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傻子还在外面守着呢?”
芷柔郡主坐在火盆旁,连翘给她擦着头发。
恭喜在卧房门口回话,
“殿下,房将军被薛护卫叫进去沐浴,跟着进去了,脸冻的都变色了还守着,是个孝顺的,这次要不是被尘土差点活埋了,房将军是绝对不会进来的......”
芷柔郡主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
“下去吧,问你一句,就开始夸起来没完。”
她脸上面无表情,丝毫不失郡主威仪,心里暖暖的。
这个房傻子的这股傻劲,还蛮招人喜欢的,芷柔心里清楚,并不是他有多孝顺,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她在楼上睡的安稳。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房鹏兴也是这么说的,
薛护卫在陈述在灶间里的风言风语,说这话的不用猜也是王府的亲兵。
都说房鹏兴这是用的苦肉计,等回到京城,郡主定然有赏赐,郡主一掀点口风陛下的赏赐也少不了,没准还能求个一官半职。
他寸步不离的在那守着,连他们百户献殷勤都显得多余。
“老房,你说说,小弟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皇帝的官职你也不屑,为何要使着苦肉计。”
房鹏兴眼中现出无限柔情,如若此时此刻,薛护卫看到,定要被触动到。
“柔儿孤苦,别看她是郡主,就是个纸老虎,从小被亲人算计,什么事都被牵着鼻子走,这次定然是心中凄苦,阿爹薨在她怀里,剐心剐肝的,我一个相处几天的都心里难受,何况是她阿爹......”
房鹏兴长长的叹口气,
“老房守着阿爹的棺椁,她可以睡个安稳觉,足以。”
薛护卫听完,一骨碌从木榻上起身,绕着浴桶走了一圈,视线没离开过他的脸。
“哇,老房,没想到你还是个大情种,早咋没发现你这么会怜香惜玉的。”
房鹏兴说完这番话,心里甜甜的,
“老薛,若是换成连翘,你也好不到哪去。”
薛护卫点头,“说的也是,老房,昨晚我跟连翘说了,让她帮你跟郡主说和说和,不要这么怄气。”
房鹏兴胸有成竹道:
“郡主没怄气,跟你说了她是纸老虎,吓唬人的,一哄就好。”
在这方面,他颇有心得。
楼上的一对,开始怄气了。
出去打探的暗卫还没回来,祝弘懿要亲自追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沈逸澜坚决反对,
“如今外面状况不明,咱们就算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要慎之又慎,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亘古不变。”
平日里沈逸澜心平气和的说这件事,是每遇大事有静气的表现。
今日同样的一句话说的急,声音还大,显得有点矫情。
“澜儿,咱们不能这么自私,四哥办事冲动,滨州的倪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担心折损太多,这么多人跑过去就是去送死。”
这句话捅了马蜂窝。
沈逸澜拍着桌子,
“我自私,是你祝弘懿自私吧,为何不留在幽州,拦着四哥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