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傅天睿这股疯劲儿，如果他对她不是真心，或者除了她以外还有别的什么目标……
    那姜语笑是真的佩服他的演技和闲心了。
    “咕——”
    姜语笑刚说完，肚子就叫了一声。
    她有点尴尬地捂了捂肚子。
    这么近的距离，厉煜不可能听不到。
    更何况他还具有远超常人的视力和听力。
    “没吃晚饭？”厉煜问。
    姜语笑微微点了点头。
    “正好我也还没吃，一起？”
    姜语笑看了眼时间，还不太晚。
    加上她实在好奇刚刚问厉煜的问题。
    “好，我先去楼上拿点东西，你等我一下。”
    姜语笑给姜语秋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先去吃点东西，吃完再回医院。
    接着上楼把一些必需品和衣物整理放到一个小行李箱里，拖着下了楼。
    楼下，厉煜侧身站在原地等待着。
    他的身姿挺拔端正，五官硬朗锐气，光是往那儿一站，就叫人挪不开眼。
    姜语笑突然想起了她第一次在派出所见到厉煜的场景。
    黑夜，霜雪，冷肃。
    制服，腰带，长靴。
    让姜语笑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某方面的喜好。
    当晚回去后，她甚至还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制服帅哥。
    可看过厉煜后，再看那些网络上的所谓制服帅哥，感觉都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儿。
    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曾经沧海难为水？
    厉煜有些疑惑地看向姜语笑拖着的行李箱。
    “你要出远门？”
    “不是，是我妈妈生病住院了，我带点东西过去。”
    “住院？需要帮助吗？我可以帮忙联系军医大附属医院，医疗水平很不错的。”
    “不用不用，是微创手术，已经安排好了，谢谢关心。”
    姜语笑看得出来，厉煜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帮助她。
    而不是那种客套话。
    “行，我帮你推箱子。”
    厉煜颔首，伸手接过了姜语笑的箱子。
    二人就这么走到了附近不远处的一条街上。
    厉煜带着姜语笑走进了一家小店。
    “哇，好香。”
    姜语笑吸了吸鼻子。
    这竟然是家麻辣烫店。
    她正好爱吃辣的。
    两人选完菜，坐在了店里。
    姜语笑有些好奇地说：“没想到你也会吃这种路边小店。”
    厉煜是傅天睿的朋友，她还以为他们都是那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
    厉煜勾了勾唇，“我不挑食，之前历练的时候，什么艰苦的环境都经历过。”
    上次在傅家庄园，傅天睿为姜语笑准备了一桌子家乡菜。
    他因此记住了姜语笑的口味。
    “历练？在哪里历练呀？怎么历练的？”
    “西北、西南，都待过很多年。”厉煜回忆了一下，“至于怎么历练的，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以后我慢慢跟你讲。”
    “噢噢好的，那你跟傅天睿怎么认识的？”
    厉煜顿了顿。
    从姜语笑嘴里冒出别的男人的名字，让他心脏微微一缩。
    “我们从小就认识。”
    他简单回答了一下。
    姜语笑点了点头。
    从小就认识的话，他一定很了解傅天睿。
    “那现在你方便跟我说一下，我之前问的那个问题吗？”
    厉煜沉默片刻。
    如果说之前，他是出于偿还人情的角度，侧面出言提醒。
    那么这次，则是在朋友和姜语笑中，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姜语笑。
    “有一次，聚会的时候，我听见另一个朋友说，傅天睿正在和女学生玩‘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游戏。”
    “还有一次，也是这个朋友，告诉我傅天睿已经有了新的游戏目标。”
    姜语笑一怔。
    什么意思？
    正好此刻服务员把两人点的麻辣烫端了上来。
    厉煜挑了一双筷子递给姜语笑。
    姜语笑压下乱七八糟的情绪，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厉煜问：“味道如何？”
    “好吃的。”
    姜语笑强颜欢笑了一下，脑子里全是厉煜刚刚说的话。
    “我送你去医院？”厉煜又问。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走吧，我的车停在寰宇景悦车库里。”
    姜语笑点头，她还有满腹疑惑想再问问厉煜。
    她跟着厉煜走回到寰宇景悦车库中，坐上了他的那辆黑色库里南。
    “医院地址是？”
    “我找找。”
    “好。”
    厉煜导航，启动汽车。
    姜语笑看了眼厉煜俊朗的侧脸，问：“你刚刚说的游戏，到底是……？”
    厉煜直视前方，轻声回答：“具体我不太清楚，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的，或许我可以帮你问问那个朋友。”
    “好，麻烦你了。”
    “嗯，没事。”
    过了一会儿，姜语笑垂着头，揉搓着衣角，问：“傅天睿，他是那种……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她想了半天该怎么措辞，想来想去可能就是“玩弄感情”比较合适。
    厉煜捏了捏方向盘，一时没有回答。
    “据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是。”
    厉煜如实回答道。
    姜语笑“哦”了一声。
    厉煜侧头看了眼被她揉搓着的衣角，和她的那双手。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弥漫在厉煜的心头。
    视线上移，他又看向她仿佛微微松了口气的表情。
    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这是一张他抗拒过、怀疑过，但仍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住进了他心里的脸。
    先是傅天睿，后又是她朋友圈官宣的男朋友。
    明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为什么会有心碎的感觉？
    午夜梦回之时，他茫然、落寞，他思念、空虚。
    这些情绪全部都是因她而出现。
    上天让他遇见她，却不能触碰她，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爱她。
    就连想见她一面的欲望，也因为他的克制和隐忍，变成无数次打开又关上的电梯门。
    感情叫嚣着，汹涌着。
    她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他就是为她而生的。
    无论是谁，无论什么，都不该阻拦他，也阻拦不了他。
    少时好友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
    “但是？”
    姜语笑抬起头，怎么还有但是。
    厉煜缓缓开口道：
    “但是，我们只是少年时期比较亲近。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京城了，中间这些年里，我都没有见过傅天睿。”
    “现在，如果他变了，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