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出决定,二人便不再犹豫,迅速做出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书架上大量由玩家们提供模版生产的书籍清理出来,在书店后方的一个密室里堆积。
“《科技御兽》?书店里有这种书吗。”
两个人认真的搜寻着书店,杨望来到前台喝水,目光不由落在前台桌面的书本上。
出于隐蔽性考虑,白天的书店里鱼龙混杂,他们只摆放了一些以叙述性为主,隐晦提到官逼民反、现实主义的小说,诸如《三个女人和一百零五个男人的故事》、《总有反派想抢我师尊》,那些以逻辑思维和思想阐释为主的哲学书籍都被他们藏了起来,只有对于来往的读者几经试探,最终确认值得相信之后才会向外借阅。
平时上班时间,他都是禁止毛晨曦在书店里正大光明的阅读,只有他俩轮流交班,或是打烊休息的时候,才可以去后台的休息室翻阅。
他也没多想,只当是毛晨曦打发时间用的,毕竟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看书,需要图书管理员的地方并不多,他们也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事实上,在这样一个生产力原始的时代,书籍这种东西十分珍贵,他们没有纸和印刷术,使用的浓汁叶又不好保存,不好装订资料,因此便有了书店的存在。
书店最原始的作用并非买卖书籍,而是统一管理并共享化书上的知识。
学校讲课就从来没发过课本,大众御兽师每每有什么不解的事物,也都会选择来到书店查询,他的作用就相当于前世的千度,并不是什么冷门小众的地方,相反,对于整个社会的结构起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承接作用。
向楚歌刚穿越那会,家里书架上摆放的那几本书,基本上全是王多金送给他的,不然以他家里的层次还接触不到这么高贵的玩意,想要查询御兽百科和秘境资料也都是需要前往他家附近的书店才能看到。
除了那几本书之外,其他的都只是普通的浓汁叶,不然那几本书也不会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他一眼就看到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之前许文雄有找玩家试着打造过白纸版的当地书籍,然后因为能够批量生产的缘故,似乎是触怒了谁的利益,被打压的特别严重,也是第一批因为朝廷查办被拆了的书店。
反观王多金就不一样了,他不是许文雄那种两眼一蒙就是干的性格,包括活字印刷术和造纸,他们都做足了充足的准备。
王多金作为外资进入京都,以试点的形式在一定范围内公开造纸之法,并以高价收购他们制作出来的纸张,合理化这些纸张的来源。
对于这些来自民间的小作坊,朝廷总不可能全部一棍子打死,而他给出的利益够高,参加造纸工作的人数也必然不会太低,这要是敢严打哪怕是免不了的血流成河。
在此基础上,合理化纸张的用途,王多金连带这笔墨,都以一种相对较低的价格,卖给学校或者商店之类的地方,让他们逐渐适应白纸这种更好的产品,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朝廷动手打掉王多金的产业,整条产业两端都会受到一定打击。
打击力度的大小还是得看他们渗透的时间,到底是如今他们的底蕴太浅了。
这一来一去,差价能亏的他血本无归,但已经洞悉楚歌意图的他赚的是什么?
他赚的是人心,赚的是民意!更何况这其中的操作空间还是很大的。
造纸这种安全且低成本,高收益的工作和危险劳累的秘境探险相比,实在是一个香饽饽,更何况这玩意一般也不需要御兽师无时无刻的看着,更不影响职业御兽师探索秘境,并且普通御兽师也可以进行,适用范围广。
而且制作的人越多,自己只需要假装矜持,他们自己打价格战就能把价格打下去。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他在京都城里毫无根基可言,若是没有投入,一开始就压着价格不肯许以高价,怕是没有人会愿意帮忙。
现在距离许文雄建立第一家书店也才过了,王多金入驻京都的时间要比许文雄晚一些,到现在也才一个星期,造纸需要时间,实际上的投入还并不算很多。
现在有人帮自己出材料,出工出力,自己出钱了还能做人情,岂不美哉?
最重要的是,民怨是一点一点积压起来的,不是谁都是火药桶,一点就炸,绝大多数人实际上纯粹就是软柿子,能够让他们随意拿捏。
随着严打的进行,跟科技神教相关的产业都会陷入冰河期。
当然,这是以前的打算,现在事情的变化太快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渗透京都城底层之中,起义之事就已经迫在眉睫。
——玩家们虽然好用,但形式太过于跳脱,不容易掌控。
言归正传,这不知不觉又开始讲世界观了。
在后屋里点燃一团烈火,毛晨曦已经将自己印象里所有的私印书籍都搬过来了,包括书架上的一些敏感书籍,应该是没有什么遗落。
他拿着一根木棍,不断翻滚着面前土盆里堆积的书籍,目光望向窗外逐渐变的有些出神。
土盆里的书籍充分燃烧,一股子黑烟弥漫间,呛人的气息充斥整个休息室。
“咳咳!”
毛晨曦轻声咳嗽着,却听见身后杨望的声音响起:
“打开窗户吧,外边现在还下着雨,咱们的动静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引起城防队的警觉。”
杨望的声音温和,不知不觉间就给人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慰藉着毛晨曦有些不安的心灵。
毛晨曦顺从的点了点头,拎着棍子起身,起身捂着口鼻,拿那根木棍将窗户捅开。
出于隐秘性考虑,书店休息室房顶建的比较高,窗户只有四四方方一小扇,在外面哪怕是站的老高也看不到里面的人们在干什么,整个休息室的空间不大,长宽不过两米,却有五六米之高,整一个活脱脱的小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