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又过了十多天。我整天在家养伤,恢复灵力,同时让金校长继续查李阳的下落。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李阳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开始怀疑,李阳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老宿舍楼的事就这么悬着,成了我的心病。越是想不明白,我就越是想把它解决掉。但经过前两次的教训,我也学乖了,没十足把握,绝不再贸然行动。
有天下午,我和朝叔去周大师的风水事务所串门,喝喝茶聊聊天。从那儿出来,路过一片工地时,我随意往那儿瞥了一眼,不对劲!那地方好像有股子邪气往外冒。
我仔细瞧了瞧,又环顾四周的风水,但说实话,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地儿原来是废弃工厂和棚户区,现在老城改造,拆了不少,连附近的小山坡都给铲平了盖新楼。
朝叔看我在那儿愣神,就问:“少爷,您看啥呢?”
“没啥,咱们走吧。”我摇了摇头,心里却在琢磨那工地的事儿。
虽然那工地有点邪门,但人家没找上门,我也不好自找麻烦。那邪气看着不重,周大师出手就能搞定。
走过工地,旁边小吃摊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馋得我肚子咕咕叫。晚饭时间到了,我拉着朝叔去尝尝鲜。
朝叔却担心卫生问题,想回家做饭给我吃。我摆摆手:“别人能吃,我也能。走,就这家板面了!”我指着一家小摊,那儿几个农民工正吃得津津有味,看得我直咽口水。
看着他们,我想起了我爸。小时候,他农闲时也会去县城工地打工,挣点外快补贴家用。现在看到这些农民工,感觉特别亲切。八年没见了,不知道爸妈现在咋样,真想回去看看他们,但又怕我这倒霉命格给他们招来祸事。
我走到摊位前,点了两碗板面,还加了豪华套餐:鸡蛋和肉丸子。朝叔也被我说动,一起坐下来大快朵颐。这味道,绝了,关键是还便宜,几块钱就吃得饱饱的,难怪农民工兄弟们都喜欢这儿。
正吃着呢,旁边一桌的农民工聊起了天。一个大哥说:“你们听说没?今天工地上挖出棺材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棺材盖都掀开了,里面据说有不少宝贝呢!”
“对对,我也听说了,说是棺材里躺的是个美女,尸体一点没烂,但一开棺,立马变黑,转眼成了一堆烂骨头,听着都瘆人。”另一个农民工接茬道。
“猛子,你是不是想娶那古尸当媳妇啊?哈哈!”先前那人打趣道。
“去你的,这种玩笑也开!”猛子一脸嫌弃。
我听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心里也好奇得紧。工地上挖出棺材,在渝城这地界儿不算新鲜,毕竟历史悠久,有钱人墓多。
正当我听得入迷时,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老板,再来一碗,大碗的!”
“小胖,你肚子是无底洞啊?都三碗了还吃,工资都不够你造的。”旁边有人笑道。
“饿嘛,有啥办法。”小胖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对棺材女尸的话题完全不感冒。
我抬头一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小胖怎么越看越像我小时候的发小魏小胖呢?虽然八年没见,模样大变,但轮廓和眉眼还是透着几分熟悉。
小胖比我大一岁,现在应该十八了。他那学习成绩,跟我半斤八两,大学肯定是没指望,高中都悬,出来打工也是情理之中。我越看越觉得就是他,心里不禁涌起一股亲切感。
小胖那边又搞定了一碗大碗板面,速度之快,看得人目瞪口呆,旁边的农民工都等急了,催他快走。
我转头对朝叔说:“朝叔,你去问问那胖子,是不是叫魏风,老家九华村的。”
朝叔一脸诧异:“少爷,你小时候不就住九华村吗?”
我点头:“嗯,我觉得他像我小时候的发小。”
朝叔一听,立马起身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他就带着小胖走了过来。
“少爷,他就是九华村的魏风。”朝叔乐呵呵地说。
我笑着看向小胖,这家伙现在更圆滚了,估摸着得有二百来斤。他好奇地打量我,愣是没认出来。
“你谁啊?”小胖问。
我笑道:“小胖,我是王科宝啊,你这记性。”
小胖一听,表情瞬间精彩了,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你……你……王科宝?我的天,真的是你!”
我笑着点头:“对啊,咱俩小时候还一起玩泥巴呢,记得不?”
“哎呀,王科宝!我可想死你了!”小胖激动得直接扑过来,一把抱起我,转了好几圈,胖脸涨得通红,才把我放下。
“科宝,你咋跑这儿来了?我记得小时候你被个道士带走了,我还老担心你跟着那老道挨饿呢……”小胖这直肠子,说话还是这么直接,但我就是喜欢这份纯真。
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在渝城混了八年多,没想到会在街头小吃摊遇到发小,这心情,别提多激动了。
小胖也是开心得不得了,拉着我说个不停,工友们叫他回去,他直接挥手让他们先走,说要跟我多聊会儿。
朝叔就在旁边笑着看我们俩,那笑容里满是温暖。
虽然八年没见,但一见面,那份熟悉感就涌上来了,好像时间从没把我们分开过。
天快黑了,我提议找个地方喝点啤酒,吃点烧烤继续聊。小胖一听,立马豪爽地说他请客,拉着我就往附近的烧烤摊走。
一到烧烤摊,小胖就大手一挥:“老板,来八十串,三个大腰子,一打啤酒!”那架势,简直了。
不一会儿,烤串和酒就上了桌,我们俩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朝叔也加入了我们,气氛好不热闹。
几杯酒下肚,小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紧紧拉着我的手说:“科宝,你走后我可想你了。村里人都说你跟那要饭的老道士跑了,还说要收你当徒弟。我当时就想,要饭还要学吗?直接上街蹲着不就有人给了嘛。哎,那老道士后来咋样了?”
我忍着笑,回他:“那老头儿啊,跑别处继续要饭去了。”
回想起师父第一次来村里的样子,确实寒碜,跟个真叫花子似的,难怪村里人会误会。
小胖一听,眼眶都泛红了,拍着我的肩膀说:“科宝,这些年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要饭不容易,要不你跟我干?我跟工头熟,有力气就能赚钱,一天一百多跟玩儿似的。不过看你这么瘦,估计得多吃点。来,吃个腰子补补!”说着,他就把一大块烤腰子塞到我手里。
朝叔在一旁乐不可支,也跟着起哄:“对对对,他身子虚,得好好补补。”
我白了朝叔一眼,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接过腰子,仔细打量着小胖,这家伙不仅胖了一圈,还晒得黑黝黝的,活脱脱一个大黑胖子。
又干了一杯后,我问道:“小胖,我家里人最近咋样?”
“放心吧,家里人都挺好的,就是大婶特别想你。每次见着我,都跟我念叨咱俩小时候的事。我还常看见大婶一个人站在村口,望着出村的路,一等就是老半天,嘴里念叨着啥。我出门打工那天,总算听清了,婶子说的是你快回来了,还有一年多呢。”小胖这话一出,我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赶紧转身偷偷擦掉。
多少个夜晚,我都梦见离开娘的那天,她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我也想她啊,可十年之约没到,我不敢回,怕给家里招祸。
我脑海里都是小胖描述的画面,娘站在村口,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就那么望着远方,盼着我回家。这么多年没能在她身边尽孝,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但我也没办法啊,人生就是这样,有得有失。
小胖看我不对劲,就说:“科宝,你这一走就是八年多,也不回家看看,真该回去一趟了。”
我点头:“时候还没到,到了我肯定回。”
“还等什么?没钱买车票我给你!”小胖说着就要掏钱。
我赶紧拦住他:“不是钱的问题,我还有事没办完。”
“那就别要饭了,干点正经事多好。跟我干工地,你干不动我帮你。”小胖拍着胸脯,那憨样儿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我俩小时候,我倒数第一,他倒数第二,我是不爱学,他那是真憨,纯纯的铁憨憨。
他之所以排名比我高点儿,全靠蒙对了一道题。但说真的,他对我是真好。小时候村里小孩都不跟我玩,说我是个怪人,就他啥都不怕,咱俩那感情,深着呢,说多少都说不完。
我还问小胖我爷爷和爸的情况,他都一一告诉我了。爷爷快八十了,身体硬朗得很,没事还爱在院子里舞两下大刀。我爸呢,把老房子翻盖成了大瓦房,亮堂得很,我猜他们是收到了我寄回去的钱。
那顿饭,我们吃了好几个小时,话多得说不完。最后俩人都喝高了,抱一块儿哭。怀念小时候的日子,想家里的人。小胖见我哭,他也不明白为啥,就跟着哭。
朝叔后来结了账,我们送小胖回工地,临走还给了他我家地址,让他有空来找我。小胖喝大了,被工友架回宿舍,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我的话。
我和朝叔打车回四合院,没想到第三天小胖就找上门来了,敲开了我家的院门。朝叔看到他挺惊讶,还觉得他脸色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