小军官已成长为康邦必须重视的大人物了。之前,他还坚持要带着好友兰代,但被宽容派代言人的安德鲁断然拒绝后,只好独自前往夏特勒咖啡馆。
那是兰代在丹东受审过程期间,给革-命法庭出具了一些对丹东严重不利的“伪证”,因而受到塔里安、勒让德尔、布尔东等人的唾弃,穿越者自然不会此惹了众怒。
安德鲁为郁闷中的康邦倒了一杯红酒,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听说效忠罗伯斯庇尔的巴黎公社,正在拟定一份限制最高工资的法案,还为巴黎各个行业指定了工资最高限额表?”
“是的!”康邦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和兰代委员对此坚决反对,要求救国委员会下令制止巴黎公社的愚蠢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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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起来,巴黎公社与市政厅为了满足制造商、手工业者,甚至是黑市经营者的经济诉求,而开始牺牲无套裤汉、工场工人和工资劳动者等最贫困阶层的利益。
一年前,一位熟练石匠工人的每日收入可以达到3里弗尔,等到限制工资之后,这位石匠就只能拿到2里弗尔左右,意味着家庭收入锐减了三分之一。原本依靠石匠一个人工作,就能养活一家五口且温饱有余的生活,极有可能立刻陷入到困境。
巴黎公社在制定最高工资的同事,禁止他们的一切游-行、罢-工与请愿行动,还根据《勒夏普利埃法》,要求各区的革-命委员会保持警惕,随时镇压巴黎工人们的合法斗争。
回到眼下,安德鲁却对康邦提了一个听似荒唐的要求。
他说:“我个人有一个小小的建议,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你和兰代委员在救国委员会上,就此事保持缄默,静观其变。而我,将竭力劝说我的同志们,考虑接纳兰代公民,但至少不会是敌视。”
做路易十六时期的财政专家,康邦当然清楚限制工资会引发什么样的严重恶果,也明白安德鲁此举意义何在。
不过是想激起广大无套裤汉,与巴黎公社,与罗伯斯庇尔的矛盾冲突,暗中鼓励、煽动收入锐减的工人们,集体围攻巴黎公社和巴黎市政厅,削弱罗伯斯庇尔的统治基础。
无套裤汉的运动自“芽月惨剧”之后,渐渐脱离了巴黎公社的控制。很多人看到,巴黎各区政治生活在无可救药地退化,之前的革-命激情不在了,巴黎无套裤汉对于现行制度变得深怀不满。
由于民众的经济困难,以及“对断头台的厌恶”(极端派的故意为之),巴黎舆论界逐渐掀起了一股反对革-命攻-府的潮流。罗伯斯庇尔和他的“三巨头”统治,以及舔狗式的巴黎公社,都为众矢之的……
于是仅仅一分钟后,康邦就代替自己的好友兰代,接受了安德鲁的“合理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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