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邦的话语振聋发聩,毛晨曦只是听了个大概,还没有理解到其中的深层含义。
也就是王天华现在跑出去侦查地形了,不然他很快就能理解李兴邦的话语。
李兴邦在这里其实使用了一种演讲技巧,并没有选择直接攻击这一种思想的存在,而是巧妙的通过言语陷阱,将其和自我灭亡挂钩。
给大家造成一种错觉:唯有自我毁灭才是这一条思想的践行;反之,都只是以其为借口的懦夫。
在这样的说法下,这样的思想最终只有两种结果,其一,信奉这条思想的人们纷纷自裁,也算是消除社会毒瘤;其二,那些打着类似摆烂的人会被众人唾弃,久而久之边逐渐趋于边缘化、糟粕化。
虽然过程可能血腥一点,但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就起码在如今这样一种环境里,大家都是积极向上的,突然涌出来这样一种消极的思想,对于大家的热情会造成很大的打击。
李兴邦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便选择这样一种很辣的方式直接灭杀问题的根源。
环视周围一圈,顿了顿,他的语气放缓,继续说道:
“须知,存在即合理,我们的思想核心便是以人为本,我刚刚所说的内容都是从个人角度出发,此时在带入群体视角。”
“我们生活在一个全是人类的世界里,像我们这样的思想观念有千千万万个,在社会这张巨大蛛网的笼罩下,不同的思想在不断的碰撞不停的交融。”
“就像我们所说的话语,没有谁是无师自通,都是去看、去学、去模仿,因此在观念上,我们也会存在一定的相似之处。”
“我们睁眼看世界,从无数感性认识中去总结、去判断,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的,所以我们要求同存异,形成一种大家都认可、都遵守的规则。”
“而这一套应用于人类社会的规则,就是所谓的真理,在相对正确下的相对真理,即为绝对真理。”
周围人不断的点头着,言传终究不如身教,他们或许能听懂,但想要将之理解,转化为自己的东西还需要很长一段路程。
“这里再回应一下之前那名先生的问题,在相对环境下的相对规律即为绝对,因为对于那只御兽而言,那条规律是通过它根据现实情况进行总结而出,最起码在这之前,这条规律是持续且有效的。”
众人了然,纷纷认同的点头。
接下来牢房的气氛缓和,一群人问,一群人答,在李兴邦的带动下,还有不少人站了起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毛晨曦也乐在其中,这地牢的环境虽然不咋地,但学术氛围实在是太好了,一群人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当着那群守卫的面也能唠,一点也不用顾忌。
而正在毛晨曦和他们其乐融融的交流时,王天华的身影早早就跟着送饭那御兽师溜出牢房,此时从走廊尽头的大门中走出,它趴在那种虎豹御兽身体两侧的挡板上,这挡板原本是用来装饭桶用的,不过饭桶被丢到牢房里,也不见他回收,王天华正好就躲了进来。
跟着走出地牢,也不知道该说那群守卫大意还是狂傲,从地牢里出来就是一截楼梯,踩着楼梯达到地面,这里安排了不少守卫,不过都在嬉笑打闹着,地牢里的声响压根就传递不过来。
王天华看他们那懒散的样子,心就知道自己就算光明正大的走,他们怕是也没什么动静,索性便不再隐藏。
“从哪来的一只壁虎,走开快走开!”
果不其然,契约御兽和野生御兽的气息不同,而野生御兽没有御兽师的指挥,他们想当然的以为只是只从阴暗角落里滋生的爬虫,像这样的小虫子反倒是野外少见,只有城内这种会出现大规模制造垃圾的地方才会滋生。
嫌弃了挥了挥手,那御兽师便不再搭理王天华,王天华顺势从御兽背上跳下,看着那御兽师把虎豹御兽身上的装备拆卸。
虎豹御兽趴在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挑衅式的用粗重鼻息吹向他。
王天华也不在乎这畜生的挑衅,只是一个眼神,一道堪比妖皇威势的压力如同是实质般的利剑,吓得虎豹御兽一个激灵,身子猛的缩成一团。
“我去,你抽什么风?”
那御兽师被顶了一下,有些不满的拍了拍虎豹御兽,等虎豹御兽回过神来,王天华已经开始探索周围的地形。
虎豹御兽委屈的哼唧两声,然后便被御兽师塞回御兽空间。
王天华如今已经拥有两个妖皇级别的战力化,对于这种精神压迫似的威势利用起来也更显得心应手,如今着蜥蜴化身也就寻常完全体实力,且由于体型原因并不算很能打,但用起妖皇威势却丝毫不显心虚,震慑一只娇生惯养的契约御兽还不容易?
王天华独自一人沿着围墙角落爬行,这间院子不大,王天华一路向着高处攀爬,虽然不能一览众山小,但对于这一片的建筑也有了一点概念。
这似乎是一座独立的住宅,整个建筑放在京都城也算得上豪华大气,建筑覆盖的范围很大,来往还有许多下人看样子房屋主人在整个京都还是很有地位的那种。
兽王化身虽然不像玩家那样的,有京都城的系统地图,但他的几个化身之间却存在着一种血脉感应,通过这种感应虽然不能得到详细位置,但大概方向确实能够知晓。
反正他们是要打地道过来,详细位置并不重要。
王天华站在屋顶,目光闪烁间,动作敏捷的爬了下来。
打通一条地下隧道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既然一时半会完成不了,那他完全可以四处转转,试试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世道要变,还是得多做些准备,不然以后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王天华思量着,快速沿着庭院上的房檐,观察着来往的人群。
迅速锁定目标,他开始跟随那个身穿金纹龙袍的男人进入一间书屋。