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是个骗子!
作者:王尔尧   女扮男装的她桃花有点多最新章节     
    「冤家」
    什么东西,竟敢调戏她?!
    晏思兰一双杏眼猛然一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子如此大胆敢轻薄她。
    她挥手让侍卫后退,打算亲自惩治,迅速伸手去掰杨烟的手指。
    只听“咔嚓”一声,两根血淋淋软嗒嗒的手指头便被掰了下来……
    晏思兰吓得大叫一声,几乎哭了出来。
    几名侍卫又迅速围上来要擒人,杨烟却不慌不忙抬手一亮,手指五根一个不少。
    “多大点事晏姑娘吓成这样,变个小把戏给你玩儿的。你手上的指头是面捏的,红的是甜菜头汁拌的蜜糖,不信你尝尝。”
    杨烟作势还舔了舔手背上剩下的糖浆,然后笑眯眯拱手作揖。
    “在下是制香师也是幻戏师,杨烟。将来姑娘想看小把戏了,可以找我,价格从优哦!”
    晏思兰却把面手指一扔,迅速整理了下衣装,假装没事发生过一般,扬头睨着她:“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小生望穿秋水。”杨烟又嬉皮笑脸道。
    “好了,不要闹啦,倩娘回来了,思兰你最好老实些。”
    采芙又提醒一句,众人见魏凛松牵着妹妹重新坐过来。
    萧玉何的手已激动地不知往哪儿放,赶紧将面前的花糕端给倩娘:“姑娘尝尝。”
    “这殷勤献得——”晏思兰还没说完,杨烟突然起身也捏起一块花糕迅速塞到她的嘴里。
    “姑娘也尝尝。”
    杨烟学着萧玉何也向晏思兰道了一句。
    众人再也憋不住了,纷纷大笑起来,寂桐伸手进帷帽捂住了嘴,连倩娘的身形都在抖。
    “怎感觉你俩倒像欢喜冤家似的。”采芙打趣。
    晏思兰本来还要发怒,突然满脸羞了红,再没说得出话,只自顾自地低头把那花糕嚼了咽了。
    之后就仿佛偃旗息鼓般,她就这么瘪了。
    ——
    小厮在附近搭了野灶开始做饭,众人喝了茶吃了点心,采芙便拉着姑娘们往杏树桃树上挂五彩笺和红绳。
    赏了红女孩儿们还要向花神虔诚闭目祈福,求保佑花木茂盛,求女子如春花一般朝气蓬勃。
    寂桐和倩娘终于去了帷帽,露出一双如花面庞来。
    寂桐如杏花般俏丽清雅,倩娘则细目长眉,如海棠温柔端庄。
    总归“各花入各眼”,萧玉何一见倩娘的样貌人便痴了,做事开始颠三倒四,总想偷偷望上一眼。
    寂桐的目光则一直追随着苏可久,看他伸了干净修长的手指细致地往高处树枝上系了红绳。
    然后她再递过去一根。
    萧家也许盛产“情种”吧,杨烟看得都泛了腻味。
    心底却也略略羡慕,真的有人可以将感情表达得那么赤诚热烈。
    而于她,似乎很难将心中所牵全盘袒露在阳光下——如在幽深水域裂谷巨大水压下潜行的游鱼,永远不能活着出水。
    她想起此行的目的,便悄悄离了众人,起身去树木茂盛处摘花。
    布袋里放了许多叠起的布袋,一花一袋,摘了半天才提着几个大口袋往湖边走。
    魏凛松已钓了几条小鱼上来,小厮便开膛破肚用豆腐煮鱼汤,馋得俩孩子围着铁锅直转悠。
    苏可久一见杨烟便立刻迎了过来:“做什么去了?怎不叫我一声?”
    “北方春日短暂,抓紧摘花做花露,‘既已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嘛。”
    杨烟笑了笑,苏可久便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帮忙送到马车上。
    -
    拌野菜、炒合菜,炸春卷,银芽炒肉丝,豆腐鱼汤,还配了些糖酥饼,搭几壶百花酒。
    游春野炊虽简单,却也别有雅意,众人谈笑着吃了一轮,又开始饮酒行“飞花令”取乐助兴。
    杨烟从来觉得为文作诗皆发于心,所谓“言为文之用心也”,对玩文字游戏不甚热衷。
    但也绝不会扰人雅兴,只玩了两遍便以献香为名引众人来赏她配的香丸香露,顺势推销了自己的“闻香轩”。
    采芙当下便掏银票向她订了几盒新花香露。
    晏思兰不知怎的也要向她买香露,掏出一锭十两的金子扔给她。
    杨烟虽没心思伺候这似乎被惯坏了的姑娘,却万万也不敢得罪,只能硬着头皮允了。
    饭后姑娘们又聚在一起聊新买的胭脂水粉布料首饰,杨烟自然不感兴趣,便陪着两个小男孩在草地上玩蹴鞠。
    玩累了又从袖中掏出几个红绒球,拿碗盖着变来变去,惹得孩子急着去翻她袖子。
    晏思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杨烟身后,将她刚刚藏到耳朵后的绒球给顺走。
    杨烟挥了几下手都没有摸到,才从袖中又临时挤出一个,变给孩子们后才转身气望着她:
    “晏姑娘,何苦来哉?”
    “我就想看看你这只小狐狸到底多狡猾,终于让我抓住了狐狸尾巴!”
    晏思兰捏着那颗绒球炫耀般笑着,又转向两个孩童:
    “真是傻孩子,还以为球变没了,其实‘他’刚把球藏在耳朵后面了。”
    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杨烟。
    “你不是说你会神仙法术,会变么?原来都是骗人的!”大些的约摸七八岁的男孩反问杨烟。
    “你是个骗子!”四五岁的小男孩指着她跟着附和。
    “哈哈哈,欸这样才对!”
    晏思兰乐得挑起孩子的怒火,拍了拍俩男孩的脑袋便得意洋洋跑一边玩去了。
    杨烟叹了口气,捡起地上落的几个绒球,抬头还是笑眯眯的。
    “我会不会变戏法,当然得你们说了算!既然那姑娘说球藏起来了,那我就带你们玩个找球的游戏吧。”
    “我把球藏身上,你们找到了就算我输——当然,不许扒光我衣服。”
    她不慌不忙从怀中亮出一枚银锭,对男孩们道:
    “我输了呢就给你们十两银子,你们输了呢我也不要你们银子,只要你们去晏思兰耳朵旁连说一百遍‘沉烟道长是顶级幻戏师’就成!”
    “赌”的乐趣是刻在人性中的,即使在为生存温饱奔波时便已如影随形,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赌之乐亦无穷。
    所以打赌的游戏任谁都喜欢玩,何况这无筹之赌?
    俩孩子更是连“沉烟小道长是谁”都没问,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直接钻进了杨烟下的小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