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
庐江周氏的宅院却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占地极其广阔,若不是那矮墙,还以为在庐江城外又建了一座小城。
周家宗祠
这座地方世家大族的祠堂,位于宅院的深处,是一片禁地,也是家族成员心中的圣地。祠堂的大门紧闭,门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彰显着家族的尊贵与神圣。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历史的气息扑面而来。祠堂内,光线昏暗,但却显得格外庄重。正中央供奉着家族的先祖和历代英贤的牌位,牌位上刻着他们的名字和功绩,仿佛在诉说着家族的辉煌历史。
祠堂的墙壁上,挂满了家族成员的画像和族谱,记录着家族的繁衍和变迁。每一幅画像都栩栩如生,仿佛能够穿越时空,与先人对话。
在祠堂的一角,还摆放着一些祭祀用的器具和供品,彰显着家族对先祖的敬仰和感恩之情。每逢重要节日或家族大事,家族成员都会齐聚祠堂,共同缅怀先祖,祈求家族繁荣昌盛。
这座祠堂不仅是一处祭祀的场所,更是家族精神的象征。每逢重大变故,也是家族议事之处。
而今天他们仍聚集于此,只为商量一件事,江宁侯到了庐江,该怎么办?
不怪他们多虑,季均的身份特殊,晋王之子,丞相女婿,陛下义子。再加上这关键的时期,整个梁武的世家豪族几乎就剩下了他周家一个。
如此身份,在如此时段不得不防啊。
“怕他做甚,两个人两匹马还能翻天不成?”
却见发言的是一个青年,面容姣好,一看就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伯贤,休得胡言!”
坐在主位的现任家主周海呵斥了他一声,脸色不悦,那被叫伯贤的年轻人唯唯诺诺退到一旁。
在场的众位叔父辈的人看了,有人摇头,有人偷笑,窃窃私语。
甚至许多年轻一辈的人都在跃跃欲试,这个老大万一结了婚就说明他已经废了,这周家的家主也就是人人做得。
“这长子就是个蠢货,怪不得到现在家族都没确定继承人。”
“呵呵,他要是聪明,又怎么会被送出去联姻呢?”
偌大的祠堂内回荡着些许空洞的声音,周伯贤默默地听着周围人低声的议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不安。这些话语如同尖刺一般扎入他的耳朵,让他感到无比刺耳。
周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和无奈,看着眼前的长子,他不禁心生恨意。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长子依旧如此天真,没有丝毫长进。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只剩下联姻这条路可以走了。
一想到这里,周海心中便忍不住一阵烦闷,他深知周家的地位绝非小小谭家可比。然而,谭珩却是个声名远扬的才女,相比之下,自己的儿子却显得默默无闻,名声不显。为了这场婚姻,他们不得不花费大量的财力来准备的礼物。每一次想到这里,周海都会感到一阵牙酸,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着他身上的肉似的。
不过确实有叔父辈,不丝毫不惯着周伯贤。
“贤侄此言差矣,难道他们就不能暗中安排人手。”
“够了,不要再吵了,都想想怎么应对这个季冥殇。”
有人讥讽,自然就有人替他解围。
“依我之见,大可不必忧虑。庐江在我周氏积年累月的深耕之下已然是铁桶一块,定叫他寸步难行。”
“这季冥殇毕竟身份特殊,各家都停下动作,做好万全准备。万一他来了,我周家以礼相待便是了,当今要务是伯贤的婚事。”
周海说话还是有点用的,至少现在看来是如此。周家人全都不说话了,默默行礼过后尽皆退了出去。
庐江城
在城门口吃饱喝足的季冥殇和大山在城中待了两天,弄得周家的摊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终于在第三天看到了进城的谭家车马,季冥殇当即找到中间坐人的马车,凑了上去。
“听闻故人来了庐江,特来求见故人一面。”
车队里的人看到突然出现在小姐马车旁的年轻人都有些警惕。
马车里的人明显是听到了,帘布掀开,有些脸熟。
她的脸庞略显苍白,似是月光下最柔和的色泽,恰到好处的骨感,给人一种温婉而脆弱的美感。眉宇间,一抹淡淡的忧愁轻轻萦绕,为她平添了几分令人心动的楚楚之情。
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宛如一汪清澈的秋水,闪烁着智慧与哀愁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触及灵魂深处。
病容之中,更显清丽脱俗,宛如风中之柳。
能比上回在索薇的婚礼上还近些,这次看清楚了,就是谭珩。
“啊,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说完,季冥殇不等她反应就一溜烟跑了,谭珩再次看去,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谭家的随从也来到了她的车驾旁,“小姐,出了什么事?”
谭珩感到奇怪却没再多心。
“想来是他认错人了,继续走吧……”
真他娘的奇了怪了,谭珩和谭月婉长得一点都不像,身形体态上来说,谭珩比谭月婉足足高出半个头,前者一言一行皆是大家风范,后者没什么好说的,“老乡”嘛,跟自己也差不多。
两人在其他方面甚至可以说是风格迥异,毫不相干。我那老乡是怎么想起来假扮她的,而且谭月婉第一次出现就找到了自己家,谭珩则是在索薇的婚礼上,都在京城,都在那个时间段。这次又是清安城和庐江城,如果“老乡”现在也在庐江,那么就有趣了。但这两人似乎真的没有同时出现过?
越想越头疼季冥殇忽然骂了一声:“娘的,真假美猴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