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他的好意,只能苦笑。
就在这时,我感觉一股阴冷的敌意袭来,汗毛都竖起来了。抬头一看,四楼窗口有个黑影,头发乱糟糟的,看不清脸。她突然抬手,苍白的手指直勾勾地指着我。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跟被冻住似的,心里直发凉。我清楚,四楼那黑影,就是这楼里的头号大佬,鬼中之王。她这次没弄死我,肯定不甘心。
我瞪着她,心里反而平静了,也伸出手,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等着,我早晚收拾了你!”说这话时,我自己都惊讶,哪来的勇气。
可能是年轻气盛,不服输的劲头吧。以前遇到的邪物再厉害,我也都摆平了,这鬼楼里的虽然棘手,但我更想挑战一下。
朝叔也瞅见那女鬼了,吓得一激灵,连声说:“少爷,咱们命大才逃出来,赶紧撤吧,这事儿以后慢慢说。”
我收好云篆印,再瞅那女鬼,已经没了影。有我这风水阵顶着,至少能拖她仨月。我有的是耐心,跟她慢慢耗。
现在我是真虚了,得靠朝叔扶着才能走。他边走边念叨:“少爷,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还没娶媳妇呢就这样了,以后可咋整……”
我一听就火了,回头瞪他:“朝叔,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是灵力耗光了才这样,不是肾不行!歇阵子就好了。”
朝叔摆摆手,又补了一句:“少爷,我懂你,都是虚嘛,回去给你整个爆炒腰花补补。”
“我……”我真是哭笑不得,心想当初真该让朝叔去会会那鬼楼小姐姐,让他也尝尝虚脱的滋味。
朝叔扶着我往外走,边走边念叨:“少爷,我刚才看你被困,心里那个急啊,差点就冲进去了。可一到门口,那些黑头发跟疯了一样缠上来,幸好有云篆印护体,不然我也得搭进去。”
“你进去也没用,纯粹送人头。”我无奈地说。
出了铁栅栏,胡子平父女和金校长还等着呢。见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三人都愣住了。
胡晓霞赶紧跑过来,接替朝叔扶我,还让我靠在她肩上:“朝叔,科宝少爷这是怎么了?伤得这么重?”
金校长也凑上来,一脸关切:“科宝少爷,您没事吧?宿舍楼的事解决了吗?”
朝叔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好看了,本来就嫌钱少事多,现在更不乐意了:“金校长,能不能让我家少爷先喘口气?”
“对对对,先让科宝少爷休息。”胡子平也过来帮忙,一起把我扶到空地,胡晓霞还脱下外套铺在地上让我坐。
我坐下来,闭目养神,运了几个周天,才觉得身体回暖,力气回来点,长长吐了口气,睁开眼。
我望向金校长,认真说:“金校长,这鬼楼里的家伙太猛了,我今天没搞定。里面不只一个鬼,所有死在那的人,灵魂都被困住了,怨气冲天。现在这楼,谁进谁死,我和朝叔差点也没出来。”
三人一听,脸都白了,金校长更是抖着声问:“那……那怎么办?这事就这么算了?”
“金校长放心,我接了活,就得给您个交代。不过得给我点时间,我得查查清楚,再进去收拾那些鬼。”我郑重其事地说。
金校长这才松了口气,说:“科宝少爷,您辛苦了,还受了伤,钱我给您加。”
“胡子平,你也来凑热闹,这钱我可不能多收,规矩不能破。”胡子平刚要开口,我就打断了他。
见我这么坚持,他们也就不多说了。
这时,胡晓霞体贴地说:“科宝少爷,您饿了吧?外面有夜宵,我带您去吃点。”
她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肚子咕咕叫。晚饭就吃了碗面,忙到现在,灵力又消耗大,是该补充点能量了。
我点头应道:“行,真饿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校外走。
学校里静悄悄的,学生都回家或者出去玩了。外面却热闹得很,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周末嘛,学生们都跑出来放松,有的在网吧组队打游戏,还吹嘘自己枪法多准,听着就让人羡慕。
我瞅瞅自己,周末跑来鬼楼捉鬼,还差点儿把命搭上,这差距,真让人哭笑不得。
要是当初我好好学习,现在也不至于干这行,太不容易了。
刚到校门口,胡晓霞接了个电话,没两句就火了:“你别再缠着我了,咱俩没可能,别再烦我!”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霞霞,谁打的?”胡子平关切地问。
“没事,都解决了。走,吃饭去。”胡晓霞转头对我笑,还挽起我的胳膊:“科宝少爷,今天您辛苦了,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嘿,给少爷来俩大腰子补补身子!”朝叔在一旁起哄。
出了校门,我们找了家烧烤摊坐下,准备大吃一顿。
还没走到烧烤摊,那诱人的烤肉香就直往鼻子里钻。
这个点,大饭店都关门了,就剩地摊和大排档还亮着灯,对付一顿也成。
我倒不挑,农村出来的孩子,吃顿烧烤就挺满足了。
胡子平看样子是累了,也可能是嫌这地摊不够档次,一到地方就说要回家休息,明天公司有会要开,急匆匆地就开着他的豪车溜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胡晓霞好好招待我,让我随便吃。
朝叔这家伙,一到烧烤摊就跟饿狼似的,大声吆喝老板:“老板,来六个大腰子,给我家少爷补补!再整二十个生蚝,羊肉串啥的,有多少上多少,别心疼!”
老板瞅了朝叔一眼,乐呵呵地说:“哟,您这可是真讲究,吃得够补的。”
“嘿嘿,我家少爷身子虚嘛,得补补。”朝叔一脸坏笑,那声音大得,生怕周围人不知道我“虚”。
我这心里头啊,那叫一个尴尬,脚趾头都能抠出个三室一厅来,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胡晓霞在一旁,笑得那叫一个狡黠,我简直是哭笑不得。
“朝叔,你等着瞧,以后别栽我手里。”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