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辛禹年带回了好消息，羲和虎臣早就准备好的边驿也派上用场。
还因为北境低廉的关税让梁武许多商人趋之若鹜，当第一批去到的商队满怀期待进了北境境地。在落脚城镇看到熟悉的“索记”招牌时都懵了。
“这索家生意做的这么大的吗？”
接下来两天也接连在落脚的地方碰到了索家的招牌。
“怕不是北境也有姓索的氏族吧。”
但是，当他们到了长安城看到不止一家万和楼的时候，他们彻底绷不住了。
“什么玩意儿，这手也伸的太长了吧！还有，这长安人的精神状态…有点好啊。”
当他们随着市场监管来到专门设置的市场时，彻底傻眼。
官吏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北境外商管理条例……”
“最重要的一条，商品定价不得高于原市场价加关税总和的1.3倍。你们来得早，市场口的摊位还空着。”
看看街头索记的商铺，再看看面前市场的小摊位。
……
当他们到处去询问商铺卖不卖的时候，得到的统一的回复：“不卖。”
开玩笑，谢安在前些日子已经把整个长安城位置优越和往外卖的店铺都盘下来了。现在他们去问，要么就是某个大人的家产，要么就是靠着商铺养家的散户。总结就是：“不卖！”
但即使如此，低廉的进口税还是让梁武来的商人依旧有钱赚。问题是梁武朝廷算是真正的上当受骗了，在原本的设想中，他们会成功依靠商品优势和商人实现贸易顺差。现在呢，商人和商品是出去了，但是他们在北境所面临的情况如同鸡肋。
最重要的是，梁武最大的商人索家的情况。
如果苏梦阳专门留心一下，就会发现这些日子户部报上来的所有出口关税，没有索家的。
而索家，只需要上北境和梁武双方的本地税。而且和梁武不同，索万金不需要花大把大把的钱上下打点。
若要问梁武朝廷能不能忍受这种两头吃的行径。
大小官员则表示，笑话，你知道索万金一年给我多少钱？
皇帝南宫霖表示，笑话，你知道索家一年能上多少税吗？
我背刺索家有什么好处，惹众怒不说，以后也没钱拿，还得面临大批下岗工人。
这一点，包括户部的各位都心知肚明，除了，额……
“苏大人，你想不想更进一步？”
户部尚书贾乾凑到苏梦阳跟前，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的苏梦阳有些愣，但仔细想想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还是问清楚吧
“尚书大人，这是何意？”
贾乾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往上走。”
这是户部三人的计划，既然苏晓不走，咱就给他抬上去。
“我看苏状元你一表人才，绝不是池中之物，而且年纪轻轻，绝对前途无量。我有一份大礼，可助你鱼跃龙门。”
贾乾说的充满诱惑，苏梦阳差点就信了。
“尚书大人，此话怎讲？”
贾乾见他不上钩，也不等了，直接开口：“我朝四品官员韩贵，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我不认识。”
“不认识啊，那太好了。这个韩胖子，他简直不是东西啊……”
听着贾乾声嘶力竭的控诉韩贵的累累罪行，苏梦阳人都傻了。不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一个堂堂户部尚书跟我一个小小六品督监说四品官员的坏话。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份韩胖子为官不洁，滥用私权的证据。”
听到这儿，苏梦阳瞬间来了精神。他想起了季冥殇的话，似乎能进步也不错。
“可是，为什么，尚书大人？你跟这个韩贵有仇啊。”
贾乾面色一凛，“我只是看不惯他的为人，而且他为人阴邪，为官媚上欺下，完全一副腌党做派。乃是我梁武朝廷的毒瘤，社会的败类，天下人的公敌。我实在羞于与他同朝共事，还请苏状元出手，上报陛下，还我朝廷一个清净，还这天下一个清白。”
苏梦阳诧异的看向了一旁的二位侍郎，见他们也是连连点头。
“额…为什么几位不去呢？”
贾乾被苏梦阳一愣，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如今我已经是户部尚书，就算我去，凭此功劳也不会让我更进一步。但是你不一样，凭此功绩，可让苏状元从此平步青云，我只是个为百姓祈愿的清官罢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耗子给猫当伴娘了。
这话苏梦阳是一点也不信的，无非就是好处不如坏处多。想想也是，把韩贵弄下去了还好说，无非就是搞的人人自危，在官场上没人跟你做朋友。要是没能搞定，就得罪了一个“疯狗”，这事怎么都是吃力不讨好。
苏梦阳知道这里面牵扯甚多，但是，真的要放过这么个坏人吗？
苏梦阳翻了翻所谓的证据，果然，贾乾还是把自己摘的挺干净的。
这些证据包括但不限于，贿赂官员，非法经营，滥用职权，欺压百姓，欺男霸女，没腌干净……
苏梦阳看着，心里的火就噌噌往上冒，贾乾看他表情越来越难看，知道他上钩了。
苏梦阳心一狠，罢了，干了。
随即站起身来，冲家贾乾抱拳，“多谢了，尚书大人。”
贾乾也很开心，事成，苏梦阳升迁。不成，苏梦阳玩完。
“还得从长计议啊…”
苏梦阳刚刚只是粗略的看了几眼，现在好了他发现光牵扯进去的下级官员就有十几位。幸亏上面的就只有韩贵一个，额…还提到了王爷季连城。
苏梦阳只感觉头疼，这哪是什么证据，这不就是催命符吗！
“要不找季兄？虽然王爷可能有问题，但是季兄绝对清清白白。”
嗯，苏梦阳都有些分不清这贾乾是想帮他还是想害他。
看着手里的证据，苏梦阳陷入了沉思。陛下会为了我一个小小的督监去动一个四品大员吗？
如果季王爷真的有问题，会不会牵连到季兄。
还有我，真的能撼动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