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渝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朝叔帮我往九山村老家汇了十万块钱。
离开家已经九年了,走的时候还是在读小学,现在已经是个除魔卫道的国之栋梁,要不是师父不让我高考,我现在已经是渝城大学的高材生了。
这是我跟师父修行多年来的第一笔收入,我想,用这种方式尽一点孝心吧。
这么多年,都没在父母亲面前尽孝,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要弥补一下。
十万块钱,在当时不是小数目,对我爸妈来说,肯定是笔巨款。
不过汇款时,我特意让朝叔匿名,也没写地址,怕打扰到他们。
师父当年带我走时,跟家里有个奇怪的规矩,九年内不能见面,也不能来找我,更不让我回家探望。这规矩我一直没搞明白,可能是因为我命里有些劫难吧。
现在,父母和爷爷的模样还停留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而我已长大成人,他们或许都快忘了我长什么样了。不过,在不久,我就能见到他们了。
朝叔这次回来,买了很多米面粮油放在家里。之前的苦日子给他留下了阴影,现在有钱了,他怕再挨饿,所以备了不少。
帮司家迁坟的事让我感觉很累,感觉自己修为还不够,如果师父来的话,应该就不会那么麻烦。
晚上一躺下,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连续两天了。
梦里,我的高中同学许昕浑身是血,湿漉漉的,一直求我救她。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也被下了什么诅咒。每次醒来,许昕那张绝望的脸和泪痕都清晰得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这事,肯定不简单。
吃完早饭,我正想补个回笼觉,手机突然响个不停。这手机是朝叔给我买的,说以后接生意方便。
我打开一看,原来是被拉进了一个qq群,群里正聊得火热。
我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大家主要在比分数和未来的大学。突然,一条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吗?许昕前两天自杀了!”
“真的假的?她前几天不还参加了田朔磊的晚宴吗?”
“真的,我跟她一个村的,村里人都知道了。”
“怎么死的?这也太突然了。”
“听说是割腕自杀,死在家里卫生间了,发现时尸体都凉了。”
看到这消息,我惊呆了。这两天我老是梦到许昕,没想到她真的出事了。
我立马联系了群里发布消息的同学刘猛。
“刘猛,许昕真的死了?”
“是啊,昨天就下葬了,埋在村外的小树林里。她家里现在一团糟,听说她死后家里总有哭声,她妹妹也被缠上了。”
听到这,我决定去许昕家看看。我修了这么多年的玄门之术,体质特殊,许昕的死肯定有问题。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下午过去看看。”
刘猛发了个地址过来,说在村口等我。
这个地方离渝城不远,但属于郊区了。看来许昕家里条件一般。
我跟朝叔说了这事,他也很惊讶:“就是那天在小饭馆吃面时跟田朔磊一起的那个女孩?”
“对,割腕自杀的。这两天她一直托梦给我,肯定是有什么冤屈。我想去看看。”
“那对方出多少钱?”朝叔问。
“朝叔,她是我同学,这时候就别提钱了。”
“但你是风水王的徒弟,接这种活总得有个价码。我们不是免费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稍微有些不耐烦。
朝叔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几个小时后,我和朝叔打车到了许昕的村子。刘猛已经在村口等着我们了。
一见面,刘猛就热情地打招呼:“老同学,好久不见。”
“许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吗?”我急切地问。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跟田朔磊有什么矛盾吧。但许昕确实是死在自己家里的,田朔磊家也脱不了干系。”刘猛无奈地摇摇头。
我们到了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些水果和糕点当礼物,然后跟着刘鹏往许昕家走。
她家是那种老旧的瓦房,一看就知道家里条件不咋地。
刘鹏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我们面前。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看着跟许昕有点像,我猜这应该是许昕的妈妈。
虽然她看起来很憔悴,但看到刘鹏,她还是努力挤出了点笑容:“小鹏,你来了。”
“婶子,这是我同学,听说许昕的事,特地来家里看看。”刘鹏介绍道。
“婶子好,我是许昕的同学,特地来探望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把礼物递了过去。
“家里有点乱,你们别介意,快进来吧。”许母说着,给我们让了路。
一走进这个院子,我就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就像被一股冷空气包围了似的。打开天眼后,我还看到从某个房间飘出一股淡淡的黑气,这让我更加确定这地方有问题。
许母的脸色也不太好,脸色灰暗,看上去就像是病了似的。
跟着许母进了屋,我发现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收拾得还算干净。在堂屋里,我还看到了许昕的黑白照片,是她上学时的证件照。看着她那年轻的脸庞,想起几天前还见过她,心里真不是滋味。
上学时,许昕还追过我,给我送早餐时那羞涩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
哎,许昕,我来了,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说吧,我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的。
我走到遗照前,拿起旁边的三炷香,点燃后插进了香炉。我刚悼念完,就看到那两根香突然断掉了,只剩下中间一根还在冒着烟。
看到这一幕,我和朝叔都惊呆了。这烧香烧成了三长两短,可不是什么好事,是大凶的征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