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厉涵若是个很乖的小女孩，虽然姜语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导致她不说话，但不妨碍姜语笑喜欢她。
    姜语笑和厉烁加上了微信。
    保姆做好饭了，厉烁邀请姜语笑一起吃。
    “我已经在公司吃过了，就不吃了。”
    “你在附近上班吗？”
    “是的，就在寰宇。”
    “寰宇是个好公司啊！”
    “只是实习而已……”
    姜语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要不你再随便吃点，陪陪若若？”
    也不是不行，反正她晚上也没啥事。
    姜语笑正准备答应时，这期间，一直一言不发地陪厉涵若玩的厉煜却说：“别人都说不吃了。”
    姜语笑看了一眼厉煜。
    眉眼肃然，气质冷峻，身段板正。
    无端给她一种军人的感觉。
    “那好吧，不强留了。”
    姜语笑笑了笑，和厉涵若告别后就离开了。
    姜语笑离开后，厉烁有些不满地对厉煜说：“阿煜，若若好不容易有个愿意接触的朋友，你为什么赶人家走？”
    厉煜表面上是替姜语笑解围，但万分熟悉他的厉烁一眼就能看出，他不喜欢姜语笑，是在赶她走。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什么？”
    “我回京的这天，若若正好走丢了，她正好送若若去了派出所。我今天来你家，正好在电梯里碰到她，她又正好住你家楼上。”厉煜沉声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厉烁想了一下，确实有些太过巧合了，但姜语笑看着就是个普通人，而且难得若若喜欢她。
    “她看着很普通……”
    “普通人能住在你楼上？”
    市中心的三百平大平层，普通人确实住不起。
    “可是……”
    “没有可是，哥，我这次回京，连升两级，不得不谨慎。”厉煜沉声说，“而且，我总觉得这个女的很奇怪。”
    特别是在一起拦过电梯门后，这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已经浓到他无法忽视的地步。
    *
    第二天是周末，姜语笑正美滋滋地靠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门铃响了。
    谁会来拜访她啊？姜语笑有些疑惑。
    她从可视门铃一看，就看到了傅天睿的俊脸。
    隔着屏幕，傅天睿的脸不太清晰，但正是这朦朦胧胧的观感，让他好看得不似真人，如在梦中。
    姜语笑连忙打开门，说：“傅总，你怎么……”
    傅天睿看见姜语笑在沙发上蹭到乱翘的头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可爱。
    “先进去。”
    “好的。”
    姜语笑让开门口，在傅天睿身后，五六个工作人员紧跟着鱼贯而入。
    姜语笑懵了，坐在客厅里，讷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三个clore工作人员用可移动落地衣架推着各式各样的clore最新一季的晚礼服，两个和姜语笑身形相仿的模特在挨着试穿。
    还有一个工作人员在旁边的餐厅桌上铺满了珠光宝气的珠宝首饰。
    clore就是关家和luiere家族联合后打造推出的奢侈品品牌，定位高端奢华。
    傅天睿坐在姜语笑旁边，注意着她的反应。
    “有喜欢的吗？”
    姜语笑已经眼花缭乱，她愣愣地道：“……都很漂亮。”
    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么多晚礼服，每一件都精致奢华，设计精妙。
    “那全都要了。”
    眼前的每一套晚礼服都是天价，但傅天睿眼睛都不眨地就准备定下全部。
    “诶？”
    姜语笑还没反应过来。
    “下周末的晚宴，我缺一个女伴。”
    “什、什么？”
    姜语笑傻了，傅天睿是什么意思？
    晚宴？
    女伴？
    只在电视上听到过的词汇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让她觉得难以置信。
    “你来做我的女伴。”傅天睿直言不讳。
    他以前出席宴会从来不会带女伴，但既然有了姜语笑，他按捺不住想和她携手的欲望。
    姜语笑连连摆手：“傅总，我不行的……”
    晚宴，听着就是和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她什么礼仪都不懂，怎么能作为傅天睿的女伴出席？
    矜贵耀眼的傅天睿，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视线中心。
    平日里就算了，姜语笑自从在学校里和谢明煦成为朋友后，已经习惯日常生活中外人的打量了。
    但晚宴是不一样的正式场合。
    她无法想象自己作为傅天睿的女伴接受所有人审视时的场景。
    傅天睿没料到自己会被拒绝，剑眉微蹙，问：“为什么？”
    姜语笑嗫嚅，她不懂礼仪怕丢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
    “……这些晚礼服，看着都太冷了。”
    晚礼服奢华漂亮，但也确实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要么露肩要么露背的，京城正是冷的时节，穿着这些晚礼服出席宴会，礼仪什么的另说，是真冷啊。
    傅天睿沉默。
    听到姜语笑的拒绝，几个clore的工作人员都低垂着头。
    能得傅天睿青眼受邀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这个女生居然拒绝了！
    傅总会生气吧？
    傅天睿从小便出席觥筹交错的宴会，他已习惯无论什么季节男女都盛装打扮。
    但冬天的京城，穿这些晚礼服，就算披上狐裘大氅，姜语笑也确实会冷。
    是他考虑不周。
    “重新送几套冬装来。”
    工作人员一惊，傅总被拒绝了居然不生气。
    “好的傅总。”
    工作人员离开后，姜语笑刚松一口气，以为傅天睿是放弃让她当女伴了，就听到傅天睿说：“穿冬装也无妨。”
    什么意思……让她穿冬装当女伴吗？
    姜语笑一想象矜贵优雅的傅天睿旁边站着个穿得厚实的她，就觉得格格不入。
    “傅总，抱歉，我不……”
    姜语笑觑着傅天睿的脸色，鼓起勇气说完：“我不想参加晚宴，抱歉。”
    傅天睿脸色微微一沉，人生中第一次邀请异性当自己的女伴，居然被拒绝了！
    可他心中却没有不悦，也没有生气。
    只有从内心深处蔓延而出的酸涩。
    像密密麻麻的针在扎着他的心。
    姜语笑随随便便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就能扰乱他的心绪至此。
    他面上不显，淡淡“嗯”了一声，起身离开。
    身后，姜语笑有些无措，傅天睿应该没生气吧？
    她也只是追随自己的内心而已。
    能有机会来寰宇实习，已经是她莫大的幸运了。
    就这么一个寒假的时间，她不想太靠近那个遥不可及的世界。
    她也是人，普通人，她也有虚荣心，她也会看爽文小说，幻想自己发财后让妈妈和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
    毫不费力就住进了这样大的房子，每天都有阿姨来打扫，已经让她有些懈怠和贪图安逸了。
    万一再靠近那个原本她用尽全身力气都摸不到边的上流社会后，她从此再也沉不下心，想赖着傅天睿怎么办？
    只是一个寒假，不要太贪心，不要生出妄念，要像杨骏哥说的那样，脚踏实地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